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_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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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

 李哲摇摇头,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他只是闭着眼,像是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淡淡道:“送她们进去吧。”。

  说着将碗底一一张字条递到我手中:“他说,他姓孔。一个时辰之后他在外面等我消息,小姐您意思如何?”

  从前也曾听闻,李哲最宠昀妃,为博红颜一笑,可谓千金散尽。第一次见过广寒宫,当真惊艳至极,可惜封掉了,想必房中一定更是世间至极。如何,萧小姐可有兴致再走一遭广寒宫?”

  他伸手,把我往前猛地一带,唇齿相碰,他毫不犹豫低下头,覆在我唇上,只是在辗转之间,还在喃喃道:“重沄,孤独的人,只能有孤独的人陪着。”

  我微垂头,束发的黑绒丝带顺着划过两颊,落在我眼前,我伸手,覆上双眼:“你选的女人,自是选你,你肯娶她,想必也是当初心有把握,走到最后一步,也可得到剩下那一面兵符,你在世子与北越王之间,有个隐藏的再好不过的探子,旁人难察,实在高竿。就算那二公子再为难你又会如何?他的命,只能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命矣。”

  我信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语气不轻不重,确实让小唐为之色变:“小姐,我们会死?”

  “来看看我的重沄。”他伸手,食指扫过我眉间,顺着眉毛的形状浅瞄。
  李哲面上一紧,笑容晦暗,眼神执拗:“那又如何?”

  李哲快走几步至我身侧,揽住我肩头,大喊:“快请太医,快。”

  举杯,仰尽,心就此落地,我已是尽我一切,做到想做的事,保护好想保护的人,也是离开的时候了,只求事事顺利,一切安好。
  山上没有路,只能依稀看见,许多年前踏草开路的些许痕迹,而待草木日日茂盛,也被渐渐掩去了。

  “放开她。”

  他身形微晃,似有颤抖,未曾转身,却声轻情深的问道:“你终于来了,重沄,我等你许久了。”
  “什么?你说什么?还在原地?他……”

  “秦染那人说的都不错,那么多人劝我定夺,可我始终还是下不得那般狠心。”

  “若你这般待我,我又怎会让你失望?真可不离不弃吗?若是真的,那便带着我一起走吧。”
  他缓缓抬起身,笑容爬满他的脸,如此俊美无俦的男子,如九天上神般高高在上,那笑容云淡风轻,那表情置身事外,薄唇轻启:“不止是你,还有他们。”

  本是以为就算我的千帆过尽,无需等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刻,可至少我胸口里曾经有过暖意,是父亲曾经的宠爱,是兄长曾经的呵护,但其实那都是空幻的,虚无的,是自己假想出来的一种暖,以为是最后的支柱,实不知,那是毒药,见血即封喉。而我这个历经这般翻覆沧桑之人,却是最后知晓真相的一个,像是看了一出自己演出的闹剧,何其讽刺。

  “可会不会是……”余下的话,卡在口中,谁都不敢轻易诉之于口,凡人对于死,从来都有种无法抵御的恐惧。
  我凝眸,挣脱他手:“我不能去。”

  虽已脱困,可后怕仍在,额头上仍旧不断渗出细汗,我用袖子抹了抹脸,吐息绵长,直到马匹颠簸的跑出很远,方才渐慢安稳下来。

  父亲对我未来的规划便是入宫为妃,起初,只是希望我能借赵家大树得些乘凉之荫,好给他带来无上荣光,而后来,他更是想让我取珍妃而代之,一洗从前舅舅一家对萧家的轻视与不屑。
  “你若不信我,不如杀了我。”我直视他,眼中无波无澜,不是恨,不是苦,不是怨,也不是愁,面对曾经交首缠绵一男人,我已再提不起那些情绪。

  我方才落座,便听外面有了动静,于是想要起身,江欲晚按住我手臂,摇摇头,外面传来的是孔裔声音,似乎有事求见。

  “只能走,我们最终也是要回北越的,方愈知道我恨江欲晚和李哲,是绝对不会回北越的,但说来,我们也必须回北越去,这样才能摆脱二公子,更安全一些。”

  我想,男人逢迎女人,多数会是异常癫狂而任性,广寒宫里的珍奇异宝数之不尽,每每他来,总要带上一两件,不管到底多难遇见,只要我喜爱,轻轻一笑,他便欢天喜地,赏赐跪了一地的奴才奴婢,像个执拗的孩子。我当那是宠爱,他认为那是,奴婢奴才认为那是,天下人都认为那是,当然也包括我的父亲。

  方愈瞠目,清俊的脸上满是讶异:“夫人这是为何,今日将军设宴邀请,夫人作为女主人,自当惊艳全场才是,您却要间而化之,这是为何?”

  孔裔噤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直直站在门口,想了半晌,又开口:“夫人,将军正在外面厅堂里等着,特让我来接夫人过去的。”
  老板闻言,嗤笑:“客官,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谁的店里敢存那么多现货?感情是嫌活的腻烦了不是。我这店小,东西就那么一点,你要想看,我就给你去拿,不看的话,我这就准备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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