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工_沈欺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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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工》

 “回来、回来……”一妇人将黄狗唤回,探头不甚友善地打量着卫青与霍去病,“是你们敲门?”。

  “你这臭小子!”

  “娘……”霍去病含笑走近内堂,瞧母亲面容微沉,并不似平日那般温柔和蔼,故意笑道,“可是送去的螃蟹不好,惹得娘生气?幸好我这里还有一筐,待会让庖厨煮上,我吃尽它们给娘解气如何?”

  霍去病不耐烦道:“快去……这是命令。”

  “都给我让开!”

  “对于我这等阶下囚来说,陛下肯让我驾御用马车,已算是开恩。”

  阿曼瞥了眼霍去病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在榻上坐下,双手猛力搓了搓脸,长长地吐了口气。
  子青沉默不答。

  齐刷刷的声音,犹如闷雷滚过一般。

  子青忙道:“怎敢?只是我方才饮了酒,力道便有些失了分寸,还是改日再切磋为妥。”
  短铩与长戟相击,火花在雨水中溅开,两人虎口都是一麻。

  “措雍得勒!匈奴第一勇士!”

  马市只在清晨时分才是最热闹时,到了此刻,只剩下些未卖出去的马儿顶着日头蔫头耷脑地站着,旁边的卖主也不守着它们,都凑在树荫底下乘凉。另一头还拴着七、八匹骆驼,虽是瘦骨嶙嶙,倒不惧烈日,起劲地嚼着青草。
  闻言,子青心虚地垂下双目,手无意识地在木枕上抠啊抠。

  没有幸灾乐祸,子青怔怔的,有一种莫名的悲凉自心底升起。

  子青发急,她一点楼兰语都听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守卫沟通。两人一直在各说各话,守卫见子青还不肯退开,手已经按在弯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子青把手中货物放下,直起身子,答道:“我是!”

  “过来让我瞧瞧。”

  “我寻了你六年,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却告诉我从今以后不必再见。”李敢定定地盯着她,“这也叫挺好的?”
  “那好,我替你多喝点。”

  被唤作李均明的汉子,忙嬉皮笑脸地解释道:“老邢,我腿可没动弹,动动手没什么关系,你的话我可听着呢。”

  “不行是么?……那、那就算了。”
  振武营,三更刚过。

  说罢,他扬手便打下去,想先赏两个耳光子给这个西域小子。

  缔素梗梗脖子,硬道:“有什么可怕的,斩了就斩了,我正好见我爹娘去!”

  就在此时,阿曼缓缓抬起头来,解下蒙面的布,平静道:“别来无恙,扎西姆。”

  “原来如此。”

  “越是觉得有趣好玩,越不能放任自己,否则就会玩物丧志。”子青呼出口气,怅然道。
  “那可不一定……”易烨存心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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