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与大学生_新的开始(散修篇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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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警与大学生》

 我侧了侧身子,窝成最舒适的姿势,懒懒不愿睁眼:“曹潜自是我最不愿欺瞒之人,可这一计,还是伤到他了,可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这一走,成为军心大乱,将臣不合的引子,不然,我岂不是白白奋不顾身了。至于曹潜,我很担心啊。”。

  江欲晚盯我细看,突然笑了,伸手一推,力气不大,却足以把我按到在地,双手被牢牢扣住。

  这一句倒引得江欲晚笑意更浓:“看来你倒也不是无心。”

  晚饭过后,江欲晚饮茶读书,我坐在他身侧,翻先生手记。

  大门全开,里面列队涌出一对持盾轻骑,而后跟的是弓箭手,团团将我们围在其中,水泄不通。而后从城中走出几人,人影晃动,越来越近,直到近至跟前,我方才看得清楚。

  天光晃照水面,透过沉重的眼皮,我仍能感到那亮色,不容闪躲,直接而刺眼。

  “可……”我话未说完,他扬袖阻止,仍旧满面笑意,“无妨,古来征战几人回,从策马沙场的那一日起,我就想到也许终有一天,回不来的便是我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亦不怕马革裹尸,便是身首异处,也无所谓。”他转眸看我,笑意未减,却容色清冷,是当真不计较那些后果,一意孤行的任性。
  “哦?本将也听有人似乎这般提起过。”江欲晚噙笑,俊眸微凝,转过头来看我,一只手覆上我的手。

  “将军,东西备齐了。”男子上前道。

  江欲晚倒是一怔,未曾想到我竟然如此举动,于是轻微侧头看我,我眼观鼻,鼻观口,凝神道:“臣妾求陛下成全将军与无双郡主。”
  “抓住我,快点,快。”孔裔用力大吼,我迟疑的再次伸出手的时候,只握到湿滑温热的一只手,满手的鲜血,顺着我们相接的手指如一条细汇成的溪流,沿路挥洒,让人怵目惊心。

  沉香和曹恚曹潜都在汾州吗?江欲晚还可否将那信约放在心上,言之有信?他若是死,也要我送,还要我的龙珏作陪葬?到底是多少执拗与不甘,究竟还有多少耿耿于怀?我起身,走向他床边,人还在昏睡,满头的汗水,身体热的很。大夫曾胆战心惊与我道,若是熬得过这一夜,问题便不大,反则,必死无疑。

  这沄摇可是本宫的最爱的,也是殿下命人仿了珍品,而特质了唯一这一柄赐给本宫的生辰礼物,这就送给你做礼了,你可喜欢?”
  “别丢下我,别……”我仿若溺水中急欲寻求一根救命稻草,可抓在手里的却只是空,空空如也。

  小唐说着,脸上有着羡慕不已的表情:“我听士长他们说,那落跑的皇帝有个最喜欢妃子,本是宠的不得了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打冷宫里去了。他们说,那妃子甚美,就似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一般,我可真想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姿色的女人,能让皇帝连江山都丢了,撇下皇宫,连夜逃命去了。”

  “可我觉得,这二公子生性善算,不如世子那般敦厚,若是周旋在二人之间,倒也不难,只是北越王尚未昏头花眼,他断不会看着两个本就水火不容的儿子手足相残。所以,我猜,你想动手,不是针对二公子,而是北越王吧?”
  放心,娘娘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赵敬死了,珍妃也死了,谁让你活下来了,若让我说,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死了才干净。”

  我闭眼,清风声响犹在耳边,拼杀声更近,无需再看,这一战的结局,已是不言而喻。战线拉得太长,兵力太少,所守之处不堪一击,便是再如何用兵如神,恐怕也难有回天之力。

  “据理力争,再三阻扰。”
  “姐姐快去吧,娘娘这会儿怕是难受极了。”小桂跑走之后,小唐急忙撩起帘子,面色微紧:“凤莲已经被我支走了,就等佟太医进来,我们就可走了,小姐我来帮你绑头巾。”说着跪在我床边帮我简单扎了头发,绑上头巾。

  回去院落时候,沉香等了我许久,早饭摆在桌上,方愈静候。

  取与舍,若是落到我等女流之辈手中,一定不会符合利弊之分,局势把握。
  北越王还未言语,只见前面亮甲白衣的江欲晚跃下马匹,撩摆俯身而跪,随他身后那无边际的墨云,随之跪下,利落的动作,整齐的声音,无法不让人心生出肃然和敬意来。

  我捞了根断木,憋住气,晃晃悠悠站起身,眼界之下,在没有什么是完整的,活着的,除了我和江欲晚之外。

  思及此,只觉得眼眶酸涩,渐慢模糊了视线,爱化成了苦,恨熬成了痛,我与他之间,就似曹潜所言,已然成了两个极端,不是不懂付出,亦不是不愿退让,而是经历的世间百态,已经将彼此推上不可回头的绝路。事到如今,我已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从爱?从恨?当时间过去,所有的爱恨嗔痴已经再分不清楚。

  银盘呈上,里面放了一柄金步摇,恍恍金色,直刺人眼。北越王妃伸手拉过我手腕,晃动亮晶晶的指甲,将金步摇浅浅插/入我发间,道:“这般人儿,便是本宫见了也喜欢不已,看那小模样,艳的不俗,清澈剔透,将军那等英雄不爱也难。

  “可是……”沉香话音刚落,猛地站起身,推我身体:“小姐您看,那里有火光。”

  我未回头,却弯起嘴角,轻眯了眼:“方愈,又见面了,不过相见不如不见。”
  风吹干泪,面颊上只是绷紧而冰凉,我感觉不到疼痛,自顾自,沉默的以手掘土,维持一个频率,将墓身被风霜雨露削去的缺漏,一一填满。直到江欲晚俯身扯过我手腕,沉声道:“重沄,你的手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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