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后送上门_于莉逃不脱这个男人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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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影后送上门》

 桃华不觉失笑,都说魔族人文化水平不高,而今毕阅脱口就用了不共戴天这种考究的词,可见魔族还是有识文断字之人的。她揉着眉间的朱砂痣感叹道:“你们魔族之人向来敢爱敢恨,我就是羡慕你们这一点,我这一生,一直不敢爱也不敢恨,怕累也怕痛,窝囊的紧。”。

  无妄同初微的关系一向很好,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放眼三界,无父无母的神仙有许多,无父无母仙阶高的神仙有一小撮,无父无母仙阶高还有恶趣味的神仙估摸只有初微与无妄,寻不出第三个。

  禾花田近在眼前,桃华以手搭个凉棚朝前张望,啧啧叹了一声。盛放的万亩禾花尽数凋零,遥遥望不见边际,枝头虽无花朵点缀,但禾花原本翠绿的花叶变得透明,亦有如鸽血石的花朵种子挂在花枝上,似用玉石雕琢出来一般,玲珑精巧。她沿着花间小道缓缓前行,一路未碰到帝君,六角的凉亭里亦无帝君的身影,她又腾云在花间寻了两遍,仍是没瞧见他。

  桃华的唇角抖了抖,“这是不一样的,你平白无故绑了它,当然要把它放了啊!”

  她那时相信,她同初微之间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存在的。若她早一日出生,不卡住两个单数日子,便不会被视作不祥之人送到不周山,若作孽的魔物不往不周山作乱,她便不会遇着初微,若她不应了初微那句话,她此刻不会出现在初云天,守在他身边陪他赏花喝茶。

  年纪大的倒是冷静许多,手下仍浣着纱,细细解释道:“本来这事儿只是捕风捉影,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帝君与桃华真有一段私情,可是昨日,埔芸殿的仙鹤亲眼见了帝君与桃华在一起。当时桃华很是柔弱的躺在帝君怀中,是帝君抱着她送回碧连殿的,妹妹你可听仔细了,是帝君抱着她,抱着送回碧连殿的。若非关系不好,帝君为何要抱着她。怎么不抱你,不抱我。”万分懊恼的揉着手中的纱衣,脸上不自觉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帝君是怎么想的,我们家帝姬人又聪明长的又好看,更是苦苦等了他三万年,他不感动也就算了,怎的还和那种名声不好的女神仙搅和在了一起。此事若让我们家帝姬听了去,定然要难过许久的。”

  桃华手中捧着一盏清茶,是方才等瓷颜上楼的空当倒的,清晕的蒸汽悠悠往面上扑,鸦翅般的睫毛亦晕染上了几分水色。她将茶盏抵在唇边,用以盖住唇角玩味的笑,似是无心,然无心中又夹杂了几分刻意,不假思索道:“会。”
  陷入黑暗的前一瞬看到的是初微放大的俊朗的颜,桃华听得他无奈道:“没见过比你还蠢的,我从前不是和你说过不能将九层塔翻过来吗,怎的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桃华已许久不曾见他穿白裳的样子,乍见觉得有些别扭,但好在还能承受。她放下手中诗集,撑腮道::“你以为偷偷摸摸挖了我的桃花酒,我会不知道?那两坛子桃花酒在地下埋了三万年不止,年岁比鱼丸还大,已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你想想,该拿甚么来换。”

  兴许是上天垂怜,隔年万亩禾花田旁便生出两汪清泉,又过了一年,两汪清泉合成了一汪,清澈见底水草招摇便是今日的拓涌泉。
  隐约听到怪兽嘶吼的声音,低低的,她只当是自己听错了。闭眼往前行走,忽的摸到个圆圆的果子,闻着味道甚清香,碰巧她一日没进过水米,三两口全部吞了。

  待瓷颜走出宴请宾客的大厅,瓷骨举了盏酒站起来,脸上是抹和缓的笑,解释道:“我这个妹妹啊,被我宠坏了,不过多说了两句让她少喝些酒,竟然就和我发起脾气来了,诸位莫见怪。这杯酒就当是我替她向诸位道歉了,我先干为敬。”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水,又勉强笑了笑,方才重新坐下。目光不经意的从桃华和初微落座的地方扫过,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几分。

  她捏着熏了荷香的请帖想,瓷颜已将态度放的如此谦卑,若是推辞了,反倒显得她斤斤计较小家子气,抓着过去的恩怨不愿撒手。
  卫兵瞧着她的反应像是悲伤,又像是迷茫,一双眼睛空荡荡的没有神采。却不知为何她会如此。一个被灭掉的国家罢了,可能是星归公主太过多愁善感。他不晓得该怎么说,末了只得如实回答,“应该没了,书上说黎国祖宗灭了壁国后,壁国君王不愿降服,带着他的王后从城楼上跳了下去,皇室的王子公主下场也都不大好,病死的病死,暴毙的暴毙,大概,死绝了罢。”摇头叹息,“亡一座城简单,守一座城却很难,黎国如今也在走壁国的老路子。”

  帝君许是怕她再做出甚么伤害瓷颜的事,转瞬间抓起放置一旁的凉月剑,随手往前伸了几分,剑刃刚好没入她的胸口,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她近年来听了许多次,但头一次听的这般清晰。

  后来她也曾偷偷到碧连殿附近试图碰到桃华,好探个真切,桃华没碰到,倒是听了不少关于她与帝君的流言蜚语。尤其到今日,更有传言道帝君与桃华有个私生子。她自然是不信的,可越想越觉得心下难受,胸口有团火烧灼一般,她一向认为,若三界有帝君的绯闻,那女主角也应该是她才对,于是想也没想便来了碧连殿,预备看一看传言中的私生子长个什么模样。
  无忧花边的青年帝君终于动了动身子,比月神俊俏十分的容貌在月色下看不真切。今晚月色甚好,神仙本就不用睡眠,他索性披衣起身,本打算找流封讨论过些时日回初云天的事儿,刚到院子中,便看到蜷缩在流封门边的一团人影。

  浮云缓缓飘到日头上,将日光遮去半分,眼前光线骤然暗了许多。桃华抬目去看遮日的云,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可能,在他心里最要紧的是三界众生,我得往后排一排。”有花瓣落在头上,她轻轻抬手拂去,捧了茶盏絮絮道:“我没什么好怪他的,他是掌三界众生性命的帝君,他的职责定位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得先替三界众生考虑。就像许多年前,他不也是为了三界众生,决意对我出手么,他有他的无奈,我能理解他的无奈。”顿一顿,又道:“也挺心疼他的无奈。”

  鱼丸不解的问她,“你为啥埋个东西还要背着我?”
  浑身的骨头疼的厉害,似散架了一般,比耍十套凌云剑法都要累,桃华团在被褥里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这一夜忒漫长,她险些昏在帝君身底下。

  桃华挣开他的手,蹙眉不豫道:“都咯血了就别同我解释这些有的没的了,他们爱是兄弟是兄弟,爱是姐妹是姐妹,都同我没有关系。”心疼的摸上帝君的脸,又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咯血呢?可是哪里不舒坦,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若我现在去药神的宫殿,请他来帮你看看,咯血可不是小病,耽误不得。”

  像冰块在脸上划过一般,她冷的一激灵,下意识的将他准备缩回去的手抓住,包起来捂在手心,吃惊道:“手怎么这样冰凉,我看你近来气色不怎么好,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设在桃花坞的结界毫无波动,说明今日无人来过桃花坞,但她有些不甘心,特意跑去问住在桃花坞旁的画眉鸟,“今儿个可有甚么人来找我?”

  桃华猛然清醒过来,放下擦手的帕子,亦跟着她朝后殿看。她竟忘了她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她是为了季霖来的,不是为了给帝君夹菜吃。果然,儿女情长会误了正事啊,她还是离帝君远一些罢。

  被唤做妹妹的女神仙好奇的挽一挽手臂的扶纱,看样子很想听,“唔?”

  残夜渐渐褪色,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月亮只剩下一半时,桃华枕在帝君的臂膀中迷茫了。

  他又啜了一口茶,应付道:“嗯。”

  飞升之前师父曾同他说,越美貌的女子越心如蛇蝎,他当时不懂,觉得他师父说的话颇有禅机,并且他师父可能被貌美的女子辜负过,所以心中愤愤不平。今日他方懂师父的话是何意思。
  桃华从不吝啬夸人的话,所以便拣好听的话对着使女说了一通,“我觉得你的头脑十分灵活,个子不高不矮很是匀称,手指甲修剪的也挺平整,那么你爱不爱吃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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