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_我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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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

 “皇上对沈家是后话,小怀王已将虎符归还给皇上,三符合一,皇上现在一门心思全扑在大稳军心上,沈家若要动,估计也是年后的事儿。至于沈氏的后事……”白卿说着指了指连凤玖手中的字条道,“是良妃娘娘亲自去求的,当时我有在场,所以后事你大可以放心,虽没有了体面,但毒酒入肠,还是能保住全尸的。”。

  连凤玖看了看屋角的自鸣钟,然后点头道,“我且歇半个时辰,到点了你喊我,我一会儿要随白大人进宫。”

  连凤玖只觉得额间和脖子上已经爬满了细汗,见状便是先解馋喝了两口冰,然后搁下了碗方才接过了帕子。

  “你知道错了?”老太太从容的落了座,看着倒是和颜悦色的。

  这一吐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凤玖只觉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整张嘴里苦苦的不说,连头都晕得嗡嗡作响。

  连凤玖开门去迎,见他穿着昨日的玄色长褂,药箱在身,手提草篮,一副即将要走的模样。

  但其实连凤玖觉得这也不能怪她粗心,想陆南音有了身孕到现在,各种症状都明显的很,有的时候她早上串门去的不巧,赶上陆南音正在害喜,便是能看她抱着瓷盆吐一个上午的,且别说是胃口了,连凤玖觉得她哪怕是喝两口粥都是千般万般的困难的。
  一入前庭,嚷嚷声顿时就大了许多,连凤玖本不想私自插手庄务的,但又怕外头的人动静太大吵到了连太夫人午休,便是在门口转了身,径直走了出去。

  连凤玖只觉得从未睡过这么舒坦的一觉,一夜无梦,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明晃晃的太阳压着窗棂静悄悄的透入屋子的美景。

  “裴雁来和你怎么说的?”白卿耐下了性子问连凤玖。
  “羌戎虽小,却是在金脉上建起的寨子。若问坐着整条西梁金矿的滋味如何,微臣觉得只怕就差坐拥天下了。不过羌戎也有自知之明,论根基,比不过大周,论人,甚至都不及宣城,论谋,没有南夷的魄力,论武,又远远不是东夷的对手。小小的羌戎,要想在西梁高山平原站稳脚跟,除了结盟,别无他法。羌戎如今的三皇子耶律征戈乃皇室嫡出,三代独苗,天资聪慧足智多谋,正是耶律主动提出要和大周联姻的,也是耶律说,此生非宁桓公主不娶。若非如此,皇上已知公主您心无恋嫁,又为何会单单让您去和亲?”白卿一改之前的温默,连目光都变得专注凌厉了起来。

  连凤玖此刻根本已是在那儿故作镇定了,她的身后就是药柜,不知何时,她早已被裴雁来逼入了死角。她能感觉到自己背上渗出的层层细汗,抵着冰凉的药柜,冷热的骤换,让她的神智都有些混沌不清了。

  宋谨誉气的一掌拍在了桌沿上,嘴里一句“妈的”应声而出。
  连凤玖不可置信的瞪了他许久,半晌才佯装惋惜道,“诶……也难怪师父一把年纪了还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如此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又有哪个姑娘敢和师父过日子?”

  主仆二人说罢便是再无赘言,只专心赶路,不一会儿便到了新宅门口。

  连凤玖咬了咬牙,忍着心中的难受劲儿继续追问道,“那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连凤玖暗中腹诽,眉宇间已褪了些许青涩的脸上瞬间泛出了不自然的潮红来。

  这曾经最尊贵奢华的女子,如今被身旁冰冷的铁甲衬得娇弱可怜,高盘的发髻因她剧烈的摇晃而尽数松散,钗环“叮当”作响间,她的墨发顺势落下,缠绕在她奋力伸出想抓住连凤玖的藕臂上,丝丝如水,妖娆诡异。

  宋谨誉道,“管他是谁的心,只要别惹恼了皇上,都是好说的。”
  七月,木槿朝荣,玉簪搔头,如画的夏景将本就富贵雍容的朝仪殿衬得越发的鎏金四溢,恢宏夺目。

  “王妃,您……”连凤玖微怔,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苏妙弋,突然觉得今日,她把她来寻自己的目的给想简单了。

  金欢颜一愣,忽然轻轻的拍了拍白卿的脸颊,用长姐的口吻笑道,“多少年不曾见过你这着急的模样了,还真是被宫流云给说中了。”金欢颜的手上带着两串叶子银环,手腕微晃,银铃尽响,在这半新不旧的静谧深宅中,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
  这么多“据说”,不过是因为两人大婚那日,连凤玖并未列席,而是提前乖乖的自白府回了家,安安分分的做了五日的闺阁孝女。

  七姑娘连连举手讨饶,一边和连夫人陪着不是一边暗中冲着连凤玖猛眨眼睛。

  连凤玖讪笑不语,心里头已不知骂了白卿多少遍,正想着如何开口顶回去,却突然想到昨晚小厮同她说的话,这才好奇的问道,“你府上昨日有贵客过门吗?”

  但其实这些,她昨日也是彻夜寻思过的,可是在面对了连太夫人以后,那些愧疚的思绪就愈发的变得生动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整个连府最大的绊脚石一般,生生拖垮了府中的每一个人。

  “连大人还未试,这就打了退堂鼓了?”毓妃有着与身居来的好耐性,即便心里来了气,可也总是笑眯眯的。

  连凤玖顺势看去,却见他看的竟是《中治药理杂卷》,当下心里一怔,不由得刻意敛了神色缓了语气道,“娘娘素来不爱喝三岁寒,定是什么时候赏给了静嫔喝的,有人知道了存心拿这个做引,想栽赃给娘娘的,毕竟那是贡茶,娘娘不能随意拿之赏赐,是以便就成了栽赃嫁祸的最好证据。”
  而此时此刻跪在雨中的连凤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饥寒交迫了。雨水顺着她的发丝倾泻而下,模糊了视线不说,还把她的眼帘打得生疼。但其实对连凤玖而言,眼下面子、里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雨中一跪,能不能跪出万岁爷的一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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