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界_都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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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界》

 并不是我的体能有问题,也不是我的技战术水平有问题,事实上,这些简单的登陆战术动作虽然有些生疏,有些班排连战术还不熟悉,不过经过几次磨合我马上就掌握了要领,并且马上做得超乎标准——连长杜山甚至对我提出了表扬,说:“老同志就是老同志,帅克很不错,是个好兵!”。

  我转身往里走,猛然就感觉背后呼呼风生,刚回头,就发现老兵何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油光发亮的木棒,砰的一声就打在了我的屁股之上,火辣辣的痛。

  我想不止是我们七班被这个覃干部所言的影子虫给咬伤了,事实上,当我和排长孔力秉持着讲科学相信医学的态度赶往吉镇镇人民政府,也就是师部驻扎地时,发现路上往那边走的军车络绎不绝,挥手招了一辆东风大卡,搭搭顺风车,拱上去一看,好家伙,一车的兵,都是同一个毛病,原来咱们绝大部分战士,都被咬伤了!

  我笑了,说,第一次上街,第一次坐路车。

  马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中透露出旁人难以察觉的一丝感激,我笑了一笑,朝马啸举起酒瓶道:“小马哥,我敬你!向老同志学习!”

  我撇嘴:“我靠啊教官同志,怎么?我打压新同志了吗?来,放马过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直是我带兵的目的!”

  凭着自己的记忆以及嗅觉,很顺利的我就找到了电影院的厕所,是的,跑了一截跑不动了,小肚子鼓鼓涨涨的,鸟都快要顶破裤子了,都是尿憋的,和冯昭那丫的喝酒开始都有些较劲的意思,都没去上厕所——看着自己对着便池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撒了足足有五分钟,我不禁用手挑了一下,自我赞美一句:好鸟!
  到底是军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敢情学习过保密条例,或者又是老军工交待过政策,轻描淡写的一席话说得我心头暖暖的,我不好意思的朝嫂子笑了一笑,狂点头。

  “噢!什么新闻啊,上咱快报头条?”笑了一笑,我伸手把烟从嘴上取了下来,一边看,一边读了起来:“隐翅虫来袭——近日来,我部在驻训地遭‘敌’袭击,许多官兵其面部、颈部、四肢,出现了条索状、带状、和片状水肿性红班,其上有密集排列的小丘疹或脓疱或烫伤样水泡,重者有糜烂、渗出,经师医院判定,此‘敌袭’之始作俑者为隐翅虫…”

  是的,九班的两个新兵蛋子站了出来。
  众兵立马围上去一看,果然,果然代表着“嚣张”组合的小红点正快速的离开点,朝我们所处的位置逼来,方大山马上抬起手腕一看,神色凝重地说道:“7点40!他们很准时!”

  一个不知名的声音响起:“我操,就唱你的保留曲目,华仔的,一起走过的日子!”“那行,我还是唱粤语歌,安静,安静,酝酿下气氛!”

  “放你妈的屁!”我恶狠狠的瞪了小龙一眼,骂道:“小龙,老子一直很看好你,但是今天怎么就受不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呢!”
  我吼道:“疯子,我**!”

  “有事吗?”

  他的眼睛闭上了,是闭上的,神态很从容,嘴角仿佛还有一丝隐约的笑意。
  我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笑着说:“好啊,老子在海南等着你,操不翻,喝点椰岛鹿龟酒再操我好了,这酒,老子管饱!”

  我特意加重语气说道:“老子命令你,永不掉队!”

  程小铎让我吃了一惊,她不露声色的喝完了满满一杯酒,就像一个高贵的淑女在啜饮一杯有些年份的葡萄酒那样。
  笑过之后,老刀指着我手中提着的大纸盒问:“什么东西?”

  这时候小马哥蹭蹭就是一个箭步杀到了我的跟前,看着我笑眯眯的说道:“帅克啊,不给出路的政策不是咱们无产阶级专政的政策,那我先给你交待一下政策好了,第一呢,就是这坦白从严,抗拒从宽,第二呢就是缴枪不杀,中国人民解放军历来优待俘虏!”

  我大声的应了一句,心里暗暗委屈地思忖:杜老板啊,全师虽然只有我一个姓帅的,但是帅有个屁用啊,到头来,还不是被兵给吃了哇——貌似一百个连队,那该有多少比老子硬扎(湖南方言:过硬之意)的兵哇!
  标准的擒拿手又来了,武警说,你他妈的,事情没有搞清楚,发个**毛的飙啊,你个鸟兵,你给老子说,到底是不是这张钱?你有什么证据?

  我回头一看,顿时就乐了,一个倒霉的男兵的手臂上赫然插着一支鲜红的针筒,在那儿呲牙咧嘴的直抽凉气,程小铎正手忙脚乱地拿藥棉止血,敢情是刚刚程小铎也发现了我和刘正政的异样,情急之下,一针见血了。

  在那段精神和**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的新兵期,我得承认,有时候我真的就是一个骡子,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使得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有时候,我的脑袋中简直是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坚持住这一秒,再坚持住下一秒,是的,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永远在惶恐的,精疲力竭的等待着下一个命令,在那段时间,我很少做梦,往往是一倒下就死死睡去,但是,只要我一做梦,就会梦见自己在那些泥泞不堪的战术场匍匐前进,梦见自己在跑障碍的时候掉进那个恶臭的深坑,梦见自己的肩窝上又传来连续不断的后座力的冲击,永无休止的冲击,最郁闷的是,在梦力仿佛听到了那些微弱而尖锐的哨音——是的,当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我往往都能发现,原来他妈的真的是在吹哨,紧急集合。

  一步,两步,三步,尖兵在前进,不过,他的速度非常非常的慢,观察也特别的仔细。

  “请我喝酒我就还给你!”鲁冰花调皮地说道,一手卷了卷宽大的迷彩服衣袖,然后将大角螺放在身后,蹲了下来,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吐了吐舌头,说道:“看不出来两位教官还挺能喝的嘛,这都不请我们喝一点?要是不请,我就大声一叫唤,你看你们这酒还喝不喝得成!”

  我笑着说:部队当中藏龙卧虎,咱们加油学习,低调一点,以后要是派得上用场,二话不说,蹦出来,狠狠的牛逼一把,也算是像张曦那样,流传了一段佳话。
  “乌鸦嘴啊!”佟卫轻轻的踩了我一脚,说道:“别突然回头!目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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