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炼妖师_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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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炼妖师》

 煜煊听完身上冒出似被人浇灌了数桶寒冰水的寒意,她一手拍在阁楼的栅栏上,怒声道:“大胆薛漪澜,朕只是让你去救人,不是让你去行侠仗义!那阮重是好惹的么!你害了你们薛家,害了宇文相拓一家,也害了朕!”。

  她垂眸瞥看着剑眉星目,一身浩然正气的翊辰,心中思忖着与其待在德馨居被魏煜珩抓到手,倒不如跟随翊辰离开。或许,江湖人是不同于朝臣王公的,应带有侠骨柔情,会手下留她一命。

  “铛!”

  煜煊看她一眼,又坐回了她身侧,如此偌大的皇城中也只有锁黛宫能让她寻得一丝平静,因为这里的主子同她一样,不想待在这皇城内苑之中。

  说着蝶雨不免打量起身侧的少年来,少年身上的锦缎白袍光滑似玉,闪着淡淡的亮光,青丝用镶了夜明珠的紫金冠束着。蝶雨觉得中原的衣服比西域的衣服好看,衬得面前的剑眉星目的少年也英俊无比。

  冷月皎皎,肃风咧咧,银光倾斜的屋顶上无一人。萧渃四处看了一眼,眸中所见并无异样,他翻身跳了下去。

  阮重为难起来,阮凌锡入宫已有半载,如今墨凡即将返京,若是这一时半刻出了差池,那便功亏一篑。但阮凌锡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迫不得已才送入宫廷为娈童,他亦是心存着愧疚。
  元儿垂于水面的衣裙下摆时不时碰到一些莲花灯,她回首见翊辰与魏煜澈相饮甚欢,若她不是大魏国国君,月下乘画舫游河将是何等快意之事。清冷月光洒于她清秀面容上,她唇瓣弯起,想要一生都这样醉酒于月下画舫中,再不理会朝堂权势的争夺。

  拖沓的脚步声从宫门处传来,薛漪澜警惕着,见一身大司徒朝袍的阮凌锡醉酒而来。他脚步有些踉跄,上了正殿前的石阶,薛漪澜出手拦住了他,冷声道:“大司徒,皇上龙体抱恙,已安寝!”

  墨凡一掌拍在案子上,眉毛凌厉的抖动着,“不可能!这个逆子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你按照萧院首的方子再把药发一遍,这次,连那些废弃的宫殿也要寻找一遍!皇上大婚,兆泰王及各地郡王皆要来帝都,为了皇上的安危,本将军只得加重皇城中的守卫。此时若再不寻他出皇城,再过个几日,本将军也救不了这个逆子!兆泰王此人疑心颇重,又视本将军为仇敌。你找到这个逆子,立即强行带他离开帝都,不可再由着他胡来生事。”
  魏煜澈脸上一红,羞涩笑道:“是在下狂妄了,那我让柳儿去折些梅花枝来给姑娘赏玩。”

  翊辰和衣倚在床木而睡,手紧紧攥着她至于锦被中的手。她小心翼翼坐起来,盯看着翊辰俊朗的面容,不觉伸出空着的手想碾平他皱在一起的剑眉。刚触到他剑眉,他便倏地睁开星目,空闲着的手紧抓住了元儿伸在自己面容前的手,惊得元儿瘫坐回了床上。

  外层锦布被煜煊紧攥在手中,魏煜珩只抱得一层细腻光滑的绸缎布,他鄙夷的瞧了一眼怀中哇哇哭泣的婴儿,后退着躲开踉跄扑向自己的煜煊,冷眼瞧着她瘦弱的身躯,“魏煜煊,你这个皇帝也当得够久了,皇祖父泉下有知定要狠狠惩戒皇叔令自己的女儿祸乱魏家江山二十余载。”
  想来江湖人也想尸骨永存,不想鬼椁山庄自此消失于他人之手,自己归天后无鬼棺可睡。

  罗姬颔首,“妾身本就是青楼女子,幸得老爷垂爱,才得以进大司徒府,妾身又如何能让自己与锡儿成为老爷的绊脚石。妾身无能,无法相助老爷成就大业,但妾身愿与锡儿离开帝都,让老爷不再分心照顾我母子二人。”

  煜煊蹲坐在榻基上,头靠在李奶娘身侧,灵动双眸直直盯看着窗棂处,殿内除了烛泪滴落烛台的声响外,便是窗棂外扑簌的雪声了。
  百官跪贺,“天佑我大魏,恭贺皇上,恭贺皇后娘娘!”

  阮凌锡背对煜煊而立与铺中掌柜交谈,他身侧站着大司空宇文相拓独女宇文婠,煜煊不识她,只拿冒着火光的眸子看着这个一直凝视阮凌锡的女子。她身着浅莲色衣袍,衣袍外覆着一层蝉翼纱,流苏发髻贴于肩上,项上簪着一朵金牡丹花。她侧对着煜煊,故煜煊看不清她的样貌。

  鼓声浩浩荡荡,旌旗遮蔽红日,令城上官兵知晓他墨肃带着墨家兵在此,且看轻河昌兵马,只以四万墨家兵攻城,以便引邢远现身。
  萧渃送的那些女子首饰被李奶娘的巧手一变,皆戴于煜煊的流苏发髻之上。煜煊起身,取了大的铜镜支撑于桌子上,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上的欣喜竟僵硬住了。

  阮太后容颜带些憔悴、倦懒,无力对阮重道:“郑飞清是先帝亲点的太子太傅,当初若不让他待在御书房教习她治国之道,如何瞒得过满朝上下!”

  殿内只有一个宫女珍儿,手托金盘中放有一个白洁玉瓷碗,跪拜着向她请安,“奴婢见过皇上!”
  厅堂外,春风吹动枝条,生出飒飒之音。萧渃心中不免生出感叹,春日枯树发新芽,树与叶聚散有常,而自己对煜煊、宇文绾对阮凌锡的感情竟早已无了这般季节的轮回。只是一味的凄凉复凄凉,却依旧一味的执着下去。

  阮凌锡冰冷的衣袍贴于煜煊清秀面容上,她双眸带着殷殷希望,“凌锡,我母妃并非你所杀,对么?是郑尚宫邀我母妃去碧云宫,你不过在那时进了碧云宫,而我母妃错认了你为凶手?”

  煜煊挥手,赵忠抱了一只黑猫上来,强喂了那黑猫一块芙蓉糕,不多时,黑猫便暴毙而亡。

  想到此处,李昭仪蛾眉微蹙一下。她出身微贱,凭容貌姣姣才得了皇上的宠幸。若是再生下公主,那日后凄冷宫中,该如何度日。

  兆泰王双目死死睁着,看向躲在翊辰身后的元儿,无法瞑目。魏煜澈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父王,双拳紧握。他强忍住的眼泪滴落在兆泰王痛得狰狞的面容上,盯看着翊辰的眼眸满是痛楚与恨意,“为何!”两字似从喉咙处穿透血肉而出,愤怒、困惑令他昔日温柔的嗓音嘶哑不堪。

  石然见墨凡有意不想让自己听到薛漪澜所禀告的细作一事,为了不让墨凡起疑自己,他拱手道:“大司马若无别的吩咐,末将先告退了!”
  身子似被火烤着,煜煊在一个个梦魇中无法走出。待她醒来,已是三日后,她费力睁开双眸,却嗓子干哑疼痛得让她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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