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阁破产实录_给修炼界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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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阁破产实录》

 苏萧一见此人,只觉肩背上的伤处隐隐作痛,她将手中的拳头攥了攥,不由开口质问道:“你可知在水华寺的那一箭差点要了苏某的命?”。

  “殿下,苏大人体质本就要较寻常女子要弱上许多,连日奔波引起高热,虽不碍事,只是眼下她葵水将至,又兼尺脉微涩,恐怕她历来血少虚闭,寒凝血淤,想来她行经之时,必然是腹痛难忍,手足冰凉。今日苏大人体虚高热之症发作,虽有奔波之苦为缘由,可其根源却在于气血两虚。”李太医斟酌了片刻,方道,“长此以往,于往后的子嗣上面,恐怕是极为不利啊。”

  苏萧却是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不知邱大人方才向下官描述的等待的人,到底是何方佳人让邱大人如此的牵肠挂肚?可是京城中那位才情俱佳的池小姐?”

  邱念钦沉默了很久,道:“等待一个人的滋味,苏大人怎知我没有尝过?”他见苏萧只是闭着眼睛不搭腔,又涩然道,“我等了很久很久了,等她的簪花小楷,等掀开她红盖头的那一刻,等着与她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京城官场之中,你说什么东西流传得最快?自然是坊间流传的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不单是文官,就连同武将,最擅长的功夫也是捕风捉影,口舌相争,搬弄是非,哪怕是一个没影的事儿,不出几日也能被描摹得活灵活现,端的是有鼻子有眼,更别说内务府总管黄达得罪了瑞亲王,被直接关到了刑部大牢这样的大事儿了。

  两个侍女动作麻利地支起了炭火炉子,银炭上的火苗子一簇一簇地往上跳,空气中飘荡起星星点点的火星子,那烙铁插在银炭之中,不过片刻,便被烧得通红,三个人沉默不语,整间屋子里凝重得只听得见炉火里头的银炭燃烧之时炸开的细小的噼啪之声。

  一见妙仁出来,立马迎了上来:“殿下怎么样了?”
  她语气不急不缓,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转头过去,只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你以为你现在是在为民请命?即便是我责罚了你,你的所作所为也可彪炳史册,我说得对与不对?”

  那日她报出的,仿佛正是这个名字。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还是个朝官。

  长公主屈身道:“陛下一身安危系万民天下,为我国祚绵长,还请大师全力以赴。”
  那巡防营的军士乃生在水边,自幼便是浪尖水中的一把好手,饶是这样,也斗不过这恶劣之极的猛浪,加上有她这个拖累,那人被她双手匝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一面拉着她往岸边游,一边勉力回头道:“苏大人,您拽着我的衣服,可千万别松手。”

  郑溶心中冷冷一笑,皇帝未必十分计较此事,便是他被责罚了至多不过是半年亲王俸禄而已,等皇帝过几日回过神来,却能对幕后主使的郑洺毫无芥蒂?这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作法,他居然也敢铤而走险?如今他可真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了?

  那绯衣女子并不以为然,只攀在他的手臂上,正要纠缠不休,不知何时旁边一位微醺的少年却凑过来,嘻笑道:“邱二公子心中早已有了才貌双全的苏家九小姐,又哪里会把你们这样庸脂俗粉放在眼中?”
  自己三次上书,八百里加急。要兵要权要得如此之急切。

  她心内只觉一片寒气逼人,不觉悚然,正在此时又听得面前风声大盛,却是那人又折返而来,此一回那人却没有直接落在她的面前,却是落在她的身后两三丈的地方,声音低低地传来:“属下还忘记告诉苏大人一句最最要紧的话。今日里皇帝陛下闻听了一句诗,很是震怒。”

  长公主郑淣道:“大师,既然这药物俱对了症,为何从昨日惊厥昏迷到今日,足足八个时辰,父皇却未曾转醒?”
  郑求笑道:“你可真是榆木不开窍啊!咱们要的就是他以为咱们是鱼肉,咱们什么都不要做,等他这么一行事……”他往前凑近了些,手指交握在了一起,声音压低了些,任凭文九如何屏气凝神,那声音也只是断断续续地传来,“……到时候,咱们便是坐在墙头上——只等着好戏开锣。他只以为他是砧板,哪里晓得不知道最后谁鱼肉了谁呢!”

  苏萧知道上方必有人,也知道这是一番试探,已经料到此人绝非籍籍之辈。只是她万万未曾想到的是,那人将自己当成了月夕与情郎一道私会出游的小鸳鸯。她只稳住心神,慢慢走上这十二层楼梯的最高处。

  她的脚步早已跑远了去,绣鞋踏在茵茵芳草上,微风拂过,她的脚尖如同踩在她房中那把古琴的冰蚕弦上,撩拨出清明透亮的调子,如山中清泉,叮咚作响,沿着一双绣鞋便这样徜徉而去。
  他并不理会那人,只将苏萧牢牢地搂在自己的怀中,却不料方才还笑语妍妍的她却突然躲开了他的唇,转过头去怔忪地望向那人,她神色恍惚,长睫之上慢慢地蓄起一滴清泪,口中喃喃道:“邱郎……邱郎……”

  她紧紧地抓住苏萧的手,道:“小姐怎么会因为瑞亲王殿下受伤?”

  那参军却是个石头性子,寸步不让:“苏大人,三殿下号旗所向,必是军令如山。这三万将士既有军令需在两日内驻防昌安,怎可留下一万人马滞留此地?瑞亲王殿下从来治军严明,苏大人岂不知违抗军令的后果?”
  郑溶颔首道:“郑公且说来。”

  “这个……云霞可真就愚笨了,公子也是来做生意的?敢问公子您来是做什么生意?”

  郑洺不知如何打探出了她的身世,那一日在江阳的一间极普通的旅舍之中,那装扮成商贾的二皇子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对着他缓声道:“你若是对那苏筝还有旧情,便合该着不要瞒她,让她知晓现下与她郎情妾意的男人就是她苏家不共戴天的仇人,给她一个亲手报了这个大仇的机会。”

  好好好!她果然是胆大至极的女子!

  她将当日的事情如实禀告了一遍,又咬牙往下一跪道:“下官斗胆,想请殿下随下官走一趟礼部的库房,我礼部库房向来严进严出,各门各库的钥匙,莫说是我小小一个主事,就算是尚书大人,也不是随意能取用的,更不用说夹带御用之物出库了。若是当日下官并未将黄缎九龙曲柄盖交付内务府,偌大一个黄缎九龙曲柄盖岂可在我礼部库房中无故消失?殿下若到礼部库房一观,即刻便知下官所言是否属实。”

  八年前,他游历到疆北,与郑溶一见如故,从此他只要路过京师,总要来寻郑溶,非要拉着他一同在花间柳下大醉三日,方才称心如意。
  这孩子跟他母妃是两个性子,一点也不相像,他这是像谁呢?皇帝微微地皱起眉头,这孩子倒是……很像自己,越来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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