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圣徒_一个破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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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圣徒》

 傅展和李竺再度对视一眼,李竺忽然有点想笑:走遍全世界,当然早听人提醒过这个陷阱。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亲身经历,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他的刻薄并不让人意外,熟悉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傅展的绵里藏针。只是大多时候,这根针都藏在傅展身周那团礼貌的云雾里,不像是此时这样直白。这或许是因为傅展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终究是更亲近了一点。李竺不再那么担心自己被抛下,被处理掉,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表现出了强劲的战斗潜力。

  “Shit,已经五小时了,他们还没离开人群,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对洗手间产生阴影了?如果是我也不怪他们,我是说,在刚才发生的事之后——K,你的航班呢?再不从机库里挪出来就晚了,我已经看到中国南航的飞机出现在停机坪上了——网络已经恢复,不管你在准备什么,都最好快点行动,否则他们就真的要飞走了。——他们有没有在网络上乱讲话?”

  不仅K立刻上前查看,就连李竺也不顾直刺双眼的夕阳,瞪大眼望着远处那逆着光的身影。

  亚当的声音甚至有点港腔,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李竺,自己走向卧室,透过敞开的门,他们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行动——他拿出一个旅行包,显然是亚当一直为自己准备着的应急行李。“U盘的密码你们也已经知道,之后该怎么处置,我不会再关心。只是作为朋友,我给你们一个友好的建议——尽量不要再继续留在开罗。”

  “但你不想种田。”

  “当然,先生,”列车员殷勤地说,“但您也知道,我们的客人来自中国,而这次检查旨在——”
  布达佩斯有人上车。

  但沙漠里真是一览无遗,没什么地方藏身,虽然天气干燥,但日晒强烈,李竺走了半小时就感到异乎寻常的干渴,离开空调的笼罩,她知道自己开始脱水了。

  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
  “活动照呢?”傅展先从无益的情绪中拔出。

  他之前没带枪,这是很容易能看得出来的,T恤面料柔软贴身,穿的又是弹力沙滩裤,这种松紧带勒不住枪的,也因此放松了他们的警惕。就连李竺都没想到亚当翻脸得这么行云流水,她僵在原地,和傅展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这一次送货来开罗,还真是送羊入虎口,生死安危暂且不说,他们的计划,看来是完不成了。

  ……说得过去,想起施密特的表现,李竺抽抽嘴角,他算是运气好。“你们想要我们送货去哪?”
  随着一声清脆的炸响声,Y的脑袋碎成一团血雾,他的身子还在继续前奔,多迈了一步才像是一袋垃圾一样倒向地面,激起一阵黄土。

  “匡提科在深网的钓鱼账户传来消息——有人想要定制两本护照,希望是美国人,一男一女,送货点在意大利。”

  “这可能是原住户的一种策略。”傅展看着好像还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李竺知道他其实有点洁癖,他掀开帐篷一角,让风吹进来,这能好一点。“挺明智的,能败坏强奸犯的胃口,否则这块垫子上可能会发生一些比味道更恶心的事情。”
  脚步声带起回响,他们包着空荡荡的黑袍和头巾,吹着清凉潮湿,带着海水味儿的强劲晨风,顶着它走向空旷的停机坪,走进寂静的朝阳,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边缘融化在一起。

  “很……明智的选择,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有了头巾,他们就去坐地铁——必须快点离开17区,虽然没监控,但一发现他们没到站,一定有许多卫星都调整角度,对准了这个区,不过,虽然穿上了黑袍,但李竺还是有点紧张,一进地铁,等于又回到监控的世界。
  【废物?】

  他又有些贱兮兮地瞅了傅展一眼,压低声音说,“说实话,在看到你之前,我们都以为他其实对Yun有意思。”

  “你不该用这么傲慢的姿势看人。”他说,似是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李竺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傲慢地抬起下巴看人,她就是被绑成这样的。
  即使变装无懈可击,但租车呢?租车是需要信用卡和国际驾照的,巴黎怎么讲也是国际大都市,火车站遍布摄像头,火车是肯定坐不了的,大巴站也差不多,藏身于唐人街这虚假的安全感更无法永远持续下去。留给他们的时间总是这么有限,永远都是在下水道里丢手机的那种选择,没有一条路能一劳永逸。

  “有游艇的人都会开船,”傅副总很关切地说,“你在星韵的发展是不是不太顺利?还是秦巍太小气?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有一艘自己的船了吧?”

  “不生气了啊,”她说,比了比盘子,“你最终还是请我吃了顿正宗的法式大餐嘛,算你过关了。”

  耳机没声了,他的世界逐渐平静下来,内森缓缓地意识到是他们的耳机炸麦了,他用的是内置共振式耳机,一旦频道受到干扰,影响当然比吉姆大。吉姆只需要把耳机拽掉就行了——

  他们当然有行动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行动,美国国内怎么忽然会如此轰轰烈烈地开始炒作政治黑幕的新闻,进而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原来他只不过是个前奏,对方想要的,恐怕还是透过他扯出水面下的大鱼,甚至是这么一整份文件……

  她用了十五分钟开回旅馆,短暂地迷过路,忘了该左转还是右转,但好在这一带她们晚上刚来过。李竺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给傅展发个短信,过一分钟,又揿一下喇叭。
  当然他们并不能立刻兑现诺言,这是个问题,但傅展感觉李竺说得并不只是这些,她对哈米德的现状抱有歉疚,对他充满热情地投入到这场冒险中的绝望,以及他蕴含着巨大风险的未来。——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热情的向导,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融入到团体中,全心全意地为他们考虑,这段旅途没他会少很多便利,而庸俗的人的确很容易被这种虚假的温情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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