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至尊_灵符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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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至尊》

 京城城东的书院街并不长,却鼎鼎大名。。

  那一春,她背了旁人在海棠树下展开一张幽香浮动的桃花笺,提了紫羊细毫写下这一首诗,香墨初干,她在笺尾再钤上一枚小印,那枚小印上头只单书一个筝字,出自名家之手的阳刻小篆,印下的正是她的闺名。

  话说一心桥边,有座荒废了许久的古刹。

  也不知为何,邱远钦似乎得罪了她,被她一通伶牙俐齿的抢白了一通,真是半分颜面也不给。他暗暗失笑,自己如此贵重的身份,居然两次偷听了她的墙根。一个小女子,居然也来逛秦楼楚院,真是好大的胆子。

  瑞亲王郑溶转过头来,看了那棋盘一眼,低声道:“大师的棋,明明未到无路可走的境地。”

  郑清见他如此,不由怒道:“你给本王把舌头搙直了再好好回话!外头到底怎么了?”

  郑洺摇摇手:“无妨,粗茶淡饭本王也当过三餐,本王就专等着你的新鲜物儿了。”苏萧忙点头称是。
  文九吓出一身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就蹦了出来,甫一出门,却见门口的妙仁蹲在地上,双肩不住颤抖,他一贯憨直,因而也常被辛从几个捉弄,今日又被妙仁算计了一番,不由地气结:“妙仁先生,你故意害得我被殿下怪罪!”

  他怔忪片刻,顿时悟出了二皇子话里头的凶险,陡然心惊,面上却只作涩然一笑:“下官受挚友苏盛所托看顾其妹,下官以为报苏家之仇本是我等昂藏男儿才应做的事情,下官不愿将苏筝一介弱女子牵扯其中。”

  她微微低下头去,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苏萧不知王爷在此,扰了王爷雅兴。”
  如今,阿兄早已冤死狱中。

  皇帝见群臣噤声不语,眼光不禁从站在下头的几个儿子身上一一扫了过去,曾几何时,这几个儿子还不及自己腰高,有一次,洺儿还爬在自己的腿上,非要伸手去抓自己手中艳如殷砂的朱笔,那时候自己还哈哈大笑。

  郑溶一只手搂住苏萧,一只手只管执了佩剑驱使着□□的黑马往前飞驰而去。方才苏萧被射中后,对方明明占了优势,却只是引而不发,只躲在暗处等待他们现身,那时候他便当即断定,那刺客不敢露面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怕被自己抓了活口。刺杀他却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慢说京师之内,便是在这世上也屈指可数。若今日他独自一个人,断然不肯就此罢休,可现下苏萧受了重伤,她的血就那样沾染在他的掌心之中,汩汩而出,那温热的血仿佛正在一点一点地带走她的生命,她惨白的脸色让一贯冷静的他恐惧到几乎拿不稳手中的佩剑,他虽然面上极为镇定,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与刺客纠缠不休,只管脱身带了她往山下自己的别院飞驰而去。
  那将军得了郑溶的夸奖,喜色满面,忙叩首谢了恩,随了人下去领赏。

  侍卫衔命而去,一旁对着面前的残局,一直默默入定的老僧开口道:“王爷,贫僧棋力不胜,投子认输。”

  那池家小妹好奇道:“那惠嫔娘娘可曾给长公主找到一模一样的手镯呢?”
  她斜靠在美人塌间,一双素手懒洋洋地抚弄琴弦,张弦代语,琴音泠泠,正是小女儿一腔的春愁满绪。

  郑洺泣道:“父皇龙驭宾天,本王心内若焚,哪里有心思想之后的事情。”

  苏萧知道上方必有人,也知道这是一番试探,已经料到此人绝非籍籍之辈。只是她万万未曾想到的是,那人将自己当成了月夕与情郎一道私会出游的小鸳鸯。她只稳住心神,慢慢走上这十二层楼梯的最高处。
  可这昌安地方上的大小官员,却哪个又不是见风使舵,阳奉阴违?若是没有这三万人马城中安安稳稳的驻扎,面对这些在昌安地界上作威作福惯了的地头蛇们,哪怕他就算是天庭下凡的一条强龙,任你如何呼风唤雨,又怎么能生生地压制得住这昌安的群蛇之乱?这其中许多的关节,许多的苦楚,怎能对旁的人说上一两分?又怎能对她言语吐露?

  王旬见家里打发了平福几个上京来,自然是高兴的,又是吩咐他们安顿又忙询问家里老爷太太身体康宁。

  池郁只当她又是满嘴胡说,哪里肯依,却听小妹在一旁疑惑道:“咦,杜家哥哥是不是在对面那边?”
  夫婿冷淡,姑婆见弃,等待她这般弱质孤女的,不过是在一方围笼里孤苦一生!自己在那活人坟一般的邱家后院里的半年时日,那些盼着他回顾一眼的痴念,现下想来,不过是白白的痴心妄想罢了!

  这些装扮看似极普通,却费了她好些心思,别的且不多说,光是那花细,命人捕了蜻蜓,将蜻蜓翅膀剪开来,再细细剪了做成的五瓣梅,制成独一无二的花细,那蜻蜓翅膀做成的花细玲珑剔透,在阳光下幻化出炫彩之色,衬托得她容色格外清秀动人。

  郑清急道:“三哥这些日子是去了哪里?举国之人都以为你同景阳姊姊皆是去了,”刹那间便兴高采烈起来,“三哥既然是平安无事,那景阳姊姊必然也是……”

  巡防营本是郑溶带到昌安的人马,此刻众位将领见郑溶功夫如此了得,心下更是佩服异常,心中无不拍案叫绝,心服首肯。

  耳边听得那厢里唱的原来是元本的貂蝉拜月,面前的佳人活脱脱就是一位美貂蝉,正对着一轮冰月幽幽表明心迹,说道饶是拼得玉碎,也要一尽绵薄之力,匡扶汉室。

  下午间,上头管分配事儿的官员就找了苏萧,给她换了个相对松泛些的差事,又给她换了个向阳的坐儿:“苏老弟哪,东房那边有个位儿,又向阳,采光又好,你知道咱们司里的卷宗儿又多,那地儿就一直堆放着案卷。眼下圣上的万寿快到了,为了圣上的体面,慢说是各宫各院,就连着我们外面的六部各衙门,不是也得要打扫屋子,使了东昌纸儿裱糊墙头,光光鲜鲜地恭贺万寿么。如今那地方卷宗收了,也正好空了出来,我瞧着你身子原有些弱,冬日里坐不得风口子上,没得落下病根儿,特地儿给你把地儿给拾掇出来了。”
  她自己报仇心切,自持聪明与郑洺联手,只可惜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却被郑洺用了个彻底,她原本心底存了些侥幸,以为自己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只可惜到底是高看了自己一眼。今日郑洺通知她此事,不过是想将她逼到绝路上罢了——堂堂皇子名声怎可有污?下一步,皇帝就要卸磨杀驴吧?既然自己惹怒了天颜,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哪里还能指望郑溶在皇帝面前回护她一番?往后她的生死由天,除了自己步步小心行事,再有便是仰仗二殿下郑洺念在她好歹有功,放她一条生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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