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天赋聚权柄,铸天庭_彩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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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天赋聚权柄,铸天庭》

 潘太后却摇着头,“官家方才还说大宴照常准备,老身却怕自己已经等不到那天了……”。

  冯勉将九郎送回了大内,回到凝和宫后,他本想着此时周围无人,应该能问出些端倪。可九郎却还是怔怔坐在窗前,竟依旧不发一言,只是手中紧攥着荷包。

  因端王还未回到汴梁,留在王府的几名属官听闻太后宫中的殿头钱桦到来,便急忙迎候至大厅。钱桦已换上了崭新的内侍服,但脸上淤青伤痕仍很明显,门牙也断了半截,却还板着脸故作严厉。

  他从静寂中一省,低声道:“嬢嬢的问话,让臣难以回答。”

  此时都校等人亦闻声赶来,尚不及开口询问,竟有一道青影攀着悬索急速而来,直掠向那身背包裹的都校。

  九郎微笑了一下:“如此也可。”

  荆国公主原本是想诓骗他一下,没想到九郎似乎真的愠怒,她只好闷闷不乐地重新坐下。“我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想害她……再说了,本来还想着过几天说不定就能有机会见到那个娘子,你却硬是这般没趣。”
  “女子?”九郎蹙了蹙眉,“孙寿明随着皇叔来汴梁,并未带着家眷,难道是他私自招来的歌伎舞女?”

  正倚着廊柱迷迷糊糊的,前院方向忽又人声喧杂,脚步错落。她陡然惊醒过来,才站起身,元昌已带着两列禁卫匆匆而来。

  冯勉瞅准了机会,躬身上前道:“九哥,还是臣来替您研墨。”九郎看了看冯勉,将手中的墨锭交予了他。冯勉极为娴熟地研着墨,随意问道:“九哥是想临帖还是作画?臣好吩咐他们备好纸张。”
  正中间的还是那条青石宽阔大道,昨夜她已从客栈老板那里得知,这便是汴梁御街。虽则现在可供常人行走,但官家与皇族若有重大典礼出入皇城,便是要从这御街经过。到那时,道路两侧的朱漆围栏将御街完全封闭,百姓是无缘亲见皇家威仪的。

  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道:“倒不是朕要盯着他不放,而是他自己太过任意妄为,之前还与太后闹翻,简直无法无天。”

  湘妃竹帘半掩半卷,虽未完全天黑,屋中已经燃起了支支明烛。烛火轻跃,光晕浮动,淡妆宫娥敛容肃穆,弯腰在榻前笼起熏香。
  “怎么能跟太清宫比呢?那里至少还有冯高品伺候着你,山里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野狼狐狸,说不定还有老虎呢!”她一点儿也不相信也不愿意让九郎真的去山林生活,见他有了这样的念头,连忙板起脸正告他。

  “你去了他自会说。”冯勉笑道,“你现在扮作小黄门了,谁会说三道四?”

  “皇叔与臣想的差不多。”端王恭敬道,“他倒是还提出一种方法,能使得对方自己放弃这门联姻。”
  “本来想要是时间充裕的话,还有机会再来这井边等着满月升起呢!可是打醮结束还没到二月十五,我们就要回去了,不是吗?”

  端王忙道:“晚生也是爱枪之人,刚才听到了这一段往事更是感慨不已。然而现在只留下这一截枪尖,晚生便想到此物会不会就是傅帅父子的遗物。若是真的,那晚生就告知我那朋友,一起去寻找傅帅的坟冢,将枪尖埋葬其旁,也算物归原主。傅帅虽然死得凄惨,但毕竟也是驰骋沙场的名将,可惜他家中如今已再没别人,晚生这样做也只是聊表敬意罢了。”

  他略微怔了怔,没再问下去。
  官家停下脚步,狠狠盯着他道:“事到如今还敢欺骗?!朕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九郎低头道:“谢皇叔体谅,皇叔不是尚在宿州吗?怎么会忽然来了这里?”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侧过脸来。灯辉摇曳,拖出长长淡淡的影,他的眼眸似是浸在池中的黑曜石,却又笼上了一层雾霭。双澄本想移开视线,可偏偏又舍不得,近乎贪心地多看了他一眼,心头便突突的跳了几跳,继而渺渺摇摇,竟好似迷失了方向。
  “暂时还不会。”九郎顿了顿,见她额前发缕垂落了下来,便小心地为她拂开。双澄越发担忧,可又着实想念九郎,便重新钻到他怀里,将脸颊贴在他心口。“阿容,我这几天一直想你,可是晚上却连梦都梦不到你。”

  季元昌下了值之后便换下甲胄出了大内,独自绕过几条长街,来到了隆盛街最内里的清平乐坊。这乐坊内外上百盏绛纱灯笼照耀成海,朱色大门金色铜环,琴声笛声袅娜飘扬,隔着甚远便让人心生荡漾。

  端王又拧起眉头,慢慢道:“这事在宫中千万不可声张,即便太后那里也不会希望被旁人知晓……今次叫你出来已是冒险,后面的事情就由我去办吧。”

  窗外起了风,灵前的烛火忽明忽暗,墙上的斑驳影子随之跃动,好似摹写着诡异画符。

  “……罢了。”潘太后紧紧锁眉,“有什么急事非要亲自过来说?你的腿骨裂了,再有不慎的话便得卧床更久……”

  那几名内侍品阶远不及冯勉,再加上见到九郎神情冷峻,互相对望了几眼后只得躬身后退。九郎看这情形便知必是太后吩咐过不准放外人进入宝慈宫,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中不安。那个先前向他通风报信的内侍大概是怕被太后责备,早已不知躲到了哪里,九郎亦没有询问旁人,带着冯勉径直便入了宝慈宫。
  “快离开此地。”九郎一声令下,在禁卫的紧随之下,马车飞速驶向西北方向。一路上行人见状纷纷避让,而趴在马车里的钱桦仍是血流不止。九郎心急如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问道:“白光寺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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