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之毛利的野望_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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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之毛利的野望》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个个胆战心惊,见郑清离去,众人忙纷纷散去,离了这是非之地。张德领着几个太监站在原地,目送郑清远去,这才用脚尖拨了拨早已凉透的小双子的尸体,叹了一口气,道:“小双姑娘,你别怪咱家,咱家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好歹给你留了个全尸。”。

  或许这辈子,我再也没办法再见你一面了,或许这便是我的命。我们的命。

  郑溶笑道:“有道是无利不起早。这个时节来必然有旁的时节没有的,单单是这个时节才有的好处。”

  若是运气不好呢?若是郑溶察觉出她与郑洺暗相交通,等待她会是什么呢?想要在牢狱之中苟延残喘,变成一个可怜的老瘸婆子亦是不可能的罢?怕是会被随便安上一个罪名——譬如办差不力?再譬如贪污枉法?再譬如欺君罔上?或者最适合的便是狐媚惑主扰乱朝纲了罢?朱批一提,等着她的便是千里流放,秋后问斩,灭了九族。喔对了,她还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兄早已被尊贵的皇帝陛下杀了,自己早已没有九族可以灭了罢?早已是没有满门全族可以承担皇帝对她欺君罔上狐媚惑主扰乱朝纲这些罪责的震怒了罢?

  突然而来的力道使得苏萧灵台顿时清醒过来,她侧过头来,王旬只见那一双眼睛近在咫尺,如同一点最浓烈的墨色一般,没有丝毫光彩,只余一点尖锐的黑,那点子黑仿佛能直刺到人心的最深处。

  待两人到了大堤的时候,天已微亮,堤坝上已有成群的劳役之人在埋头干活,见他两人来,在堤坝上亲自督工的刘正远远地跑了过来,就着袖口抹了把汗,诉苦道:“殿下,昨夜虽然是通宵赶工,工防已做了十之有六,可即便是照着这个速度做下去,无论如何也还得有小半月才可完工。”

  郑溶道:“你先且去配了退热的方子,着人煎了来,眼下且先将高热退下去。你方才讲的那个……调理葵水的办法,你先拟了方子送过来,本王自有主张。”
  郑清却是个孩子心性,三言两语下来便将要去找皇帝求情的事情丢到爪哇国,一时又嚷着要去鼓楼上头去看烟火,郑溶觉两人离席太久,只催着他回席,他却又央着郑溶带他去围猎,直磨得郑溶点了头,他方不情愿地跟着郑溶回到了大殿之中。

  “她们说的却是当下的一件大事情。”

  身旁的官员还在兀自说方才的事儿:“殿下,百官侍宴之后,陛下特许高品级官员前往御花园赏花灯,以示君恩浩荡,到时候在左右廊下预备下各式干果点心,宫眷在左,外臣在右,同贺万岁的万寿之喜。”
  郑溶应答她的,也依然还是那句话:“本王甘之如饴。”

  呵呵,真是有意思。

  郑溶端坐于大堂的正位之上,下头两旁置了一溜排儿的座位,官员们均按品级分坐两旁,坐在左边最上首的自然是昌安巡抚郑求大人,依次下来苏萧则排到了最末的几个位置上。
  皇帝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盯着郑淣,缓声道:“你做得很好。”

  瑞亲王郑溶端坐在马上,目光虽说是落在邱远钦身上,眼角的余光却轻轻扫过苏萧,将她脸上的惊诧尽收眼底,淡淡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出发罢。”

  她已是走投无路,只浑浑噩噩地跟着那顶轿子,便进了王府。原来那好脾气的贵公子居然是王府的王爷,他给她吃的,给她穿的,还派人教她礼仪规矩。她感激他,原来并不是人人都看不起她这样的人,这人世间还是有好心人的。
  郑溶看了一眼苏萧,道:“你怕也是听人说起过我母妃罢?”

  更漏声声,桌上一豆寒灯晦暗幽暗,烛泪灰白惨淡,一滴滴地积在烛台之上,夜风从镂花的窗棂格子间忽地扑了进来,于是,那寒灯微火仿佛受了惊似的,兀自跳了几跳,噼啪一声便熄灭了,空留下一缕青烟自那半截子惨白白的烛芯上袅袅腾起。

  正在此时,却有一只手从她身后将她从水中一把捞出了水面,她拼命咳嗽,恍惚中却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她耳后沉声道:“屏住气,小心别呛水!”此时的她早已是筋疲力尽,意识也有些混沌起来,居然觉得那人的声音倒有几分像瑞亲王殿下的声音,侧耳一辨却又有几分像阿兄的声音。
  听他说完,几人不觉抚掌大笑起来,连声道:“且看他如何应对!”

  郑溶一手展开地图,一手擎了灯烛,目光逡巡徘徊其间,仿佛要将图中险易之形尽收于心,半晌方沉吟道:“长琅……可是咱们原本三日后将至的地方?”

  苏萧听她这样说来,又见她如此情状,不知为何,心头某个地方颤了一颤,今日下午的事如琴弦一样在她的心口上拨弄得哗哗乱响,她转过头来,勉强对那女子微笑道:“邱大人的房间在西院第三间,”她朝着官驿里面,向那女子指了指方向,又道,“既然是姑娘送邱大人回来的,那便还是请姑娘移步将他送回房罢,莫叫邱大人醒来找不到姑娘。”
  良久,侯松终于把目光从那支米粒大小的莲花瓣上移动到门上,抬了抬下巴:“进来。”

  文九上前一步:“妙仁先生,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郑溶,哪怕是那夜得知了她矫拟军令,那怒火也未曾如同今夜这样暴风骤雨般急促,她生性聪慧,不过是在一瞬之间便明白了他怒火的来源,她不禁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中那不加掩饰的嫉妒仿佛是将她的心架在熊熊火焰上炙烤一般,她的眼神微微瑟缩了一下,不知道皇亲贵胄的他为何这样执念于她,更不知她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多少,而他又会为她退让到何种的地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偏偏却是她。

  一见妙仁出来,立马迎了上来:“殿下怎么样了?”

  她微微地阖上眼睛,若这是一场戏的话,那她便陪他演个彻底如何?这一刻的他,终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瑞亲王殿下,不是争了皇位夺了江山的那位意气风发的皇子,不再身负是蜀中苏家几十条人命的至仇之人,不再是她绞尽心思小心翼翼要防备的敌人,他只是她倾心相待的檀郎,是将她密密实实搂着怀里的人,就像那一次在江阳落水一样,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雪亮的巨浪,她惊恐而绝望,已渐渐开始失去了意识,他的手却从后头牢牢地将她托出了水面,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不要怕,我在这里。”
  当中的那人恍若未闻,半点反应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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