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是娱乐圈团宠_放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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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是娱乐圈团宠》

 她笑笑,慢慢低下头去,自顾自地再斟上一杯儿佳酿,声音渐渐低哑下去,神色渐渐有些惘然:“遇上王兄后,乃是小弟平生之幸事。小弟从心底视您为兄长,尊重敬仰,敬您为人方正,更敬您心胸磊落。小弟家中遭了横祸,再无半个亲人,在京中的这四年,从来只觉得是客居他乡,自打结识王兄,方才觉得这宅子也算是个家了。在京中这是小弟第一次去买桂花糕,才知为何良居斋今日里门庭若市,原来这世间人人都是盼着阖家团圆的。你看这桌上的桂花糕果然做得精细,确是名不虚传,兄长……可要亲自出来瞧瞧?”。

  郑溶顿了一顿,道:“这倒是前朝未有之事,按着老规矩,向来内廷外朝不可一处。”

  管家见状,不由轻声唤道:“二少爷?二少爷?”

  郑溶温言笑道:“我不过处理些朝政上的事情,三五日便回来。”他瞥了一眼她抓住他衣袖的手,语气带了些揶揄,“你在我这里养伤,这事儿已在朝廷上传得是沸沸扬扬,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再同我一道儿回去,那可真是全身有嘴都说不清了。”

  片刻之后,那温暖的手掌却慢慢地将她放开了来,她难受得要命,可是那温暖的源头却不知何故消失了,她内心一阵说不出的沮丧,只觉得天地间唯剩下了自己,就如同那日她站在苏府门口一般,家破人亡,她最后看了一眼那高高的牌匾上头鎏金的苏府二字,毅然转身走向茫茫的未知的人世间。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哥哥可是听说了,这外头已传得沸沸扬扬,说曾经统领三军的瑞亲王不知怎地就看上了礼部的一个貌美俊俏的年轻人,从此便夜夜春宵,彻夜寻欢。好事之人还编了个顺口溜,是怎么说的呢——对了,叫什么——苏郎眉间一抹春,胜过帐外千万兵,”他一笑,眼风朝着龙椅上头虚瞟一眼,“怕就怕啊,这顺口溜传到父皇耳朵里去了,三弟狎亵朝廷官员,可比哥哥捧些戏子养些歌姬有意思多了。”

  郑溶闻言轻声一笑,道:“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游戏之事,居然也劳动了妹妹的鹦鹉对妹妹学舌?”
  原来,这姑娘的身份,在座的众人都知道了。

  郑溶隔着她有一丈之远,借着明耀透亮的红焰灼灼,将她刹那间的神情瞧得是清清楚楚,心中早已是涌上翻天的醋意,面上却勉力强忍着,不流露出分毫来:“苏大人?”

  他慢慢地阖上眼睛,良久方缓缓地吐出四个字:“明日攻城。”
  日子一晃而过,苏萧自从那日间在官驿见了郑溶,一连着三五日了,都未曾再和他打过照面。

  见郑溶点头,她深吸一口气,道:“下官怀疑,方才的那一群内侍中,并非全然是……”她微微红了脸,“并非全然是净了身的男子。”

  这头银香正打着花样子,那头苏萧却推了院子门进来,银香无意间抬头一望,没料到却是苏萧,手中的银针猛地一下戳到了指尖上头去了,她“嗳哟”一声,却顾不上手中的针,拔腿直直朝着苏萧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苏萧,泣不成声道:“小姐……”
  苏萧并未回头,点头道:“说来听听。”

  正在这时,却听得里头哗啦啦地一片声响,仿佛是什么东西呼啦砸落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就传来了皇帝怒斥的声音:“滚出去!”

  黄达本是郑洺手下的人,素来有些怵面前的这位阎罗宋帝,当下也不敢起来,方才在苏萧等人面前的那一股子跋扈的劲儿立马收拾得干干净净,只老老实实地陪笑道:“奴才不敢偷懒,实在是为着万岁爷万寿仪制之事出了些纰漏,这乃是眼下内务府上下最最要紧的差事,奴才不敢不存了十二分的小心,因此特上礼部来和苏萧苏大人核对一二,还请王爷明鉴。”
  这原本是最常见的戏码,贱卖女儿,加上又不是自己亲身养的,更是恨不得几个铜板就撵出门去。女子从来便是这样的身不由己,况且是这样乱世中的女子。苦苦挣扎,即便再是人间炼狱,也不得生生地不受着。一路行来,这样的事情不知有多少,苏萧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微微地转了目光,别开脸去不忍再看。

  郑求道:“我今日叫你们来,正是为了此事。诸位这数日来,你们可曾见到城门和城中各处张贴的告示么?”

  老太爷只长叹一口气,不得已松了口:“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便依了你,不退这门亲事。只有一点,成罢了亲,你便上京赴考。我还是那句话,我邱家为官世代清白,断断容不下这样辱没门楣的孙儿媳妇。你既说与她并无私情,三五年归家省亲之时,便将她休了。孔子七出家语,不生儿男者出。到时候,休妻之事与你的品行断然无涉。”
  郑溶知他意有所指,苏筝现如今是二王手心中的一张牌,虽是被自己在不意之间掀开了那底牌,可要保全她,到底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抬眼看向郑溶,却见他并未转头,唇角紧抿,抱着那姑娘的手微微再收拢了些,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心知郑溶此番误以为她已离世,一是关心则乱,二则多半是相思方的缘故。他见过郑溶在战场上横刀立马,挥斥方遒,更见过他醉舞晨剑,夜挑星斗,他心中的郑溶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有这番模样。

  蜀中的女子,一贯敢爱敢恨,譬如夜奔的卓文君,再譬如,咱们吟出长吁瘦罗衣的苏筝小姐。春光正好,殷红如血的蔷薇花攀在墙头上,迎风怒放,浓艳欲滴,饱满得能灼伤赏花人的眼。
  郑洺泣道:“父皇龙驭宾天,本王心内若焚,哪里有心思想之后的事情。”

  青萝笑道:“殿下既是在这里,那奴婢便告退了,奴婢斗胆求殿下替奴婢看着苏大人,千万教她把这一盏燕窝百合露喝完呢!”说罢便屈身道了个万福,慢慢地退了出去。

  郑溶负手道:“二哥素来知道我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免了罢。二哥你自己尽兴就好。”

  池郁只当她又是满嘴胡说,哪里肯依,却听小妹在一旁疑惑道:“咦,杜家哥哥是不是在对面那边?”

  一面说着,一面便如同一只未足月的小狗儿一般,软趴趴地朝着他依偎过来。

  他堂堂的瑞亲王怎会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郑溶讥讽道:“堂堂正正?”他往前一步,冷哼一声,“我倒要问你,你指使丽妃进献丹药折损圣躬,如何堂堂正正?先帝病重之时,你封锁宫闱令太医院太医与水华寺大师不可近御前与先帝诊治,如何堂堂正正?手持玉版宣纸伪诏,匆忙登基,又是如何地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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