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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老街——白丁回眸陵县路

记忆里的老街——白丁回眸陵县路

前言:

今天姐妹们对“陵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都比较注重,大家都想要知道一些“陵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的相关内容。那么小编同时在网摘上网罗了一些有关“陵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的相关内容,希望兄弟们能喜欢,我们一起来学习一下吧!

我生在陵县路、长在陵县路,30多岁才离开陵县路。由于邻居还在,同学还在,老房子还在,至今我还时常去陵县路看看。

今涂上几笔或许抛块小砖能引出玉来。

画了一张陵县路地图,标了门牌位置。

在我小的时候看陵县路是条大马路,很长很长。

向上到上海路口,又延伸到吴淞路口。

向下过宁波路口、广东路口、恩县路口转个弯到了消防队陵县支路口。回想起来可能是小的时候眼珠子太小、腿太短,才把在陵县路行走感觉挺遥远。

陵县路的总长大约790米,大致是南北走向。

南起吴淞路口,北至陵县支路的节点上。

陵县路曾经很热闹,是条交通要道。南接聊城路,北接陵县支路通向大港码头和大港火车站。每天上下班的时间陵县路的人几乎成群结队。一部分是大港码头的职工,一部分是赶往大港火车站乘坐火车去娄山后、钢厂等单位上下班的职工。他们每天来回过往,就连夜间陵县路上也是行人不断。

写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1958年大炼钢铁我在马路上抠出的鞋钉是他们掉的!

陵县路曾经很热闹,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无所不有。

有饭店、煤店、菜店,有区政府、区法院、派出所 ,有军队、学校、教堂、名人故居,有仓库、市粮食局、诊所、车行,有点心铺、理发馆、市长途汽车站,有做香油的、有做衣服的、修理钢笔的、还有做大蓬的等等。还有洋车站和小人书摊。

早晨能听到叫卖“香油果子”的,白天有小贩把鸡蛋送到楼上卖,晚上曾经有推车卖热馄饨的。

需要强调的是50年代这条路上行驶的汽车极少,虽然已经铺了沥青路面,但是两侧都有石条铺成的地排车路。晚上在43号门口路灯下打扑克、下象棋基本上没有车辆干扰。

陵县路印象:

查民国十七年《胶澳志》第六卷“新旧路命对照表”,德占时期(1897-1914)称“潍礼街”。据民国十二年《胶澳志商埠警察厅布告》第十六号载:日占时期(1914-1922)称“若叶町”。1923年4月17日,更名为陵县路,沿用至今。

我印象中的陵县路已经是红旗下的陵县路了。

陵县路的地势偏高,东依小东山(上海支路),西眺大海,能够看到水上飞机起降训练。南接聊城路、禹城路向南一口气能跑到前海沿儿。向北一路下坡直通大港码头。是面海不邻海,不受雾气侵扰的风水宝地。790米的陵县路细说起来也是三面环海了。

陵县路的门牌东侧是单号,西侧是双号。看官莫急,听我从头开始道来。


先从马路东边的单号说起。

陵县路的单号是1-121号。

吴淞路与陵县路的转角一直是家小饭店。饭店临陵县路的窗户下面晚上还有个馄饨摊。严格地说馄饨摊处的门口才是陵县路1号。

摊主傍晚出摊,推个约2米长一米多宽的大桌子车。高高的围了一圈白布遮拦起来。从桌面上看中间有两口大锅,锅底下是煤球炉子。摊主站在里侧,他能时不时的照看着炉子和锅,手不断地在眼前包馄饨。锅边的小瓶瓶罐罐摆满了各种佐料,首先是味精,还有香油,榨菜末、胡萝卜咸菜末、香椿芽末、鸡蛋饼丝、香菜末等等。香油和味精是由半根筷子长的小棍蘸着加入碗中的,其他的各种末是由老板的三个指头完成的。

外侧和两个堵头的位置是给食客留的。有条凳,坐下之后会看到眼前锅的上面吊着两只老母鸡,锅里是一锅骨头汤,广告作用甚好。至于老母鸡每天轮流几次扎猛就不知道了。但是每碗馄饨的最上方必定是要由六个指头撕下几丝鸡丝的。老板放各种佐料的动作犹如表演。

这是我小的时候最向往的地方。起初不足一毛钱一碗,后来也是一毛多。回想起来我也就吃过两三回,却让我认为馄饨是面食当中最好吃的。

后来什么时候没有的不记得了,它是不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掉了?

陵县路3、5号没有什么印象了。

7号是个挺深的院子。刚进大门左侧有个院子,是9号的后院。

进大门正前方十几米处是60年代市北区杜副区长家的西窗,左边有个门进入院子。院子东西各有一栋房子,区长家在南面的一栋,北门南窗。都是平房。副区长的女儿是我高小的同班同学,我只上过她家一回。1968年他家的儿子、女儿都成了诸城的知青。

陵县路11号50-70年代是个煤店。

马路两侧常常堆满了煤。

不同价钱的煤堆在不同的地方,上面插个小牌子“坊子几号”或“洪山几号”,下面还标个价钱一块几毛几。家家户户都烧煤,煤要凭证购买。印象中指标大致够用,但是要想多买点煤块以备冬天取暖用却不太容易。煤球贵还容易中毒,蜂窝煤尚未登场。有人把煤面加上黄泥做成煤饼子冬天也很好烧。也有的人家将积攒下的指标让亲戚买走互相接济。也有周边的农村亲戚把左邻右舍的煤证借去,每个证划去百八十斤指标,凑一小车拉走。

引火的木柴叫劈柴,也在这里买。每年初冬会凭指标购买一次。劈柴多是木材厂锯下的带树皮的边角料。人们都希望买点好劈的,剩下的大块头的往往被双职工家庭买走。来晚了还会没有了,要等到下一次来货。

木柴叫劈柴!可把我蛊惑的不轻!

五六岁就听说劈柴院早晨有卖甜沫的,还有油条等早餐。我思量着劈柴院不就是卖木柴的地方吗?有一天早晨去了一趟陵县路煤店卖劈柴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呀!后来又想到宁波路甘肃路交界的地方也有个卖木柴的院子,以为找到了。去了一看这个劈柴院也没有。以后这个地方盖了个外贸宿舍大楼,就更没了指望了。

随着年龄增长,活动半径大了,我又发现在上海支路武定路口有个煤店也买劈柴。又亲临了一把,还是不对。

在幼小的时光一直也没有在周边默默地寻找到有卖早餐的劈柴院。

但凡有个人能说到中山路有个劈柴院,也不会困惑我多年。

陵县路煤店北边有个门洞,进去之后能通到上海路的一个门洞。两个门洞之间的一座大楼就是陵县路与上海路的转角。转角处一层就是陵县路菜店。

陵县路菜店是个大菜店,就像当年湖北路菜店一样是国营的旗舰店。若从转角处的正门进店,需要上几蹬台阶,貌似很威严。

陵县路菜店门类齐全。从转角处正门进去正前方是卖咸菜的,各种酱菜齐全。有八宝咸菜、疙瘩头咸菜、地环咸菜及干豆豉,也酱豆。有红豆腐乳和臭豆腐乳。臭豆腐乳是二分一块,价钱我还能记着。初中班里有个女同学很能喳喳,很烦人。我曾经在这里花了二分钱买了一块放在她课桌底下。

卖肉的摊位是在上海路的门口正对着的位置,操作空间很大。那时是凭票购买,一个票能买3毛钱的。多数人希望能多给点肥的的。过年的时候能看见卖猪头的,实际只是个猪脸。凭烈属证每户一个,军属证每户半个。所以我小的时候基本没吃过猪头肉。

吃过一回还记得味道与猪肉有点不一样,那是一个亲戚叫我到她李村的家住几天给我买的,顺便还在李村河的河湾里洗了个澡。

蛤蜊不是经常有,车来了卸在上海路口的街上。人们见到来了蛤蜊会纷纷往家跑拿盆子,也有人带来了邻居家的盆子也排上。有聪明的会先排个号,与前面的人说好回来时就少排一会儿队。秩序不乱,那个年代不排队、走后门是不光彩的事情。起初是3分钱一斤,后来是5分。5分钱一斤的时候我试过勉强能吃得下5斤。当时这也算是奢侈。

不用票证的鱼有时也有,是青鱼。说是从日本海打来的,刺多。8分钱一斤。

逢节过年供应的冰鱼就在陵县路8号路边或货架子上卖。

冬天来了储存大白菜就卸在8号对面的马路沿上。天冷了盖上大棉被。

有一次粮店卖地瓜,发动居民到荷泽路码头用地排车拉回来。拉回来的地瓜就卸在25号和31号交界处的大马路上。出了力的先买,没出力的后买。扣一斤粮食指标可以买好几斤地瓜。虽然天很晚了,但是还是很热闹。

陵县路25号是清末二品高管王垿的故居。院子有两进,他家的后人比我大几岁。长得不白,为人有理,我们都叫他老牛。他家的故事大且多,留给那些老师们写吧。

陵县路31号也是两进的院落。进门要登几步台阶,进大门左角处有个挺别致的下水斗。50年代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估计这几十年没人创造出比它更别致更适用的下水斗子。门洞左侧像是传达室的位置一直住着毛家。他家的几个孩子依稀容貌了然,现在住在这里的是老者,他曾在二靴上班,我们邻居各家他仍有印象。

院内二进都是楼房,左角有木楼梯上楼。L型的走廊面向院内。其中有两户是我小学同学的家,印象颇深。

二楼杨家,面南背北。北窗面向37号的院子。老杨先生早年经营有方,在此落户,家境殷实。二儿子与我是小学一年级的同学,曾经带我到他家,他从大衣橱顶上够下了“围心肉肉脂渣”让我品尝。第一次享用如此美味终生难忘。

前后两院之间门洞右边的一户人家也是我的小学女同学家。只记得其母很整洁、很讲究,好像要用刨花水梳头。他家父亲工作劳苦,曾经见他在院子临近厕所处用清水擦背。她家还有几个哥哥,家中有吊铺。那年头居住条件有限,着实不易。

31号内院有个习武的毛老先生,我曾拜他为师练习武术。练习的地方在上海支路临近武定路的院子里。每天晚上大约6点半开始。由于我母亲下班晚,我经常不吃饭就去练,家里人心疼就不让我去了。虽然如此,我也是常常以毛师傅的徒弟引以为荣。腰上腿上都曾有过毛师傅的巴掌印记。

33号、35号实际是31号院的临街门口,人们都是从31号出入。七八十年代才有人从临街的门口出入,人不熟悉也不知从何写起。

陵县路37号、43号、49号是三座样式相同的姊妹楼。后来在政府拆迁文件中知道叫“福寿里”。我们小的时候都知道这三座楼叫疙瘩楼,是因为这三座楼临街的墙面上都贴满了柿饼子大小疙瘩。虽说是装饰用的,但是它很结实。

这三座楼临街的三层朝西,样式完全一样。但是基础布局不是南北走向的一字形,而是类似三个相连的直角。院子里有个拐巴。

37号的拐巴是个二层到院子中间,房子是平顶的。三层就有了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大阳台。

43号拐巴的二层楼一直与东楼连起来。平顶,三楼有一个从东到西的大阳台。它的东楼改成平顶,成了阳台,阳台北侧又盖了一趟平房。好似上到4层。

49号的样式与37号一样。后来他把拐巴盖成了三层,没有阳台了。其实只有37号更接近原样。

这几座楼都有一个大门洞,两扇大门加一扇套在大门内方便出入的小门。门洞里都是宽石条铺地,60年代外贸的三轮汽车可以进出拉货。每天晚上葛家的大公子会在37号门洞里吹笛子。

37号一楼曾住李姓、王姓、赵姓、管姓、葛姓;二楼曾住刘姓、李姓,后来有马姓、冯姓、董姓;三楼曾住吴姓、姜姓、张姓、刘姓、庄姓、刘姓、李姓。院内平房是住孙家、薛家,后来换来庞家。

东楼曾经是个教堂,由其北门口处的平房崔家照看。以后为被服厂做大篷,再后来成了工艺美术服务部的仓库,仓库又在院子里靠31号的后墙边盖了间办公室。二楼听说以前也是教堂的,50年代后期被外贸改造成了宿舍。没有上下水,完全指望院子里的一个厕所和一个水龙。全院共有一个水龙,四个厕所。临街的疙瘩楼每一层一个厕所。每层楼的楼台上有个下水水斗,铸铁的,做的很别致。

眼下只有李家的大公子留守在这里,俨然成了疙瘩楼的历史讲解员。

37号的故事很多,这里是我的出生地,能够专门写本书。另写吧或专门浓缩成一期。

39号其实就是李家的外门。50年代是不开的,改革开放才打开。

41号是王家的外门,50年代以后一直是开着的。王家在这里做香油。以后又有周裁缝在这里做衣服。现在还是门头房。

43号是外贸宿舍,拐巴的一楼有我的丁姓同学家。小的时候相处甚好,1965年随其父去了桓台。数年后偶尔得知他在桓台建筑社工作,75-76年又巧遇桓台建筑社的人在我厂施工,问之,知。不多日欣然来厂相见,争聊至晓。其命运坎坷,吾言理应争抗不知其难。次年我调回青岛,别后数年未见。曾经两次专程去桓台寻找,亦请派出所帮查仍无知晓。小学同学敦促再找,劳而无功。

43号院中平房曾经是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万岁万岁万万岁时期的大食堂。家中的锅交上了,在43号院子中间的小高炉大炼钢铁。我就拿饭票到大食堂领煮熟的地瓜干,二两饭票的地瓜干在我小小的右手托起实在是少。出门就想吃,肚子里真的是需要。

家中人喝热水怎么办?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37号大门洞两侧各用砖头砌了一排小炉子,美其名曰“多星炉”,有两个专人看管。拿自家的热水瓶到这里来灌,一分钱一壶。走在门洞中间,一边一排热气腾腾的炉子十分壮观。尽管会被轰走,但小孩们还是愿意在这前前后后的看热闹。

如果自家想热热饭或做点什么,就要到一楼门洞里“多星炉”来做。曾经有个老太太到门洞里来,把各家的锅盖逐个掀开看了个遍,惹得大家议论纷纷。

陵县路49号一直是个兵营。解放后是陆军的地盘,相传1949年以前曾经是美军的后勤仓库。文革以前一直是穿军装的人进进出出,大门也不经常打开。偶尔也有军车停靠在马路旁边。

陵县路55号是一座三层楼,很容易让人感觉是二层。原因是55号的大门在楼的侧面,要先上台阶才能进到院子。台阶左边是一家姓范的,属于一层。范家的女主人好似当过街道干部,她家孩子不少。女孩范x华曾是青岛师范的学生。上了台阶从院子里进入大楼,已经是大楼的二层了。一层临街的门口是57号。

院子里的一层,实际从陵县路看是二层住着我的小学同学高家,家大人多。同窗六年常到他家玩耍。大楼北边平房有个女同学尹x君家,多年未见。后来去了哪里无从知晓。

陵县路59号起初是个大杂院。因为地势高,要先上大约一层楼的石阶才能进到大院。院内全是平房,小道纵横。比现在叫棚户区的地方强不了多少。院内有个叫狗子的男孩跑得飞快,印象颇深。他跑的时候,将双手的食指弯成钩形成自己独特的跑姿。

据说59号再往前是满院子的大缸,是个酱园腌咸菜的地方。

好似60年代初,59号建起了陵县路最新的大楼,后来才知道是航务二处宿舍。

61号与63号是一座三层大楼。

61号在宁波路与陵县路的东北转角的斜坡上,住着姓董的船员,媳妇姓曹。有一天姓曹的媳妇一边洗脚一边对我说要给我找个媳妇,我当时还是学龄前儿童。被他说了之后,再也不愿意从她家门口走了。耿耿于怀。

63号是个三层楼,一楼门洞里住着姓陶的同学家。她家对面是陵县路65号的后门,以后成了陵县路民办小学的教师办公室。65号也成了二班的教室。

二楼住着任同学家,三楼住着蓝同学家。最不能忘得是三楼还住着赵老师家。

赵老师及其妹妹是印尼归国华侨,赵老师我看不出他是30岁还是40岁,眼镜后边藏着两个大眼睛,脸瘦,背微驼。教书极认真。强调大家要自觉。他画了一幅画贴在教室前面黑板的右侧,上面写着“青面獠牙、张牙舞爪,谁要是不自觉这就是谁。”

民办小学是半日制,即上午上课下午到同学家里写作业。傍晚要将下午写完的作业由小组长送到他家。小孩们贪玩,稍不抓紧就要拖到掌灯时分。有一次我们小组下午没有完成作业,大人们下班回家了做饭了,我们又转移在路灯下才完成作业,别人都吃过晚饭我才将作业送到他家。进门见赵老师饭后正在用刀吃山楂糕,见我们送作业他一说话刀划了嘴角流血了。出了门就奔走相告,把一下午被压迫写作业的痛苦释放出来了。

赵老师的认真也能排第一。一般老师都知道暑假作业就是那么回事,开学了睁个眼闭个眼就过去了。尤其是对学习好的同学更不计较。可是他不行,开学之后他硬生生地爬上了37号的三楼找了我的家长,让邻居们都知道了我完不成暑假作业被老师找上了家门。

赵老师的妹妹也当过我们的老师,教音乐。教会我们唱《保尔的母鸡》,至今不忘。

歌词大意是:保尔把母鸡都赶进了谷场,让它们安全的寻找食粮。它知道树林中有一只狐狸,因此它时刻在小心提防。咯咯咯有只鸡突然叫嚷,保尔一边跑一边喊我得救它,不然我怎么回去见我的娘。

陵县路65号是陵县路民办小学的教室。(1958-1964)

陵县路67号、69号是居民楼,三层。

陵县路71号、73号是军供站。73号斜对着路口是出入车辆的正门。在广东路南侧。

这里是专门给停靠在码头的舰船供给蔬菜和副食品的。听说这里的购货清单也是保密的,否则被坏人知道了哪个舰艇一次买了多少粮食,多长时间买一次,就会知道驻军的数量了。

后来听说初中有个同学分到了军供站工作,也真没为了解馋去找她买点骨头、下货什么的。

陵县路75号,是市北区区委、市北区政府所在地。在广东路北侧。

那时市北区政府门口连自行车也不多。

陵县路77号是一座德式三层楼。图上黄楼的位置。与区政府大楼相隔大约5米,形成自然的大门。如果站在大门口向里看(向东)左边是三层楼,右边是四层楼。向前看三层楼的东边有一个木栅栏的院子,正前方约20米处有一排依区委大楼而盖的平房,住着陈、刘两户人家。陈家的墙边有一棵很大的树,我一直认为是榆树。我曾经在三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窗户处往大榆树上拉了一根多股铜线,充当玩半导体收音机的接收天线。两头各加了一枚硕大纽扣用来绝缘。雷雨天就动手给它断开。

不知不觉流露出我家曾经住在这座三层楼上。

1963年前后这座楼的一层二层是陵县路街道的第三幼儿园,后来幼儿园搬到了武定路,这里成了市北区卫生防疫站。

我家一直住在三楼。最早的邻居姓于,以后于家换成党姓和曲姓。之后党姓换成了邹姓。

回想起来1963年前我家是住在37号,1963年后我家是住在77号,直至1980年。虽然有九年我是漂泊在外地的,但心灵的磁针一直是指向陵县路的。

后院的木栅栏院子里是市北区运输队,院子里摆满了地排车,1976年还存在。1976年夏天,厂里的几个同事去上海学习乘船归来,我在窗户上看到轮船进港了,就到后院借了一辆地排车去码头,帮他们把行李拉回来。现在才知道,这叫海景房呀!

陵县路的79、81号是北海舰队的宿舍,两层的日式套房。大多数人从81号的门洞出入。

门洞的一半是上楼的楼梯另一半是进院子的通道。这条一直向后的通道实际上是恩县路临街房的后门。L型的临街房里面是三排日式二层楼房。

东边的两栋是北海舰队宿舍,每户一套。西边的一栋是普通居民,一套房子里有几户分割居住拥挤而杂乱。

81号大门的北侧转角是永春理发馆,理发、烫发、刮脸、甚至拿环也会。(就是胳膊脱臼复位)比较起来算是个大店。

陵县路85号-103号,是过了恩县路沿街向北一点点转向东连在一起的二层楼房。之后是恩县路小学后门。

87号是一个姓王的女同学家。因为民办小学是半日制上课,曾经有5个小学五年级的男孩下午在她家上小组学习。休息时男孩去后院上厕所,走到半路在墙边比赛谁尿的高,不巧被邻居家老太太从后窗望见了。经过层层报告至班主任,五个男孩从此再也无资格到这里参加小组学习了。回想起来还真还有点后怕,若是当时老太太大声一嚷,五个男孩受到惊吓,若干年后落下个不孕不育症可就麻大烦了。

103号住着三位小学同学。一楼的姓惠,二楼的两位都姓高。小时候那个姓高的男孩经常向我们灌输说他妈是后妈,我差点就信了,甚至把后妈这个名词会和他妈的模样联系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恩县路小学后门有一口井,类似的井在堂邑路和市场一路交界处至今还有一口。相传是青岛早期规划所设的安全井。在人口稠密的居住区可以在自来水发生问题时解决生活用水和消防用水。还有人传言这些水井在军事地图上都有标注,我一直信以为真。堂邑路与莱州路交界处以前还有一个消防用的三角储水池我也亲眼见过。

陵县路的最北端是个消防队,以前院子很大,有很大的训练场地和几层楼高的训练架子。后来变成了市北区公安局的建设用地,一条通向恩县路和甘肃路路口的小路好像叫恩县支路没有了。这条小路上住着孙x荫、戚x、刘x华三位同学家。

从消防队再往前走,马路成了东西方向了。名字叫做陵县支路。总长约200米,顶头是铁路桥。桥边的房子是一个船头的样式,面朝消防队,上面还有铁锚的雕塑。楼房侧面的窗户冲着铁路,从楼上张同学家看火车可清楚了。陵县支路单号一侧有个女同学家,四个姐妹。都知道她爸爸坚决不让男孩上她家玩。

陵县支路双号有个初中的男同学家,曾经是半导体爱好者和百米短跑的佼佼者。

陵县路南端。

陵县路的双号也要从南端的吴淞路口开始。

第一个大门是2号,曾经是青岛市粮食局。

粮食局的房子。

陵县路4号和6号都在上海路以南,是两层的居民楼。


临街还加了几个符号。

上海路以北的陵县路可就大不一样了。

先说临近路口的墙边,这里向阳。50年代曾经有租借小人书的书摊,架子上一层层摆放着小孩们喜欢的小人书。地上有砖头架起的木板当座位。木板不宽,幸亏小孩的屁股小。一分钱看一本,厚的二分钱看一本,有上下集的三分钱看两本。小孩们悄悄地交换,老头也睁个眼闭个眼的装看不见。毕竟是文人之举嘛!

这个路口还是人力车的停靠点,也就是洋车趴活的地方。附近谁家有老人、病号、或急事儿都到这里叫洋车。有时候会有两辆车同时在这里等活。

路口向北几十米的上海路第一个门洞旁边有一个茶炉,茶炉进门左后方墙上有一部公用电话,也叫传呼电话。门口有个白底红字的牌子上也是这么写的。陵县路半条马路的人家只要谁家来了电话,这里的人就跑步到你院子里喊:xxx来电话了,说“xxxxxx”。全院子的人都能听到,然后给传呼的人三分钱。也有的需要亲自去接电话,他喊完就跑回去了。接电话的人跑到茶炉接完电话要给他留下五分钱。

1960年特殊时期,这个路口还有作小买卖的。在这个路口我见过一毛钱10粒的五香花生米,三毛钱一块的钙奶饼干和一毛钱一块的茅草根点心。

再往北就是陵县路8号了。陵县路8号最早是个汽车行,住在里面的一户人家有个胖儿子叫“宝乎”,因为他的发音有问题,其实它的名字叫宝珠。

陵县路10号进门就上楼梯,其实它是8号的二楼。楼上有四五户人家,九中的万老师住房朝南,在她没当老师之前,我叫她十号姨姨。

后来房屋整修,车棚部分盖成了房子,楼上10号宽敞了不少。改造完的8号成了国营菜店,与上海路转角的陵县路菜店是一家。

“宝乎”不知搬哪里了!

再向北紧接着10号门口的是花岗岩的花式墙,大约一米六至一米八高,小时候曾经爬上去玩过。墙里面相隔一米多是部队厨房的大窗户,在墙上能看到部队的大师傅在做饭。小孩被大师傅看到会遭到喝呼,乖乖的溜下来。

这个院子的门牌是10号甲,是馆陶路会馆的后门。只看到海军来了一波又一波,后来才知道这里其实就是个海军招待所。有舰艇在4808厂或码头维修,船上的官兵就在这里住宿。早晨唱着歌走了,晚上回来吃饭。饭后常常每人抱着个苹果在啃。

50年代小孩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玩,最下面有个石头砌的大喷水池。我们为了完成任务曾进去打苍蝇、挖蛆蛹。

陵县路12号是前后两进。从门洞进去有个小院,楼上住着姓李的小学同学,初中也是同校不同班的同学。他家有个弟弟还有个半人高的半橱。初中时曾经听她班同学说,她告诉他们我学习很好,着实让我高兴了一阵子。可惜1968年后各奔东西,近50年没见过。学习好的评价也忘得无影无踪。

后院住户的女主人好似不太出门,偶尔有人见到也会说今天我见到12号xx人啦。

陵县路14号实际是12号临街的一层,叫“建业”,一直是个菜店。规模不大,倒是挺方便。估计是集体性质,我去买过咸菜、也割过肉。

陵县路16号50年代初是个中药铺,后来成了建业的一部分。正对门卖肉,右侧卖油盐酱醋。

陵县路18号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市北区法院,一块是市北区检察院。大家一般都称这里叫法院。院子里还住着修院长一家人家,有儿有女。年岁比我们小,也没一起玩过。印象深的事情是常有警车鸣笛而过,停在法院门口。有警察押着戴手铐的人下车,再进到大门里去受审。小孩们会闻风而动,跑到法院门口看热闹。还有一次看到两个人戴一副手铐,好奇怪。法院门口有两块宣传栏,常常贴白纸黑字的布告。重大案件的文件下方还写着市长李慕,被枪毙的人名字上加了红X。

陵县路20号我们叫它点心铺。是一家南方人开的点心店,也卖糖果。1960年时供应紧张,它店里卖过高级糖,每块5分。品质与春节供应凭票买的一样。37号院三楼的一个老太太会唱:高级糖高级烟,高级大嫚来参观。一参参到饲养院,高级牛马一大滩。

从20号到24号的后门都与宁波路的一个胡同相连。24号有一家理发店,也会接骨拿环。街上的人们都在这里理发,可以用理发票。与建新池印发的澡票一样全市通用。理发洗澡票是当时单位发的福利,工种不同待遇也不一样,但可以转让。家属朋友都可以用,不记名、不挂失。

陵县路与宁波路的西南转角处是一个诊所。里面坐诊的是大名鼎鼎的熊大夫。

1960年我去过诊所,为了开一瓶松毛糖浆。就是冲着糖字去的。喝一口有甜味,再喝一口舌头就黑了。

那时的诊所用今天的话说真正!

由于缺少粮食和副食品,不少人得了浮肿病。诊所里可以开诊断证明,凭证明可以有到粮店买半斤黄豆的指标或者其他什么少量副食品的资格。

过了马路,陵县路与宁波路的西北转角是陵县路派出所。小孩调皮大人说不听话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长大了就不信了,有个警察叫小薛,大家根本不怕他。1960年以前有一天,听说派出所门口安装了电铃,是件新鲜事。等我去看的时候,上面那个带红钮钮的盖没有了,估计是被好奇的小孩按烦了卸下去了。我也不能白去一趟啊,最后还是按了一下尚能见到的螺丝顶部。唉呀!我的妈呀!一下子麻到了胳膊肘子,整个人要跳起来了。这一下子就知道了,派出所门口的电铃不好玩。

派出所北墙外就是陵县路28号的大门,进门就下台阶。从台阶开始右侧就是一大排向西延展开的三层楼,日式的单元房。总共像是有四个单元,住着蒋xx、柴x、于xx、刘xx等好几个小学同学。以后他们悄悄地转学了,离开了陵县路民办小学。

陵县路30号是马车队,有有个很大的院子。当年很多运输是靠马车。好像是1958年发现学校不够用了,在这里建了陵县路小学。陵县路小学挖基础时,挖出来很多黄泥。周围居民发现了这个宝藏,纷纷到工地来挖黄泥,以备冬天做煤饼和掺煤里烧。不幸的是有一天发生了坍塌,掩埋了两个小孩。现场临近馆陶路的一侧。

陵县路32号曾经是个土产仓库。也不知什么年代改建成了土产宿舍。

过了广东路,转角处的一座小楼是陵县路34号。曾经有陈氏同学住在这里。这座楼有半地下室,是从北面大门院子里进,住户是从窗户上进进出出。小学一年级的金x、王x华就住在这里。以后他们搬走了,这里成了废旧物资仓库。

陵县路38号是海军宿舍,曾经把二层楼房翻新加盖了两层,成了四层楼,水泥墙面、大方窗户。成为这条街上的新楼房。还把我家的海景遮挡了一半。

再往下应该是40号了,这里过去和现在都是饭店。以向群饭店最为著名。它在陵县路上每天人来人往知名度很高。直到七十年代这里还是火烧5分、油酥火烧8分、清汤面8分、肉片面1毛4分。大锅菜一毛一碗、大米饭一毛一碗、啤酒2毛一罐头瓶。

小时候我母亲上班,有时来不及给我们做饭,会给我们留下钱我们就拿个小盆到饭店买几碗干饭和两碗大锅菜。一毛钱一碗的大白菜炖肉脂渣(围心肉脂渣)真好吃。

1960年代与向群饭店有关的两件事至今未忘。

一是37号二楼的崔阿姨,因肚中无粮。听说啤酒能充饥,便一口气喝了两罐。谁知肚子饱了人也醉了,醉在半路上回不了家,被邻居发现才帮扶回了家。

二是曾经有一个人甚饿,站在饭店门口。见有一个人拿着个包子出来,夺下之后向南跑了几步咬了一口又吐了唾沫,将包子据为己有了。

向群饭店向北就是陵县路与馆陶路转角的青岛市长途汽车站。车站大门朝馆陶路,东窗在陵县路。虽然晚上归来的汽车是在馆陶路的大院里,但是早晨发车都是在大门口,车头朝北一辆挨着一辆。

每天早晨5:50分几个不大的高音喇叭就会响起来,划破星空的寂静播放东方红开始曲。500米半径境内的居民一年到头享用这不花钱的闹钟。然后有一个女的开始广播,她从开往新浦方向的第一班车开始一直把全天的车次说完。紧接着就是一班一班的检票上车。八点钟之前她基本上不闲着。虽然每天都被它叫醒,但是一直等到她7点广播开往平度去的检票上车我才起床。

小喇叭的声音很大,现在叫扰民或噪音。当年大家都听习惯了,就连小喇叭正冲着窗户的北海舰队装备部长、401医院的院长等等也都没人提出意见。那会儿的官亲民近民与民同生存。

过了馆陶路仍然是汽车站的房子,陵县路的双号止于42号。

再往下就是大台阶,台阶的西侧是海军的面包房,门口在莱州路上,从陵县路的最南端常常飘出奇香。

现在陵县路1-55号已经列入旧城改造范围了,不知道是翻新还是新建?

市北区政府搬家了,市北区法院搬家了,青岛市粮食局上哪了?人来人往的上下班洪流没有了,马路两侧停满了私家车。

本组图文源自《爸妈旅游》之《白丁回眸陵县路》,作者李黎明,青岛城市档案论坛公众号、青岛城市记忆头条号编辑发布,转载请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