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颜王妃_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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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颜王妃》

 山上没有路,只能依稀看见,许多年前踏草开路的些许痕迹,而待草木日日茂盛,也被渐渐掩去了。。

  他死死抱着我,似乎想将我的头,揉进他怀里,我顿感呼吸困难:“为什么要毁婚?为什么?萧重沄,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李哲是天子吗?因为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吗?

  我扭头,朝小兵所言的后山望去,却有隐约火光闪烁,可我却只觉得这二公子幼稚的可笑。袁鹏浩是何等角色,他故意带兵迟到,并非是打算来救他于水火,而是打定了先以他祭江欲晚那五万大军的主意。

  沉香不知道理几何,只是乖乖的减慢速度,然后下了马,手掌狠击马的屁股,两匹马又开始往前继续奔跑,我则跟沉香蹑手蹑脚的往树林深处里躲。

  他似乎在轻笑,两只手从我胳膊下穿过,紧紧箍筋缰绳,双腿狠狠夹了马身一下,在我耳边轻声道:“重沄,坐稳了。”

  我本是和衣而卧,现下连头发都没乱一分,起身就可跟着他走,但见他慌乱异常,随口问道:“如何夜半里拔营?”

  又有谁能知晓隔日天明之后,我会不会成为欲求下信手丢弃的棋子,我只是不住的在脑海里思忖了再思忖,与李哲的这场交涉之中,我与江欲晚,我与李哲,纷繁复杂的纠葛,仿若三生石上镌刻下的乱世情仇,谁人能解?谁可幸免?背道而驰的我和他,终是不可善始善终。
  “见过小姐,休得无礼。”

  顾不得脏,顾不得恶心,拖着尸体往火堆旁边走。那人是炸裂了脑袋,殷红的液体混着浑浊的黄色流了一地,面目全非不说,连肚肠都被炸开,可怖又可惧。

  隐
  放心,娘娘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自然也不会。赵敬死了,珍妃也死了,谁让你活下来了,若让我说,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死了才干净。”

  事到如今,再说些什么,俨然多余。我只能坐在原处,僵直身体,一动不动,还有那一副凌乱不堪的表情挂在脸上,不知看来是尴尬,还是无耻。

  我道这野夫未必就懂得中规中矩,倒是像龙生九子之天禄,只吞不吐,送去多少都是不足够。果不其然,袁月娇的入宫,就如我当初所言一般,并不简单。袁家不要金银财宝,他要一个皇子,一片封地,才会有未来无数的可能。
  许是太紧张兴奋了,不觉间跟着他们的步伐走了一身的汗,这是我来了宛城许久,第二次走出伽蓝殿,回廊曲桥九曲十弯,我尽量记住路线,跟紧在佟迩身后。

  “重沄,我一直在等你,你可知晓?”

  徳嫔松手,颓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血婴被她抱在怀里,弄了她一身的血,腥气冲天,令人作呕。
  殇报一至,大军拔营齐备,以待行进。这支队伍本就是江欲晚为突击所带的精骑兵,所以行进速度极快。而我则跟在后面,连日骑马已然有些吃不消,常常是颠簸恶心,头昏目眩,而后是两腿内侧皮肉磨得通红,犹是衣料摩擦,格外如针刺般灼疼。

  “你不会,我信你。”

  手间都是血泡,血泡磨破了会流出血水,可便是手残废了,我也必须继续割下去,这两年余妃的种种刁难,不断提高要求,并没完没了的挑战我的忍耐和淡定自若,她杀不了我,自然也不能便宜我。
  天刚亮的时候沉香就给我梳头,孔裔交代说是起早就要动身,可我的行李少的可怜,几本书,几件衣物,沉香早已收拾妥当,随时便可出发。

  从前的我不也是如此,曾几何时,真心感到爱与温情,珍奇异宝不是,山珍海味不是,绫罗绸缎不是,名扬天下也不是,冰冷的珠宝,含情的眼眸,从不是我所得,来得容易,去的更是容易。

  孔裔也是前思后想,硬着头皮答我:“世子长了将军几岁。”
  没有记忆是真的可以隐藏得住,不揭开伤疤,便难以看到结痂下面溃烂生浓的伤口,而不去揭它,不代表它不存在,亦不能代表伤口已经痊愈。

  断箭微动,我能感到木质箭身在血肉之中的摇晃牵扯到皮肉颤动。手有些软,我抬头看了看孔裔,他面色依旧如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惨白了些。

  那女子不发一声,跪在前面,垂着头。猛地听着余妃娘娘身侧的狗腿宫妇大喝一声:“那东西拿来,给这贱妇点教训看看。”

  我正看着,沉香与曹潜从外面端了东西进来,我一瞧,是一碗粥,两个白面馒头和一些咸菜。

  我弯起嘴角,学他的语气:“就这仅有的一个也已经死了。”

  我浑身酸疼,冷的不行,三日滴水未进,已是透支我所有的体力。我把头靠在膝盖上,昏昏沉沉的熬,可我不知道,到底还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或许我会死在这里,化成白骨之后也不会再有人再把我送出去。
  “你希望李哲活着?”我看他利落的动作正入迷,他突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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