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美漫的特工_红藻区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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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美漫的特工》

 我们连夜顺着东面山坡一路往上奔走,预备从三个方向直奔鞍马山山顶。为躲避游荡在山间巡逻的士兵,在鞍马山半山腰处便分兵行事,一队由江欲晚亲自带领,直攻东面战线的最左侧一处,另一队由许岩平、高昂带队,断战线最右侧,而中间部分则由曹潜一人带兵突破,如此一来,长长一条防卫战线便被切成三段,便是人数再多,也会顾此失彼。就算山下围拢了大批人马也赶不及上来救援,如此一来,我们出山的可能又多了几分。。

  直到接近晌午的时候,方才走到一片开阔处,就在山道不远的半坡上,我看见了许多人驻扎在那里。越走越近,我几欲拖行,只是在方愈看见我的那一瞬,便急匆匆奔至我面前,惊声道:“夫人,您这是怎了?”

  那些曾经的记忆搅乱我心,从儿时,到入宫,再到落长门,宫城倾,火海箭雨,死里逃生,想说一颗冷如死灰的心未变,已经太难。曾经慈爱可依之人,已成北越野地两座伶仃坟茔,有些话怕是这辈子都再问不出口了。

  “不忘就好。”他低声一句,策马扬鞭,一路狂奔,身后的士兵紧跟在其后。

  半晌李哲方才醒过神,转身扬袖,暴怒道:“太医人呢,人在哪呢?”

  我被松绑,沉香拼命推我:“别从大门出去,你翻过这墙,从后门走,这时候他们应该从东面的宫门攻进来的,但是那些人已经被杀光了,你从北面后门出去,说不定可以跟着皇上随行的人一起混出去。快走吧,千万小心。”

  长剑往前动了动,划破我颈上的皮肤,我仍旧闭眼无谓,只听前面人沉声道:“难怪那两万人会死,有你这种主将,只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还不如自己讨条活命。”
  “等下。”我扶着江欲晚坐在断石之上,晃晃走到那些残碎的尸体旁,强忍住喷涌不断的恶心感,弯□,用手拉扯尸体。

  我已是没有办法,只好在帐外支锅熬药,每日熬出几锅出来,分发重病人员喝下,过了两三日死数才渐渐少起来,方才让我稍有心安。

  “小娼妇,你死期到了。”狗腿宫妇狠狠踩在被按住的女子肚子上,将野猫放进她裤裆里。
  方愈有些错愕,却也顺从,拿起梳子给我梳头。

  “生死之刻,将军坦言,孔副将值得信任,那想必从前,家父与将军之间的事情,你也一定有所耳闻。感情深浅且不论,但求扪心自问,萧家落难之际,可有人入宫救我?或是救萧家一人?没有。

  “将军与郡主本有情意,这便是臣妾识得将军之初就曾知晓,臣妾先过门,但将军有话在先,臣妾不比郡主高贵,自是甘愿做小,如今将军不日北上,心里就只有这一个顾虑而已。臣妾蒙将军照顾,而后又受陛□恤,怎可眼见有情人未成眷属,遂替将军求陛下赐婚,还望陛下应允,臣妾叩首谢恩。”
  你曾说的一句话,我不得不承认在理极了,父亲的爱不是我福气,李哲的专宠也不是,我能如何?一介柔弱女子,出府入宫,没人问过我意愿,没人考虑到我安危,被投放在最前沿的那个位置,首当其冲,活该倒霉。”

  冷风干燥而凛冽,扑在脸颊上犹如猫挠,又疼又锐,可我不敢怠慢一分,方愈深藏不露,远比我之前认识的懂得太多。沉香骑马还不够熟练,即便连夜赶出,也未必能安然摆脱方愈。我们只得不停不休,绕过远路,在隐约夜色之中彻夜逃亡。

  只要这个王朝不倒,长门宫便永在,我们可赖活,总好过死。原是很多人都不愿意死,能死的,早就受不起这些折磨,宁愿玉碎,而活下来的人便是执着要活到最后一刻。
  “除了那一人,我再未真心实意地爱过任何一个男人。”语毕,我缓缓而行,顺着我熟悉的路径一路往前。白帘挽幛,纸钱扎人,所有人都一身素白,面色哀寂地里里外外忙乎,只有我一人身着黑袍,游走其中,每每有人擦身而过,都要侧目张望一番。刚走至廊子转角,对面走来一人,牙白暗花袍子,素净穿戴。我们彼此抬头一望,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曹恚坐下身,茶没喝一口,便开口问我:“小姐,将军一早跟我说,小姐有意自行离宫,可有此事?”

  江欲晚侧眼看我,微微眯了眼:“身无一物?世间何以有人能做得到?萧小姐现在便是如此吗?”
  “殿后候着。”李哲态度不容置疑,老太监不甘的退到一边,念念道:“奴才再一旁候着,皇上长话短说。”

  混沌之间,前尘往事翻来覆去,不停的滚搅在脑海之间,我只觉得自己似乎浮沉于火海,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李哲笑,脸眼角的细纹都染喜悦:“重沄也说过,那笔账本应该算在北越王身上,可惜在我下手之前,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了,也免了我麻烦。至于江欲晚前来迎驾,依然是保家卫国,忠贞不渝,我又有何缘故不答应呢?更何况,他还送来了你,我更是该感激他,不是吗?”
  我侧头,撩眼看他:“可否带我走一遭格玵山?”

  “有情的,暗恨别生,无情的,分明报应,痴情的,两手空空,绝情的,恩缘散尽。未想到,你从前说的这些话,原是另有它意的,可笑我这个蠢物,被你骗的蒙头转向。

  孔裔摇摇头,再拜过我,转身往门外走,方才走了几步,又转身问我:“小姐,您可否告知孔裔一句真话,这么做,您究竟是为何?”

  “为了我自己,无所谓困难还是轻松,将军放手吧。”

  “如果我不放,你打算如何?”江欲晚答得何其理直气壮,似乎打算无赖到底。

  包裹里面的东西顺势滚落在地,滚至我脚边,徳嫔被人拉开,我垂头一看,那是鲜血淋淋的一团东西,血微有凝滞,渐渐发黑,小小的手脚,僵硬的挺着,保持一个诡异的姿态。
  “哦,将军动作竟是如此之快。”李哲轻语,伸手扯住我衣袖,引我到他身侧,他抬眸笑看我,眼中鲜少温度:“人都来了,你且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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