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奇遇记_分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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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奇遇记》

 风入槐点头,神色间颇多犹疑。风细细什么也不说,他自然也无从得知风细细的打算,他只是觉得不解,不解风细细何以会下此决定,事实上,这样的决定对她全无好处。。

  直到一个脆生生的叫卖之声撞入耳膜,刘氏才忽然的叹了口气。

  风细细则是好一阵哭笑不得:“你这人,自己不爱喝姜枣汤,怎么还拉别人陪着!”

  事实上,自打那日风细细托宇文琳琅带了那句话给她后,她就一直有些神不守舍,也曾不止一次的暗暗问自己:我是希望他死了,还是希望他忘记我、放下从前的一切呢?

  风细细点头,但对宇文琳琅这话,却并不深信。只从瞿煜枫对她的态度,她便可以想见连国公府对她是如何的不待见。瞿菀儿的意思,她心中更是清楚明白,瞿菀儿这是担心照顾不到她,所以才费尽心思请十七公主宇文琳琅帮她求了一张四公主的请柬,并交到她的手里。

  心中一阵阵刀绞也似的痛,瞿菀儿虽竭力控制着不使表现出来,仍免不了面色苍白,浑身轻颤,一双玉手也早忍不住紧握成拳。

  又过片刻,后花园却差了人来请宇文琳琅,道是前头这就要开宴了,请几位速速回去。
  风细细也不理她,只抬起手来,端起桌上茶盏,一口气灌了下去。二人说了这么半日的话,那茶是早已冷了。入口又酸又涩,真真是苦不堪言。然而对于这个时候的风细细来说。这茶却是来的正是时候,至少已可让她完全的冷静下来。

  从面上看来,李妈妈似乎并无丝毫异状,但仔细观察之下,却仍可发现,她的眼光微微闪动,显然心下并不似她表面看去的那么平静。一股无由的畅快感忽然自嫣红心底升起,让她的身躯竟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深深的吸一口气,再缓缓将之吐了出来,她压下想要大笑的冲动,迅速垂下双眸,做出悲戚之色。

  这话入耳,宇文璟之莫名的竟不觉得意外,只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你还想如何?”
  风细细点头,坦然道:“这个及笄礼,在我看来,不办也还罢了!”见风入槐面现意外之色,她更干脆的说了下去:“有些话,即便大家都忍着不说,又竭力粉饰,也还是不能改变事实!那就是……我与夫人,一直相看两厌,她不愿看到我,我其实也不太想看到她……”

  几人在老尼的指引下,各自除下斗篷坐了,风细细与瞿菀儿二人正巧并排坐在了最后一排。风细细本是随遇而安之人,坐下之后,便学了瞿菀儿的模样,捋了袖子,静静研墨。

  风细细立在一边,又何尝不是惊愕莫名。事实上,灌木丛后有人,她也是在瞿菀儿说了“只有你是无辜的”那句话后,才陡然发现。而她之所以能发现,也是因为灌木丛后那人因着那一句话而受了惊,甚至不自觉的颤了几下,露出了青色衣襟的一角。
  为今之计,说不得只能是有所取舍了。

  “吱呀”一声轻响,却是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旋之是轻轻的脚步之声。嫣翠显然甚是熟悉这脚步之声,闻声之后,立时笑道:“是嫣红姐姐回来了!”

  这话一出,瞿菀儿却忽然便笑了出来,别过脸来,看向风细细,她冷冷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至于相隔千里而共婵娟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我却是不信的!”
  嫣红在旁听着,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小姐打算何时向四公主辞行?”

  再往前头走不几步,前面却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候着,见她过来时,便忙快步的迎了上来,可不正是嫣红、嫣翠二人。二人的身影才刚撞入眼帘,风细细便觉心中一暖,有些什么酸酸的东西正悄然的发酵开来,满满的充盈着她的胸腔,温暖而又令人倍感留恋。

  听她这么一说。严曼真眼中不觉光彩愈盛,口中却仍谦了几句,待见宇文琳琅态度坚决,这才上前行礼谢过了宇文琳琅。同时却又拿眼看向杜青荇,眸中隐有征询之意。
  风入槐去后。刘氏也并不唤人入内伺候,只静静的倚在炕上,只是默默忖度。好半日。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声,面上更说不出是喜是怒。

  稍稍犹豫了一刻,李妈妈终究开口道:“我这事,夫人若是知道了,只怕心情会更不好!”

  声音虽仍淡淡的。却透着无可置疑的关心之意。
  宇文琳琅还真没见过她这副迷糊模样,看了倒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本是任性惯了的,心想手就到,这会儿竟是想也没想的,一伸手就在风细细脸上掐了一把:“细细,我觉得你比之前可标致多了!”说着,又歪头想了想,补充道:“难道这就是我母妃说的,女大十八变吗?”

  兴许……兴许风子扬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那个男人,她一度觉得,她已看透了他,可以完全把握住他,然而到头来,却又忽然发现,原来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风细细心中已打算好了,对她自是全不留难,应允之余,又说起了自己的意思。

  四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说来也巧,宇文琳琅的房门偏在此时开了,秦嬷嬷走了出来。乍一眼见了宇文珽之,秦嬷嬷一愣之后,忙上前见礼。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们会像今日一样,觉得这王府实在不该建造得这么大,虽说事实上,这贤亲王府,还远远不是衍都占地面积最大的王府。

  这一睁眼,她却忽然僵住了。透过薄薄的烟罗纱帐,她清晰的看到,灯火幽暗的屋内桌边,正有一人无声无息的坐着——一个男人。L
  嫣翠还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嫣红声音却已从二人身后响了起来:“不止如此!听我爹娘说,从前夫人在时,两府别院中间,相隔的是一道带漏窗的花墙。花墙侧边开了一扇门,以方便两府往来。后来……夫人过世了,瞿老公爷一怒,命人拆了那花墙,重砌了一道又高又长的围墙,从此与这边断了往来!到如今,也已有了七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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