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封仙_罪恶之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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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封仙》

 果然女子都在意旁人议论自己的相貌,哪怕这个旁人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能忍让。。

  魔君大人表现的异常气愤,好像被人诓骗了一般,猛的站起身,格外愤愤不平道:“我总以为是他推你入的焚天业火,没想到他更过分,居然拿凉月剑刺你,老子下次再遇着他,一定要他好看!”

  正午的日光笼在青年面上,恍然如镀了一层金,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暗影,随着他的眼睛眨动,便上下移走着,像两片斑驳树荫。桃华咬咬唇,移开眼往向远处的碧波水,努力扯出个笑,道:“帝君好生悠闲,听闻近来魔界同仙界多有纷争,南疆的十二方魔君蠢蠢欲动,巴不得能一举击败仙界取得掌管苍生的权利,帝君心系天下,怎的不在初云天全心备战,反倒整日悠哉悠哉的四处闲逛呢。”

  那么剩下的两颗呢,哪里去了!她明明才吃了两颗啊!

  桃华出生之时是农历的三月初三,连逢两个一模一样的单数,恰巧年份时辰也是单数,没一个成双的。出生的三日后她的前途已然定下——不得入宗族典籍,断不能将养在王宫里头。

  她本打算冲出去同小胖子谈谈人生,他今日胆子不小,不知跟谁学会偷听墙角了,她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无妄教的。但帝君还在房中,有外人在,她得给鱼丸留个面子,且等明日帝君走了,她再好好同鱼丸谈一谈。

  青衣仙侍忙拍一拍脑子,语气微带歉意,道:“啊呀,瞧下仙这脑子,竟把这事忘了。方才您和那位穿白衣裳的客人前脚刚走,后脚桃华上神就睡醒了,下仙正要送水给她,水壶还没来得及放在桌子上,上神急急忙忙的往外跑,连桂花油碰倒了都没扶起来,只告诉下仙,等主子您回来,让奴转告您一声,她回家去了。”
  浓重的黑色魔障弥漫的范围渐渐变小,几息后,毕阅该是信了,掩了身形不容商量道:“半月后我来带她走。”

  她这一觉睡得踏实,祥云停在九黎宫时,鱼丸捅了好几捅也没她唤醒,只差将指头换成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她睁开眼时,瞧着鱼丸都快要气哭了,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桃华蹙眉想了许久,祥云将将腾进初云天时,她终于想明白了帝君所言的意思,兴冲冲道:“那么按照师父的意思,由你来疼爱我,那么我就要很爱你了。”撇嘴不满道:“可是明明我疼爱你更多一些,你总是骗我陪你去凡界捉妖。”
  所以他当即做了两手准备:若帝君不来赴宴,他便自己为他儿子取个名字,翻翻上古典籍,再查一查八卦地支,总能取出一个好名字来;若帝君来赴宴,他便舍个脸,求帝君给他儿子赐个名。

  桃华被逐出师门之后,他与帝君便很少见面了,他不敢见初微,一看见他,就觉得好像亏欠他似的,心里头憋着股愧疚。

  若要初微身边多个陪伴的人,瓷颜才是最好的人选,她能陪初微看遍世间的沧海桑田,能伴他无数个日日夜夜。
  她未料及帝君会绝情至此,或许六年的时光在他眼里就好比瞬间,他活了那样长久的岁月,送走一拨又一拨羽化的故人,她在他眼中,八成只能算是个刚认识的小神仙,所以可以轻轻松松的逐她出师门。

  他蹲在窗外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拎起打瞌睡的小胖子,招朵棉白的祥云,晃晃悠悠往无生谷飞。

  她看着季霖湛蓝的眸子,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季霖嫩滑的小脸,又嘟着嘴去逗他玩,直到季霖咯咯笑出声来。
  眼见桃华还未睡醒,他撇了撇嘴,百无聊赖的窜进桃林里,撅着屁股刨坑去了。

  她对着朦胧的月亮长长吐出一口气,朝着初云天的方向眺望一番,只看到满眼的皑皑白雪。她抖落肩头的积雪,这才察觉到寒冷,忙腾着云离开无生谷,匆匆回桃花坞去。

  从结界缝里钻进来的小哥慌乱的再次抬头,面上多出两抹可疑的飞红,才想起来似的伸手进广袖道:“唔,是这样的。后日是我家师尊青山老母的寿诞,师尊听闻桃华上神重生很是欣喜,所以特命下仙来送请帖,望上神能去为师尊生辰增一增彩。”双手捧上掏出的镶嵌着金丝的请帖,继续道:“下仙知晓上神已经推了诸多的应酬,但下仙仍是希望上神能走这一趟,师尊年迈,这样的寿诞还不知能再过几个,难得她老人家主动想起请上神前去,做弟子的着实不想让她失望。”
  桃华不由得连连点头。美人儿不愧是美人儿,吃个葡萄都能吃出高雅的情调来,要是她来吃葡萄,吧嗒扔进嘴巴里,吧嗒吐出葡萄籽,一气呵成不带停顿的。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帝君将纸鹤平放在掌心,吹了一口气,纸鹤晃悠悠的朝远方飞去。他在软绵绵的祥云上盘腿而坐,又将桃华也拉着坐下来,看一眼渐渐飞远的纸鹤,浅笑道:“卖个人情给药神。他一直想凝聚一团洪荒毒瘴做研究,我借纸鹤传书与他,让他快些来钟岳山抓这两团毒瘴。”

  她察觉到哪里不对,偏偏思绪像被堵住了,困意潮涌般袭来,无法继续思考下去。她恼怒的哼唧两声,终于不甘的沉沉睡过去。
  小神仙低头作思索状,神情愈发不解,拉住散元仙君另外一只袖子,抬头望向二楼白衣翩然翘着二郎腿的那尊神,微微蹙眉道:“可下仙瞧着楼上雅座中的那位,仙阶更高,修为深的下仙都看不透,为何众仙僚见她来了都躲着走?若要觐见,觐见她岂非更理所应当?”

  桃华讪然笑笑,“师父你这不是找杠抬么……”

  一波大浪撞上海边岩石,发出轰然之声,似千年积雪在瞬间融化。幸而他们在深色花后头,浪花再大也溅不到他们身上。

  自打上次她做寿诞,试图给帝君瓷颜牵红线不成,她便仔细回想了一下帝君同桃华的往事。上了年纪后,许多事她都记的不甚清楚,因这件事同帝君有关,断断续续的想了许久,终于记起帝君同桃华曾有一段纠缠的恩怨情仇。

  众仙皆为他对帝君的态度惊了一惊,有人慌忙去掩他的口,恐他再说下去,有人绞尽脑汁为他开脱,说他是伤心糊涂了。

  清晨的桃花坞烟雾缭绕,积攒了一夜的露水挂在桃花瓣上,僵持着不愿坠入泥土,桃树底冒出绿油油的新草,柔嫩细绒,倾吐着清冽芬芳。仙境大抵都如此,美好静淑,像幅画似的令人不忍踏足。
  桃华鼓着两颊吹了一口气,她怎么忘了,水君难得生下儿子,定是要请遍四方的神仙来吃他儿子的满月酒,无妄身为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水君自然也得请他。恐怕不止无妄来了,瓷颜、瓷骨、流封他老爹、青山老母,这些人肯定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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