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的小内内17p_现形(下)
unsv文学网 > 好紧的小内内17p > 好紧的小内内17p
字体:      护眼 关灯

《好紧的小内内17p》

 我慢步离开树林,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迎面匆匆而来两个人,一个侍卫,满脸的尘土,狼狈不堪,另一个是江欲晚身边的孔裔。他目不斜视,身形如飞,与我擦肩而过,跌跌撞撞的刮到我肩膀,我被顶了个大大的趔趄,险些跌倒,他理都没理,直直往我走出树林里奔去。。

  虽已脱困,可后怕仍在,额头上仍旧不断渗出细汗,我用袖子抹了抹脸,吐息绵长,直到马匹颠簸的跑出很远,方才渐慢安稳下来。

  沉香点点头,擦了手,出去了。片刻,孔裔跟着沉香去而复返,见我,俯身一拜:“小姐找我有事?”

  “重沄,你在抖?”李哲俯身贴近我,淡语问我。

  未死,李哲居然未死,我不能想象,当初他受伤之重,耽搁之长,人势之单,竟然还能让他这般活下来。不仅是惊讶,而是还有淡淡的恨意犹在,他的存在就似无穷无尽的提醒着我当初经历的一切。.

  我没有说话,叹息声逸出我的口,我动了动,准备起身。江欲晚却不依,扯住我胳膊,猛地往自己胸前带,我根本没有防及,如是实打实的趴在他胸口之上。动,未果,他按住我后背,将我牢牢扣在他身体之上,动弹不得。

  我只焚香以敬,却从不拜佛,神佛灵验是否,我不得而知,可我知道一是,身处此处,会让人有种从心里往外一宁静感,世事纷繁,却不过只是过眼云烟,人终会死,化作尘土,消失不见,只有这一座座金像,风不侵,雨未淋,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一高高在上,不管世事纷繁,永远是垂眼俯视营营众生,看透爱恨嗔痴,他不做声,他只拈花一笑,似乎千百年来都一直在嘲笑整个人间。
  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我顿了顿,接过木棒,缓缓走至宫殿门口的台阶之上,里面一片漆黑,只闻得到火油刺鼻的味道,随着空气不断散发出来。

  曹潜扬眉看着我,眼中是无尽的感激,“小姐,我,其实……”

  “躲我?你可会躲得过去?”手腕被他擒住,力道不大,却足以让我不得动弹。
  江欲晚看我:“重沄觉得呢?”

  果不然,晚了半日之后,殇报传至,江欲晚握着那卷黄绢,只是微微挑目,凝眸含笑,他将黄绢递于我,音色略有愉悦:“重沄,日后,你曾跪之人,都会一一死尽我手,这便当个礼物赠与你吧。”

  这里没有谁疼惜谁,没有谁委屈了谁,只有如何活下去,留住一条烂命,坚持到最后。
  马匹行进速度不慢,我本是体力不支,再加之颠簸,不由倾身歪了过去。待我猛然反应过来,人已是偏过太多,快要坠马,只感到一只有力手臂顺势一捞,将我从马上揽到他胸口,我不愿靠在他胸膛,他却死死困住我,头顶声音又响:“再撑一下,等到了下面山坳,我们就停下安营,你且先睡会儿。”

  我从镜中看见身后的方愈,愁色染面,问他:“若有一日,我想离开,你可帮我吗?”

  我弯了弯嘴角,抬手摸摸小唐的头:“现在跟着我走,怕是会连累你,我跟沉香的一辈子已经这般光景了,可你不同,你的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我微微凑过身,挪目:“江欲晚此次离陵安城,坐镇本营的仍旧是秦先生吧?那便有你去准备凯旋之时的大婚,我全权交由你做,可放心。”

  “重沄……”江欲晚走至我身边,倾身,俊脸贴的极近,一只手掠过我发间,将碎发掖至耳后,呢喃轻语:“真好,看你这般待在我身边真好。”

  “几位是否知晓父亲去处?”曹潜迫不及待发问,几人皆是摇头叹息。
  我虽然当初将你打入冷宫,可毕竟还是留下你一条性命的,若是不如此,当年德妃的家族一定不肯罢休,我也无法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朝野会为了你的一条命,动荡不堪。

  “江欲晚不是你心中那等简单货色,不必担心,你只管去预备远行的东西就好,像是换洗的秋衣之类,能带走的,尽量都带。”说着我又自嘲的轻笑:“除了衣服和书籍,似乎也没什么好带的了呢。”

  江欲晚衔笑:“不日我便亲自带兵陷阵,先击那两处最弱的,给李渔些甜头瞧瞧。他现在连使者都不愿派,恐是还有顾虑在心。”
  “从前那么高高在上,今日这般落魄丑陋,这些人啊,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披了一身绫罗绸缎,戴了一身金银珠宝,就当真的富贵万年了,嗤。”

  我不知道方愈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醒来时候,依旧倚在那里,身上多了条薄被。月已上中天,我望了望,无声合上眼,不愿再动。

  便如现下,方愈与我坐在这里面面相对,目色坦然,真情意切,我们都在极近所能的说着谎话,为的不是伤害彼此,而是试探彼此,安抚彼此,最终为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我点点头,站在第二排之中,从高个男子肩膀处往外张望,台上的人已经虚弱不堪,手脚皆被麻绳捆绑,我从上往下看去,那人裤腿被撕破,脚踝皮肉已经发紫,外翻,麻绳也被染成黑色,就紧紧卡在糜烂的破口之中,嵌的很深。

  眼前迷蒙的是眼泪,多少年来,泪流屈指可数,唯能谨记的,无非是打入冷宫,珍妃惨死,为父上坟,而如今这泪又到底是为谁而流?是为自己,还是为江欲晚,亦或者是那段面目疮痍,难以维生的情爱?

  他倒不急于侧身钻出这桎梏的石缝,似乎看好戏的心情与我道:“滋味不错。”
  那一瞬间,人无知无觉,仿若失去重量一般,如鸿毛之轻,在空中不住翻转,然后狠狠落地,那一瞬,我觉得似乎灵魂都被震离出躯体,仿若五脏六腑否被剜除胸腔,喉头有甜意直往上涌,而后,身体在布满荆棘石块的地上滚出了很远。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