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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

 贵妇人说:“人在做,天在看。宫颈癌,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她的报应已经到了。女人啊,还是应该洁身自爱。”她看了眼年轻女孩,又说:“但我敬这个言佩珊有两根硬骨头,为了把那个家撑起来,把妹妹带大,宁可去做小姐,也不傍富豪。她偷偷摸摸给老余生了孩子,要不是余飞十岁那年在北京生了大病,她求老余帮忙,我和老余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余飞想,这人莫不是个哑巴。可她这么想的时候,昨夜一些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却又浮现在耳边,令她脊椎一酥,登时中止了这个想法。

  湖心一苑,青砖白墙,飞檐斗拱,好似画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设备精良,极具现代感的演播大厅。

  余飞看穿了他的想法,便说那我们还是拿钱说话,我答应给你演舞台剧,但是我有条件。

  “阴度司,这可是你先挑事的。”

  观众在众多保安和工作人员的指挥下,经过身份验证、安检、随身物品检查等一系列严格的程序,确保没有随身携带录影录音设备之后,有条不紊地进入演播厅观众席就座。
  现在她已经打拼完了那七分,准备得很充分,也没什么可以临时抱佛脚的。剩下的三分,就看天了。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其中放在最高处的一个巴掌大的手工娃娃引起了余飞的注意。娃娃穿着红衣黄带的传统和服,一双大眼睛潋滟而有灵性,仿佛灵魂裂开的伤口;黑色的丝做成厚重的齐刘海和长发,蓬松飞起,有些像她之前的样子。
  “你好了吗?我进来了啊!”

  最近很忙,回头再说。

  白翡丽也很忙,元旦之后就全力投入了《幻世灯》的筹备之中。余飞每天晚上去瞻园给尚、单二老送饭,十次里也难得见到白翡丽一次。
  前段时间重点做剧本。《幻世灯》已经完本,分作五个单元故事,舞台剧需要把整个故事打散重组,然后截取第一个完整的单元故事,做出一个适合舞台剧表现的剧本。

  余飞伸出手去,摸到了那人还站在自己面前。她顺着他的身体一路摸上去,一直摸到他的肩膀和脖颈,然后伸双臂抱住。她摸索着他的耳垂,贴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那个巨大的、圆球一样的白纱落地灯亮了起来,像是阁楼中升起了一个月亮。
  有谢涤康在,他们自然不敢调戏余飞。余飞跟谢涤康说要不我还是退了吧,就我一个女的多不好。谢涤康说没事你屏蔽就行,这些人脸皮厚的很,你刚回Y市没有工作,这些人在要紧的时候都可以帮衬你。

  青狮子正要用餐,忽然听见马半昏半醒地煎熬着说:“狮子……你的捕猎技术怎么退步了……”

  余飞觉得这气氛有些微妙,竟像是真的拿她当一家人了一样。她有些脸红,也不知道当时白翡丽面对母亲的淡定是怎么做到的。她拿头发遮住脸,含糊地“嗯”了一声。
  见余飞扶着言佩珊过来,白翡丽给拉开了车门。

  白翡丽在余飞面前单膝蹲下来。余飞的右手也去捂住左腰,急切地说:“看什么看!你快走啊!比赛要来不及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极其的微弱。

  余飞不明白,问:“明白了什么?”
  “我的礼物呢?”

  她到底还是个女人,先天所限。

  刚才本已缓和下来的气氛忽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双方距离缩短到一步之遥,火药味浓烈到一触即发。

  她卸了妆,散着长发,穿着件时下最流行的睡衣长外套,戴了个口罩。

  小芾蝶抬起头,天真地问:“大婆为啥要这样闹啊?他们不要面子的嘛?”

  后来在公交车站,她和谢涤康玩闹,说的是当地的白话,离恨天和绫酒听不懂,想必就以为是他们是在做某些交易了,难怪,他们当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余飞翘一根手指,从他两枚锁骨间的峡谷划下来,低着眉眼,硬硬地戳他的心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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