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春色_她爸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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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春色》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他的禁锢,他纹丝不动,将我钳制得死死的,我笑了笑,主动脱下外套,将里面的毛衫扣子解开,褪下,露出雪白的肩头,黑色的背心落映在他眼底,有一种绝望的风情,他的眉头微蹙,眨眼间,我上面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防御。。

  老爷子蹙眉一凛,“问你了么,这样心疼得护着,怕我吃了她不成?”

  红发男人摇头,“先来的是张墨渠!”

  我抿着嘴唇,很想问一句,我是不是和她很像,这才是你当初非要得到我的原因。可我几次张嘴,终是咽了回去。

  他步下来,轻轻搂着我,将我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牵着我往来的路走回去,脚下是叶子,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他比我高很多,我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他仍旧毫不费力,有几根压下来的矮枝,朝我头顶扫过来,他都替我用胳膊挡住了,我在眨眼和闭眼间,看到了一侧樱桃林尽头的木楼,二层的楼梯口,站着刚才离去的吕茜,她默默伫立着,脸颊被一盆艾菊遮盖住了,她的身姿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静止,眼睛锲而不舍的往这边望着,风雨凄凄中,她的凝视让人不忍。

  “这么多美人,用得着你向我道歉?”

  “但前提是,我也不喜欢你了,我才能放你离开,不然我宁愿你恨我,我也要留下。”
  我们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早就关掉了的电视,门外仍旧是人声鼎沸无比嘈杂,偶尔能听到邵臣白低沉温和的声音说着什么,大致就是他愿意拱手将邵氏让给弟弟,因为他才是父母的希望,而他一个私生子,能回到邵府认了父亲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不敢在奢求什么,听上去谦卑温润,实际上却是在制造更大舆论,让别人愈发的觉得,邵伟文卑鄙阴险,甚至不顾手足之情,而邵臣白这个大哥被亏欠了那么多年,却如此宽宏大量。

  他拍了拍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所言不虚,张先生这是要将江山都拱手给我了么。”

  我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我摸着他鬓角的硬发,“其实这样很好,我觉得特别满足,你不要觉得愧怍,因为你不爱我,我也并不爱你,我之前那样说,只是故意想看看,你会不会被我吓到,毕竟这就相当于,你一个良民走在大街上被那些青、楼女子拉到了闺阁坦诚以待,我以为你会惊慌失措,试想想看,一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男人,忽然被我一个小女子吓到了,我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我一直等着程薇来解救我,她很像是我的天使,在我水深火热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帮我肃清那些乱七八糟的敌人和罪名,可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蓝琦。

  我抹了抹脸,他抿着嘴唇,没有理我,而是格外淡然的打量着四周,在看到我挂在墙上的照片时,他愣了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我的个人写真,香肩半露躺在沙滩上,大腿根若隐若现,隐约能看到红色的内裤,这是我拍过的最露骨的一张,摄影师也是女的,我一直也没在家里招待过男人,请他进来时竟然给忘了。

  我笑着向她介绍我的名字,我的年龄,她告诉我她叫覃念,二十七岁。
  他的膝盖忽然往前一顶,我前一秒还交叠在一起的腿这一刻已经被迫分开,呈一种最屈辱的姿势在他面前,我只觉更难堪,死命咬着嘴唇,“邵先生要做什么……”

  邵伟文剥了一只虾,蘸了点酱汁,放在我的碟子里,“再说吧,我已经解释过了,还是我说的那番话,如果这点事她都要怀疑,以后我也没想会一直过下去,镜子有了泪痕,再怎么轻拿轻放小心维系,也到底是不能变得平整,我们之间的裂痕,在五年前她离开时就已经产生了,你说,她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笑了笑,走过去,想将窗帘拉上换上睡衣,却忽然有一束刺眼的白光照了过来,恰好落在我眼睛,疼得我本能的闭上,然后就听到似乎有人唤我的名字,我将窗户彻底打开,探身出去,一抹黑色的身影从角落的花园晃过来,他极速的捂住了我的嘴,而我也在这一瞬间看清了他的脸。
  “哇!”

  “哪里,凑巧罢了,邵先生家世显赫为人仗义,名声有口皆碑,我一个在刀口舔血求生存的混混儿,哪能比得上。”

  “至少可以让你更厉害,和你大哥去争那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邵伟文似乎也愣了一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良久,他走过去,朝覃念伸出手,她抬头看着他,“如果她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娶我。”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呢,可以陪我游戏的女人太多了,她们的身份都比你适合,我不是穷途末路只剩下你一个。”

  “那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昨晚都还没对我说,一点征兆都没有,忽然就决定了,莫非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棘手的难题吗。”
  我宁愿我看错了,女人最怕的就是别有深意,男人最怕的就是假惺惺。

  张墨渠低眸看着我,我仰起头,和他四目相视,他亲了亲我的鼻尖,“不及喜欢你这么深。”

  屹立在一片红枫林中,脚下是松软如积雪般的重叠树叶,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如同交汇处的一曲乡间民乐。

  我流着眼泪点头,快速的走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将头轻轻压在他肩膀,他反手将我抱住,笑了笑,对墓碑上的照片说,“母亲,我带着我爱的女人来了,她叫沈蓆婳,她是儿子这一生唯一动过情的女人。”

  他笑着将我永得更紧,也不理会同部电梯里保镖在看着,轻轻捏了捏我腰上的肉,“我怎么舍得骂你。”

  哪本书上看到过,女人还是稍微幻想一些活得更轻松,就好比男人都不喜欢强势的女性,他们喜欢柔情似水却又不矫情不虚弱的女人,我曾经也是,可是忽然发觉这个世界艰难的生存圈子里,最瞧不起的就是懦弱,于是我拼命让自己变得坚强,变得更会伪装,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输在这上面。
  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最终隐去在一声关门的巨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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