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朕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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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本人藏得可真够深的，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把基本的汉语说得很不错。前日在公馆里，故意让翻译来说，乃是示威之举。这样想着，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勉强翘起嘴角，权作一笑。。
“昨天给客人上的都是什么茶？”方云笙问道。
“比如，你不想去我家，怎么叫你都不肯去。这不是任性吗？”他随口一说，就让我无法辩驳了。我只好别过脸去，装作不想听的样子。
“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对我来说，这并不重要。我已经不是十六七的少女了。”苏曼芝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这样一个天文数字，真敢开口！估计就算把印度尼西亚屈指可数的几个富商加起来也不值这个数吧。
苏曼芝说的“别人”，从来没有跟我吐露过名字。以她心直口快的性格，不想说，肯定是还不到时候。于是我也从来不问。
“可元存勖，就这样承认了？他们怎么能够——”
“他若借我，必有字据。只可惜，他根本没有借给我。”我尽可能保持淡定，解释道。
我生平最怕人盯，但此时却不想露怯。于是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依旧自酌自饮。
我诚然希望她有这样的好心。如此，则是万幸了！我宁可在棉兰多一个生意对手，也不想无缘无故多一个本不存在、却硬是能被对方幻想出来的“情敌”。
“你啊，真是不肯闲着！”苏曼芝看我思考入神的样子，在一旁抿嘴笑道，说着便起身去给我们换茶。
今天的节日过得真好，好得让我心痛流泪。如果大哥在世的话，一定会为此欢心几分，说不定还会绘一张小画，留以为念。
先去了槿缘轩，他不在；又去了百合酒楼，也不见人。最后在舞月楼，在一群脂粉堆里看到他。他正坐在中间悠闲自在的抽雪茄，几个舞女陪他说笑。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就是那个偷走了你的心的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无比。
不久，许牧原从香港回来了，前来探望，还给大哥带了许多西药。他知道我曾去学校找过他，因此一回来没站脚就赶到我家来了。
逐出家门，似乎是这些老太君常用的话，对于已经是成年人的元存勖并不可怕，然而最后四个字——除名宗族，着实如惊天之累，震惊了我。这可不是玩笑话，在晋商大族之中，一旦被除名，那可就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了！
听到窗外的隆隆枪炮声，我不由得想起了文澍——他是不是正穿着布满泥尘的军装，正在炮火中匍匐呢？
“你以为我看不明白你的心思吗？在你眼里，女人不过就是一个玩物！你千方百计要得到我，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虚荣吗？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元家的二少爷，感化了王槿初这个骄傲的女人，收服了她，得到了她！”
元存勖不再说话，又检查了一下我的喉咙，听了听我的心脏。一切完毕后，他得出结论，说道，“你的嗓子发炎了，需要尽快调理，否则会变成哑巴。”
我并没有去过文家的住所，只听德元说过一次地址，却没有记得十分清楚，好像在虹口区的什么地方。幸好小杨对那里比较熟悉，打听了半晌，才找到文家的住处。
母亲到底是念过书的人，真是洞若观火。她竟然没有像一般的妇人那样，抱着一些生意上的过节不放，当做国恨家仇似的守卫。
“知道你累乏了，可是总得见客吧。”
他的话让我很想发笑，却终于忍住了。只是接收着他的目光，反射似的看回去——忽然想好好看看这个人，一直看到他黑色的瞳孔里的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使得他为之忽好忽坏，忽痴忽傻？
他吃了一惊，片刻才缓过神来，追了几步问道，“这是爱的表示吗？”
我没有反应。她讲我听。
“一会儿云笙要来。”母亲说得很清淡。
元存勖看着一旁的我，笑着说，“别谢我，这是二小姐赏的。”
渠绍祖捂住脸，恨恨的瞪着我，“你，你敢打我？你有骨气，有本事！当初借钱的时候，你怎么不——”
“昨天给客人上的都是什么茶？”方云笙问道。
“比如，你不想去我家，怎么叫你都不肯去。这不是任性吗？”他随口一说，就让我无法辩驳了。我只好别过脸去，装作不想听的样子。
“喜欢怎样，不喜欢怎样。对我来说，这并不重要。我已经不是十六七的少女了。”苏曼芝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这样一个天文数字，真敢开口！估计就算把印度尼西亚屈指可数的几个富商加起来也不值这个数吧。
苏曼芝说的“别人”，从来没有跟我吐露过名字。以她心直口快的性格，不想说，肯定是还不到时候。于是我也从来不问。
“可元存勖，就这样承认了？他们怎么能够——”
“他若借我，必有字据。只可惜，他根本没有借给我。”我尽可能保持淡定，解释道。
我生平最怕人盯，但此时却不想露怯。于是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依旧自酌自饮。
我诚然希望她有这样的好心。如此，则是万幸了！我宁可在棉兰多一个生意对手，也不想无缘无故多一个本不存在、却硬是能被对方幻想出来的“情敌”。
“你啊，真是不肯闲着！”苏曼芝看我思考入神的样子，在一旁抿嘴笑道，说着便起身去给我们换茶。
今天的节日过得真好，好得让我心痛流泪。如果大哥在世的话，一定会为此欢心几分，说不定还会绘一张小画，留以为念。
先去了槿缘轩，他不在；又去了百合酒楼，也不见人。最后在舞月楼，在一群脂粉堆里看到他。他正坐在中间悠闲自在的抽雪茄，几个舞女陪他说笑。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就是那个偷走了你的心的人？”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无比。
不久，许牧原从香港回来了，前来探望，还给大哥带了许多西药。他知道我曾去学校找过他，因此一回来没站脚就赶到我家来了。
逐出家门，似乎是这些老太君常用的话，对于已经是成年人的元存勖并不可怕，然而最后四个字——除名宗族，着实如惊天之累，震惊了我。这可不是玩笑话，在晋商大族之中，一旦被除名，那可就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了！
听到窗外的隆隆枪炮声，我不由得想起了文澍——他是不是正穿着布满泥尘的军装，正在炮火中匍匐呢？
“你以为我看不明白你的心思吗？在你眼里，女人不过就是一个玩物！你千方百计要得到我，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虚荣吗？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元家的二少爷，感化了王槿初这个骄傲的女人，收服了她，得到了她！”
元存勖不再说话，又检查了一下我的喉咙，听了听我的心脏。一切完毕后，他得出结论，说道，“你的嗓子发炎了，需要尽快调理，否则会变成哑巴。”
我并没有去过文家的住所，只听德元说过一次地址，却没有记得十分清楚，好像在虹口区的什么地方。幸好小杨对那里比较熟悉，打听了半晌，才找到文家的住处。
母亲到底是念过书的人，真是洞若观火。她竟然没有像一般的妇人那样，抱着一些生意上的过节不放，当做国恨家仇似的守卫。
“知道你累乏了，可是总得见客吧。”
他的话让我很想发笑，却终于忍住了。只是接收着他的目光，反射似的看回去——忽然想好好看看这个人，一直看到他黑色的瞳孔里的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使得他为之忽好忽坏，忽痴忽傻？
他吃了一惊，片刻才缓过神来，追了几步问道，“这是爱的表示吗？”
我没有反应。她讲我听。
“一会儿云笙要来。”母亲说得很清淡。
元存勖看着一旁的我，笑着说，“别谢我，这是二小姐赏的。”
渠绍祖捂住脸，恨恨的瞪着我，“你，你敢打我？你有骨气，有本事！当初借钱的时候，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