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虚竹戏花丛_苗岭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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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虚竹戏花丛》

 张二叔怎不晓得张秀才的念头,不过是要故意为难一下,听了只是点头,不说话。。

  秦家也晓得当年的事,伤郑明德太深,因此也没更多追问,两边都是客客气气的。宋家那边,当年的事过去之后,差不多半年才有回信过来,格外感激郑家成全了自己家的名声,并且表示,郑大奶奶的生死,任由郑家处置。

  郑大爷已死,这些爪牙也已没了依靠,郑明德并没瞧丫鬟,只对青娘温柔地道:“再过一刻就让他们把酒席摆上来!”青娘嗯了一声,郑明德瞧向三老太爷:“既然三叔公你们都已定下了,我做孙儿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祖父是外祖的至交好友,出面驳斥,那家子非但不肯听,还说祖父不过是沽名钓誉,为自己赚好名声,并说,若祖父能在他们休妻之后,把娘许配给父亲做为继妻,才算是真好人。祖父一生为人刚正,差点被这一家子气的吐血!也知道这家子就是一家子无赖。祖父咬牙应了,为父亲娶了娘回家。”

  吴大哥过了两日又来探青娘,说是这回,接了个富商的邀约,要陪他到京城走一趟。青娘照样给吴大哥做了晚饭,吴大哥这一回没喝酒,临走之前对青娘道:“这两日,我瞧着这宁小哥倒也不错,不如……”

  青娘觉得心里发闷,在这院子里转了几圈,怎么都安静不下来,青娘想开门出去走走,但想到村里人的嘴脸,青娘又把手缩回去。

  绿儿有些急躁地叫一声爹,王婆子也笑了:“晓得这件事从何而来,你先回去吧,放心,到时定不会收了你们家的田的!”绿儿爹眼里顿时露出惊喜:“真的?”
  虽然在那洗菜,青娘的思绪却飞的很远,远到青娘觉得,自己再想不起别的了。院门又被拍响,青娘在围裙上擦一擦手上的水,走到门前打开大门。

  现在就这样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自己异日到了地下,要怎么和爹娘交代,和哥哥嫂嫂交代。

  “果然是老脸皮厚,见了我们还能这样说话!”衙役又是一呵,拖了宁榴就往前面走。宁榴垂下眼,语气平静:“我并不是没见过官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这样呼喝?”
  郑全媳妇点头:“这话说的是!哎,二婶子,我也不怕你笑话,原先这家里的大嫂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这门槛可高,一年到头,也只有祭祀时候能见着一面。后来大哥没了,我们来帮忙,大嫂子也才出来和人说话,可是呢,二婶子你是晓得的,我们家里日子艰难些,大嫂子也不爱和我说笑。我倒听说大嫂子守寡之后,变的和气多了,只是一直没眼见呢!”

  “是吗?”郑明德又说了一句,青娘已经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大嫂,今儿不管怎么说,也要委屈你,先在这屋里住两日!”

  青娘用手把眼里的泪抹掉,对吴氏儿子道:“我晓得!”只说了这么三个字,青娘就走到灵前,跪下磕头。
  “奶奶,瞧您说的,这举人进士,都是天上文曲星,哪是二爷这样的人能中的?”陈娘子还是不忘吹捧郑大奶奶,郑大奶奶可没有陈娘子想的那么简单,有些时候,人的运气,是挡都挡不住的!

  “我这些话,早些年就该说了!”王婆子寸步不让,接着突然凑到丫鬟跟前:“大奶奶若真觉得自己没有做亏心事,为何不敢来这里?”

  秀才娘子笑吟吟地端了酒菜进来:“各位文曲星们,也谈了好一会儿了,该吃午饭了。”众人站起身,有称嫂子的,有叫弟妹的。
  青娘的死活张秀才是不放在心上,他还巴不得青娘早点死了呢,只是这要烧了房子就有些不好了。于是张秀才眉头一皱,对青娘喝道:“你竟这样胡言乱语,难道不晓得女子三从四德,哪有女人上公堂的?”

  郑大奶奶从吴娘子口中,得知郑明德已经把账本全都拿回来,库房也关锁好了,绸缎庄的门被封上,掌柜被遣散,伙计们也被放回家去,这会儿就算再想动什么手脚也来不及,真是气的差点吐血。想来想去,郑大奶奶也只有命丫鬟把绿儿唤来。

  说完宁榴又顿了顿:“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我又怎会遇到你?”说完宁榴觉得害羞,转身去贴对联。
  郑大奶奶心中在飞快算计,三老太爷已经开口:“既然如此,今儿你请我们来,原本就是想立嗣子的话,那就商量商量,这族内的人,原本就可以任你挑!”

  “胡闹!”知县说了这么一句,急匆匆换了衣衫就出去坐堂。朱老爷本是等着衙役们把青娘给捉回来,自己直接把青娘带走,谁知竟是吴氏敲了登闻鼓。

  第二天青娘醒的时候,宁榴已经离开被窝,青娘穿了外衣走出堂屋,宁榴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青娘的脚步声,宁榴抬头对青娘笑了笑:“洗脸水已经烧好了,你洗了脸,换了衣衫,我们去姑姑家。”
  青娘故作脸红:“嫂嫂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是嫁过人的人了。再说我能进来,也不过就是做个婆子下人。”

  黄管家沉吟一下才道:“既如此,这件事,总不好翻成恶缘的,你还是去和我们老爷说罢。”张秀才巴不得要去见朱老爷,好哭诉哭诉,这样才好多得些好处,连连点头跟了黄管家就进了朱老爷书房。

  “那件事,又没有证据。况且当日的药,经手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抓药的是田三,熬药的是翠花,你顶多就是把药端去,把药渣给倒了。这也是常有的事。药渣倒在路上,被人踏了半天,早就没影了。这件事,只要你我不说,还有谁能晓得?”

  张秀才刚走出大门,吴氏家的大门就被从里面关上。张秀才还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张秀才从懂事起,就没受过这样的气,恨的牙咬,瞧着吴氏家大门,想来想去,整理一下衣衫,就往朱老爷家去。

  青娘和秀才娘子走了,张秀才这才从藏身之地出来,掸着身上的灰,唇边全是冷笑,吴氏,今儿就要你的好看。

  吴娘子已经扑通一声跪在郑太太画像跟前,高声哭叫:“大奶奶,你认了罢,认了罢!这样的事,当日也是你和大爷商量的,说好了请不好的医生,再往药里放了附子,太太发热,这才没了的!大奶奶,这毒杀婆婆,是天打雷劈的罪,是……”
  琴姐点头,郑大奶奶把女儿放开:“先回你房里歇息一会儿,等会儿再来陪我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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