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夹雪(高干)_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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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夹雪(高干)》

 “不如何,只是觉得若是我还在你身侧,你这挟天子便不能成。”。

  _江欲晚玉颜带光,他伸手覆在我手被之上,淡声道:“我从未怀疑你聪慧,只是今日才刮目相看,原来你也懂行军打仗。”我只觉得那只手温暖,可覆在手上,冷的却是心:“你似乎忘记了,家父当初是作何的,家兄是跟随谁的。我出身如此,能一知半解,不足为奇。”

  我刚入城门之内,身后传来铁门划过地面干涩撕裂般的响声,关一扇门,何其容易,只是我一再看见自己面前身后的门,渐渐闭严,却从未看见,究竟还有哪一扇门,是朝着我开启的。

  广寒宫的宫门被封,窗棂上落了很厚的灰,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我曾一度猜想,我离开以后,这广寒宫会迎来谁?德妃?或者又是其他美人。

  眼眶酸胀难忍,头疼欲炸,欲被无尽无际的痛苦绝望灭顶淹没,我梗然侧过头,看他俊脸,轻而呢喃的问他:“是不是,你看我哭,你会笑。”

  沐浴过后,木窗轻推,我趴在窗台上,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味道,吹着微湿的长发,轻寒。外面圆月皎皎,清辉如洒,又是一年中秋,却依旧月圆,人不圆。

  “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姐。”我张大双眼,双手紧紧卡住她喉咙,阴□:“生前算新帐,死后,你我再算旧账,自是跑不掉你。”
  我无法祝福,那便太过虚假,我亦不会诅咒,命数如此,又有谁逃得过呢?只能看淡,哪怕是强迫如此。

  我僵直身体,犹如一只了无声息的偶人,突兀的睁开眼,直直望着帐顶发呆。人若是势弱,就真的什么都剩不下,爱,深爱,可却不足以爱到心甘情愿。就是如此这般,方才令我心寒如冷灰。

  如今,我达成所愿,自然是如斯爱惜我的性命,若是将军觉得我拖累了您,也请您找到安全的地方将我放下,若是将军无谓,我也愿意跟着将军走。”
  我定住,全然不懂这曾经的一切是如何复杂纠结,从许多年前,一直延伸到今日,连人都死绝,都还不能让仅剩的一人幸免于难。

  秦染顿了顿,梗了半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试探道:“秦染这里代将军谢过小姐,最后只求小姐可与将军表明心意,多多劝说将军才是。”

  修长手指在粗糙黄纸上利落点过:“就在这三处分派三路人马,傍晚之后,同时点火埋锅,将士们随身带足一两日的食粮,今日夜里只需烧水引用便可。曹恚不日便会带兵来援,应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抬头看他,微微眯眼,嘴角有笑。

  我闻言不禁笑出声音:“你的仇恨该算在另一个人身上,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正说着,门又被慌张的推开,小唐噤声,挪身坐在床头,遮住小桂视线,帮床上人掖了掖被角,一如往常。我神经一紧,下意识低下头,往佟迩身后挪了挪,生怕小桂认出。
  我抬头,看见秦染,他伸手递过一件薄薄披风:“将军命我送来的,夫人小心着凉,前方有军情传来,将军许是夜里不过来了,夫人莫等,早些休息才是。”

  “小姐当真这般明艳动人,确是天下无双的。”

  江欲晚带副将巡营并不在内,我无事可做,便在案前仔细观摩那份简略地图。如果曹恚顺利到达,我便彻底心安,可若是曹恚未到之前,袁鹏浩突然下手,这变数怕就大了。
  “三日了。”江欲晚答我。

  沉香带着热水折回,远远就问我:“姑娘,您看见了吗?将军从前面刚过去。”

  心突然狠狠抽紧,寒的像是刺入冰柱,当初静和遭到酷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再想到自己现下遭罪,不禁渗出冷汗,汗水浸润伤口,原本忽远忽近的模糊感又重新清晰起来,蛰痛仿佛无数蜜蜂叮咬皮开肉绽的伤口,将毒针深深刺入,我忍不住,呻吟的声音开始变调,扭曲。
  “灭了火,快。”我话音刚落,已经跟沉香用脚踩,用棉衣扑,忙乱至极,而眼睛则不住的看着前方动向。

  只觉得腰部突来一紧,江欲晚的一只手从我背后绕过,环住我颈项,喘息着在我耳侧大喊:“放手,跳。”

  “为剿中山王李渔,顺便请出李哲。”我嘴角扯了抹轻笑:“秦先生放心,若是你们将军都允了,可见,我不是毫无价值,这其中道理,你又怎会不懂?况且……”

  “重沄……”

  我的代价就是,爱上你,离开你,而你,爱上江山,然后失去我。

  我身无一物,可遮风挡雨的地方都被他人占据,我只能找到没人要的靠窗漏风的一处,勉强栖身,夜半里风顺着破窗呼呼而入,冻得的我浑身都疼,我没法入睡,只能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走,一走便是一夜。
  再说火烧广寒宫之后,卖锦布,当细作,放粥救荒,这其中哪一点,不是在给你们将军脸上贴金,若是还有人心慈仁义的念着我这废妃的微薄善意,我可谓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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