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_沈欺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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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他躺在床上,脸上的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刮过了,因为长久不起来运动,所以皮肤苍白,肢体看起来也有些萎缩无力,身上还散发着浓浓臭味,显然是屎尿拉在床上,却没有及时清理,因此累积下来的味道,骤然闻到这味道,会让人涌出一股呕吐感。。

  可惜王渊之从不拿正眼看她,无论她是村妇,还是公主,在他眼里,她都只能看见一片冷漠,就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地上的蝼蚁。

  这老东西!万贵妃在心里暗骂一声,人却径自往里屋走:“算了算了,本宫等他回来。”

  照理来说,暮蟾宫并非官身,是管不了他的事的。但如果他真要管,平安县这地界上,有谁能阻止他?暮县令还是王夫人?乡绅刘家还是大户裴家?就算这几位能阻止,又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泥腿子王富贵出头?

  “大雁终有分飞日,有情总有无情时。”温良辰不动声色的笑道,“情人总有情分的那天,朋友也有缘尽的时候,唯有志同道合者,才能一同走到最后……”

  “是吗?”唐娇满脸嘲讽,“我倒觉得那一天,恐怕已经不远了。”

  天机猛然站起,朝前走了几步。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披风,黑色的靴子,脸上却覆盖了一张金色脸谱。

  “停,你不用开口,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唐娇睁开眼睛,苦笑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人寻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来京城这么久了,连仇人的面都没见过……”

  “县令夫人……”唐娇嘴角一抽,觉得牙都疼了,“我觉得她会看着我死,然后火速用草席卷走……好给她儿子殉葬。”
  “您这不公平啊!”想清楚之后,王富贵开始示之以弱,肥墩墩的脸上开始流下眼泪,“您瞧瞧,我老母亲和李氏都说了,那个周氏就是因为明目张胆的偷人,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才罚她暴毙而亡,这就是真相,可您不信!你一定帮着我家那个蛇蝎心肠的不孝女,把真的变成假的,把假的变成真的啊!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世上还讲道理吗?”

  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着,暮蟾宫却屹然不惧,因为他知道,对方当初既然没有杀他,那么现在更不会杀他,他还有利用价值。

  “说起这个,我倒要问你。”唐娇瞪他,“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演吵闹,却要演什么旧情复燃?”
  唐娇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旁人眼见此幕,却参不透他们话中的玄机,只能嫉妒他们两人间的信任与默契,但在嫉妒之余,又不由得感到有些庆幸,这次追捕万贵妃,他们两人自然不能同去,必须留下一个坐镇京师,原以为留下来的那人是公主,想不到最后留下的竟是温良辰。

  “如果事实证明,你的母亲周氏不是暴毙,而是被人害死的。”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畔响起,低得近乎呢喃,“你会选择报仇吗?”
  “他不是来杀我的,他是来保护我的。”唐娇摇摇头,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给他听,说的越多,眼中的光芒就更亮,最后坚定道,“他信守了当日的诺言……他没有背叛我们!”

  “市井当中,有人冒太子之名,勾结党羽,意图谋反,不过幸好敌营当中潜伏了有志之士,冒死送来了两张脸谱,脸谱上面镌了上下两部名册。”温良辰笑着说,“名单乃密文所写,虽破译艰难,但幸好我方有暮蟾宫这样才学出众,精擅各种文字的才子在……如今,他已破译了一部分名单。”

  “你记清楚了。”他淡淡道,“如果你想活命,待会有人问起来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姓周。”
  “总有一天,我会解开你们身上的谜题。”他眯起眼睛,朝着窗外烟雨风光立誓。

  心里百般猜测,甚至猜测他可能是心肝脾肺出了问题,必须找亲族换个脏器,谁知他开口居然问她要劳什子脸谱。

  这时候,王渊之的手上已经洗出血丝,他面无表情的取过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直到将每一滴血,每一滴水都擦干净,才戴上一副新手套,接过检验结果看罢,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然后睁眼道:“让两位先生过来议事。”
  唐娇看了他一会,低下头,将嘴唇凑了过去。

  小陆坐在屋瓦上,手里端着一只短弩,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正在给弩上箭。

  “起来,起来!”领队的将士拿出马鞭,却只抽起一小半人,还有大半人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走。眼见此幕,领队心中着实无奈,齐国重文轻武,武将俸禄很低,一般士兵就更加处境艰难,他们如今这幅模样,可怜又可恨。只是追捕令是首辅发来的,若能拿住人,便是大功,若拿不住人,便是大过。

  唐娇披麻戴孝,亲眼看着他的棺材入土。

  唐娇伸手:“握着。”

  难道真的只能坐自家门口说书?赚的钱能糊口吗?唐娇不禁感到心事重重,身后的人喊了她三四遍,她才醒过神来,回头朝对方笑道:“三娘子,什么事啊?”
  “见谁?唐娇吗?”小陆想了想,“现在勾搭她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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