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狗血_赏金六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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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狗血》

 嫣翠想着风细细与瞿氏夫人,心中当真是恨极了刘氏,却是全然忘记了害怕,听见刘氏开口,她便恨恨转头,怒视刘氏,欲待开口大骂之时,却被一边的嫣红一把扯住。。

  “烟柳?”风细细诧异的重复了一边,眉心也不觉随之一蹙:“她怎么来了?”烟柳乃刘氏身边最为得脸的贴身大丫头,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只是昨儿嫣红才刚回府,今日烟柳就来了,这刘氏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些。

  若不是风细细与宇文琳琅这还是头回见面,又是身份悬殊,只怕她立时便会忍不住的问上一句:公主这般客气,可有什么目的没有?而事实上是,她虽没有脱口问出,眸中的疑惑之色,却已将她的心思清清楚楚的透漏了出来。

  风细细笑着在桌边上坐下,才一坐下时,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免蹙眉道:“怎么只备了一个绣墩,你们也一道坐呀!这中秋夜可是团圆夜,单我一人坐着多么无趣!”

  半梦半醒之间,她仍能时不时的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

  宇文?之神色顿然为之一滞,片刻方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老九本也没指望他说什么,朝他再拱一拱手,转身扬长去了。

  瞿菀儿应着。倒也并不挑剔,便送到口边,咬了一口。
  眼尾淡淡一扫风细细身后,见嫣红二人及他身边的小厮都落在后头,远远跟着,刘奚这才接着说了下去:“我此行目的,表妹早前想来已有所知!”

  这话乍一入耳,不由得瞿菀儿不面色大变,立时双目如刀一般的剐了过去,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又是紧张又是惊惧。她今儿与风细细在这快哉亭畔说的一席话,可都是不能宣之于口之语,若真被人听见,她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善了此局。

  风细细如今已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衍都,那些虚以委蛇之事,她自也乐得不去做。有意无意间,四人都未提起宇文琼玉。马车早在公主府外候着,宇文琳琅身边的众宫婢,正进进出出、不停的搬取着宇文琳琅的行礼。风细细在旁冷眼看着,心中早有定见,知道宇文琳琅这是摆明了要与宇文琼玉就此割席断交,所以才会就此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搬走。
  只是这事说到底。毕竟与她并无太大干系,风细细感慨过后,便也放在了一边。冲着嫣红摆一摆手,她道:“我先歇一会儿,午饭你们自己先用吧!等我醒了,随便吃点就好!”口中说着。她已就势歪在了榻上,双目才一阖上,便已沉沉睡去。

  四月暮春,对于位处北方的衍都来说,却是春意最浓之时。四月廿四,本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却因一桩婚事而变得颇不寻常。事实上,头天日里,御街两侧便已彩棚搭就,结彩张灯,络绎车马时时不绝,俨然便是十里红妆。

  她们姊妹的关系,事涉宫廷密事,又可算是家务事,风细细自然不好胡乱介入,因此她这会儿虽然将宇文琳琅的神情看在眼中,却只装作不曾见到,只低眉敛目,静静喝茶。
  见她如此明理,风入槐不由得松了口气。下一刻已归入正题道:“二妹妹的及笄礼。可有什么要求没有?”神态之间,却是一片纯然的关心之意。

  只是他算来算去,却没料到,风入松会忽然出现横插了一杠子。这一杠子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只得另做打算。只是二人毕竟男女有别,独处机会有限,更遑论风细细在得知他的心意后,一直若有若无的避让着他,不愿与他独处私言。

  烟柳在刘氏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岂是易与,闻言便知风细细的不耐之意,当下识趣的不再多说,只唤了外头候着的丫鬟婆子进来,为众人一一量体。L
  二人在屋里,闲聊了不多几句,便听外头禀说瞿菀儿到了。二人忙起身迎了出去,才一推门,便见瞿菀儿正迎面过来,她素喜红衣,大冷的天,一袭大红猩猩毡斗篷从头裹到脚,只一张俏脸半露在外头,衬着身后的琼楼玉宇、冰雪世界,愈觉双瞳如星、肌肤如雪。

  嫣翠听得眼前一亮,当即追问道:“姐姐说的可是紫菱送来的好东西?不知却是什么?”她才刚在外头,已听碧莹说过几句,因此这会儿倒是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风细细这会儿反冷静下来,开口道:“琳琅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吗?”
  嫣红只道她心中气恼,面上却还不肯露出,也怕再说惹她难受,到底没再说话,拉了嫣翠退了出去。了然的摇了摇头,风细细也懒怠多说,只是长长的吐了口气。

  见她神色冷淡,半日不语,顿了一顿后,宇文憬之还是开口道:“这事本来与我无关,但如今既牵扯到了琳琅,说不得我是要问明白的。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必给你一个准信!”

  风细细注目扫了一眼嫣红翻开的那一页,上头所列,倒也一目了然,因为实在并不算多,数来数去,也不过*样而已,后头却都是玉芷画的押。这*样里,另有三项却都是银子,或二十两、或五十两不等,合计是九十两白银。至若那些金银头面,风细细也不知价值究竟几何,但见非金即玉,不无嵌宝,显然价值都颇不菲。
  “看来,你是早已准备好退路了!”沉默片刻,宇文璟之这才徐徐开口道。面上神色更是古怪,似忧似怒,又仿佛带了几分迷惘与淡淡的不悦。

  抱着云舒那人正是风细细,扑哧一笑后,她丢下云舒坐起来,凑到宇文琳琅跟前,半跪着稳住身形,同时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宇文琳琅卸下满头簪环,取下沉重凤冠,搁在一边。同时手脚俐落的为宇文琳琅绾了个简单俐落又不失俏皮的倭堕髻,同时笑道:“这凤冠,少说也得有个十七八斤吧?也亏你正襟危坐的顶了这半天!”

  嫣红点头道:“厚婶初一已来过!小姐那时正病得昏迷不醒,因此并不知道这事!”

  见她突然愣住,宇文琳琅便也自然而然的顺势看了过去,旋即瞪大了双眼,失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L

  没错,这的确是她的心愿,是从前的那个她的心愿,甚至可以说,也是她现如今的心愿。她一直以为,睡觉睡到自然醒,乃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一个人,若是满怀心思、忧心忡忡,却又怎么还能睡得着、睡得好?而她虽然绝不会去做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傻事,但也不得不承认,能够悠闲无事到数钱数得连手都抽筋,又何尝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人生境界。

  嫣翠所以同她说起这些,本意是打算告诉风细细。这位公主非但在宫中地位特殊,而且日后指不定还是自家小姐的小姑子,好让风细细愈发的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会儿见风细细非但没有精神一振,脚步竟似更慢了。不觉愕然的扯了扯风细细的衣袖:“小姐……”
  其实细想起来,倒也不无可能呢?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忽然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只是可惜,这个世上,从来都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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