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降雨_周振龙的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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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降雨》

 苏萧避闪不及地将他的手打开了去:“我哪里对他动了什么心……”。

  那赶车人压了压那斗笠,手似有似无地挡了挡脸,说话声音极低沉,仿佛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位军爷,小的老丈人病了,小的正急着赶回家。”

  那一日春风徐徐,烟柳初绿,她用了格外多的时辰来梳洗装扮,身着湖白罗衣襦裙,额上一点梅花花细,鬓上簪着一支极雅致清约的翡翠簪,小巧的翡翠耳环如同一点柳芽一般在她的耳畔悄悄地萌发出一抹翠色。

  上一个是哪个?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是素心斋里那个杵着拐杖的小糟老头,还是古驿道上的醉酒无状的云游僧人?

  郑清紧紧抓住郑溶的手,双目圆睁,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跟在郑溶身后嚷着要围猎观灯的小时候,“三哥,果然是你?”

  顾侧在一旁,见他的神色在烛光下愈发凌厉了起来,心知那相思方必然药效未过,起身拿起桌上的刻花三足壶,朝郑溶面前的粉青葵杯中倒了点水:“无论知情或是不知情,殿下却不得不防备一二。”

  他见众人听得入神,绘声绘色地道,“郑求郑公是什么人,那可是三代身受黄恩之人,在这昌安城中虽敢碰郑公一根寒毛?可你们想想瑞亲王又是什么人?”他拱了拱手,又继续道,“那位可是正经八百的皇亲贵胄,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说不准还是咱们以后的皇上呢,身份是何等的尊贵?那天在靶场上,瑞亲王收拾郑求,可有什么三堂会审的说法?不过跟射杀一条狗一样罢了。若是他在场镇守,郑求手底下的那一派官员,哪个敢吭半句声?所以其实他那天根本就没有跳下江去。”
  老太爷微微一愣,终于抬眼瞧他:“退了亲就不是了。还是说……你莫非真的看上了苏家那丫头?”

  郑溶的手从她的发丝上慢慢地滑到她的脸颊上,摩挲而下,手指在她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慢慢巡梭着,微微合上的眼睑,颤动不已的睫毛,小巧玲珑的下颌,优美的颈项,指尖眉间无限温柔。

  苏萧没想到杜尚书会突然提及她,忙上前一步,再一次拱手参拜。
  辛七低头回禀道:“乃是礼部主事苏萧。”

  因着王旬的缘故,现如今苏萧日日天不亮就到主客清吏司去,一连着七八天,她跟宅子里烧饭的婆子嘱咐了不用开她的伙食,总是在公事上一直忙到天全黑,才在路上找个面摊小馆,随便对付了事。数日下来,她统共才得了的三次旬休,三次里倒有两次都在司里办差,唯有一天得空,才好不容易休了半日的假。

  燕子塔上,春燕已去,空寂无声,寂静得连月宫的私语之声也可辨得清楚。
  初夏已至,柳丝拂面,紫燕呢喃,黄莺展翅,昨日间隔壁人家的王婶子瞧了银香女红功夫好,便央了银香给她半岁的小侄子做一套虎头鞋,今日间趁着日光正好,银香便搬了一张小几子,坐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头的石头桌子旁边起那虎头鞋的花样子。

  “唔?”顾侧听得这一句话,初初一愣,旋即明白了,哪怕是这女子背负着太多不能示人的秘密,殿下对这女子是势在必得。

  “殿下!”苏萧猛然打断他:“下官并……不做此想。”
  苏萧一个激灵,想起了杜五的筷子,和那声极其销魂的——“苏苏……”,顿时就更无一分的精神,只得连声叹气。

  她并不想理会面前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为何不愿旁人见到他的容貌,她只知,恩人在上,仗义相助,救了她和王旬一命,她于情于理,都需面谢一场才得心安。因此上她只做懵懂不知此人之用意,再一次行礼,语气愈发恭谨诚恳:“良宵盛景,苏萧与义兄邀约出游,哪知却逢玄冥之灾,蒙恩公义举相救,恩公高义,苏萧与义兄永铭在心,永世不忘。”

  银香知她这一番本是搪塞之语,只是死活不起来,只哭道:“既然不是这花儿的事,那小姐休想丢了我一个人,银香虽然不懂事,不识得几个字,却多少知些仁义孝廉,苏家待银香恩重如山,苏家的事便是银香的事,况且银香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只有小姐一个人,小姐却要银香再往哪里去?小姐已是认了银香做妹妹,现如今反倒又反悔了么?”
  皇帝只觉自己好似睡了许久,嘴巴缓缓张了张,才惊觉自己虚弱得发不出什么声音,伏在塌前的贵妃只顾自己一味哭泣,他眼珠略转了半圈,一旁的长公主郑淣见状忙上前一步道:“父皇可有什么吩咐?”

  两人一面交谈着,一面朝山下慢慢去了。

  她挣脱他,想转身飞奔而去,不料一双皓腕突然被他牢牢抓住:“你看看这里,这里只有我。你也只有我。”
  她面前是一片朱砂色的红,如同那日的珠罗绣花幔帐,如同新嫁娘的一方头巾,铺天盖地而来。

  夜风习习,她独自一个远远地走开,屈身坐在后院水池子边的青石阶上,一丝丝儿凉风悄无声息地透入衣裳之下,她只觉酒后的燥热之气仿佛更重了些,她回头望了一望,莫说房内众人,便是下人婆子也无有一个,她遂取了鞋袜之物,光足踏水而下,将一截子小腿没入那池水之中,池水中星光摇曳,波光粼粼。

  邱远钦摇头道:“我怎会与她计较。”他抬眼去看她,她原本就清瘦,如今一病,更是越发地瘦成不像个样子,他心下一阵涩然,“你这样日日病着,我专程请了一位千金圣手过来替你看看,那大夫现下正在花厅里头。”

  郑求听郑溶先头的言语,仿佛对祭拜之事并不赞成,正想出言劝解,可没想到原来这郑溶只是嫌弃鸡子不符合他这样一位亲王的身份,他心中暗笑,虽说现下洪患未到,情势稍缓,可眼下到底是灾荒之季,哪里却是他们这些皇子们来摆架子撑场面的时候?看来这位也和皇帝一样是一位好大喜功的主儿。他在这时候也不忘这样要东要西,不过是给自己更添了几笔罪责而已。

  地上一长一短两个影子,侍卫向坐在上方的人回禀:“殿下,属下已将刚才落水的书生救起来了。”

  净空大师合掌道:“皇帝陛下的病根并不出在药方之上。”
  “邱大人,请您退下,不得在殿下门外如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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