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游弋_帝城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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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游弋》

 “母亲!母亲!母亲!”。

  煜煊挺起胸脯,双手束在身后,撅起嫣红娇小的唇瓣,“那是自然,朕是大魏国国君!”

  阮重眸带得意之色,他斜睨了一眼为墨凡出头的张轩,而后直直的看向坐于大司马座椅的墨凡,“墨大司马,劳烦你告知一下皇上,这是何意?”他指着空空的棺椁,神色跋扈。

  宇文绾字字如珠玑砸向煜煊,煜煊却更加愧疚,为何她明知自己要杀她,仍甘愿献出性命。煜煊挠了挠发束,不解道:“宇文绾,你怎么如此怪异,哪有人催促着别人杀自己的!”

  铁衣侍卫把薛漪澜摁在刽子手手中巨大的砍刀之下,冷冽的兵器寒光照进薛漪澜的眸中。她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一阵刀风落下。

  萧渃见煜煊一副失落的样态,笑着宽慰道:“皇上素日里除了上朝,鲜少出勤政殿,也难怪偏僻宫殿处的宫人不认识皇上!”

  薛漪澜听完心中一震,对眼前这四个妙龄少女不由得充满了怜惜,她欲前行至龙帐跟前。李奶娘已书了一长条木板,举在她跟前,“大胆薛漪澜!你眼中可还有皇上、太后?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统领,就是墨大司马不得命令也不能擅闯皇上寝宫!”
  煜煊看向萧老夫人遮掩双目的白布,愧疚道:“老夫人,您莫要忧思伤了身子,萧太医地下有知,亦是放心不下您。”

  翊辰手搅起水瓮中的冰水,垂眸低声道:“她家中现在只有我一人了,她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兄长、姐姐皆死于仇人之手。”

  石然爽朗的笑了两声,“好啊!薛崇田的女儿,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想当年我与你父亲皆是墨大司马手下的副将。你父亲比我强了数百倍,可惜啊,战场上刀剑无眼。”
  萧渃掀帘而入,煜煊已伏在玉几案子上等着他。昏黄烛光下,她单手托起下巴,清秀的面容满是期待,灵动双眸殷殷的看着他。萧渃心中一痛,行礼过后,他把医药匣子放置在玉几案上,从里面取出一个长颈玉瓷瓶,又取了一方白色手帕,为煜煊脖颈处的红肿伤疤细心擦着药水。

  “皇上也一定喜欢绾夫人,不然怎么会不顾她失贞仍立她为妃!”

  一身白衣的蝶雨缓缓走向了宴宾堂的丹墀,她手上托着一个银盘,盘上放着两杯酒,玉器打磨成的酒盅,配上波斯的葡萄美酒,一个晶莹剔透,一个妖艳娇媚。
  鱼嬉莲叶,清澈的水面翩跹舞动。正如大司徒府的锦衣玉食般,虽富贵安逸,却从未停止过波澜。

  霍楚业与谢策恸哭之际,青歌手执佩剑,一跃飞出了厢房,青扬随后追着她而出。霍楚业与谢策双眼泛着泪光,看着追逐打斗的两道青色身影。

  煜煊放下心来,用手揉着眼下乌青红肿,令赵忠捧了王冕来。赵忠为煜煊带王冕时,总是想到煜煊怒吼的“母女”,不免手下动作慢了。煜煊看他一眼,他立即理好珠旒,躬身让道,仍悄悄观望着自己伺候了十几年的主人。
  薛漪澜拱手一礼,“禀大司马,出使南宋国使臣回帝都那日,微臣在使臣队伍中发现了两个曾经交过手的大齐国武将。”

  而李奶娘跪拜在阮太后脚侧,受托着一盏铃兰花状的烛台底座。那铃兰烛台是一青铜底座上延伸滋生出五朵铃兰小烛台,每一烛台上点着一根蜡烛。蜡泪顺着铃兰往下滑,滴落在李奶娘的手及手臂上。

  薛漪澜呵退了殿庭中的御前侍卫为二人让道,煜煊却苦苦挣扎着,不惜在墨肃紧拉着自己的手背上留下血痕牙印。他不为之所动,强行带着她出了勤政殿。薛漪澜在二人之前为他清理着阻道的御前侍卫。
  小哼子本名吴恒,因带他的太监赵忠说他酣睡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平日里又是勤政殿话最多的宫人,煜煊便给他赐名小哼子。

  太子?

  自他跟在父亲身边出入宫廷时,李奶娘便伺候在煜煊身侧。皇上的奶娘理应早该出宫,李奶娘却因煜煊的女儿身份一直以宫婢之名随侍在左右。但宫中的宫人早已习惯唤她李奶娘,就一直未改口,也仍把她当作皇上的奶娘尊敬着。
  怀中的元儿不安地动了动,面容在他胸膛前埋得更深了,翊辰无暇理会楚蕙眸中的楚楚可怜,厉声道:“红羽、红莲送楚蕙公主去前院厅堂!”

  阮凌锡不忍再看煜煊满是皇权威严的清秀面容,他把瑶琴在案子上放好,挥手打起丹青水墨锦纱,翻身下了阁楼。

  那小尼姑被墨肃星目中的冷冽震得迟疑片刻,待反应过红岭寺是一半的皇家寺庙、有皇室庇佑时,他已自己打开门闯了进去。

  阮太后顺着阮重的话笑道:“那又如何,咱们手上的兵符可是从皇上手中接过的,怎会假得了!”

  他已经去城门处旁敲侧击的问过薛漪澜,她待在皇上身边这一年,皇上可有异样。

  夷川离大齐边界最近,又与胡尔相邻,如今胡尔受大齐挑拨滋生战乱,夷川可谓是背腹受敌。
  寝殿内的人皆面带惊诧,“皇弟”与“皇帝”虽差别甚大,但从兆泰王口中说出,却似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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