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_小喇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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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娇蛮妻》

 我好笑:“我何需向你澄清,只是你可随意杀我,只要不再滥用借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我死了,你可会想着我?”

  你看那外面连年灾荒战争,瘟疫不断,民不聊生,饿死多少人,战死多少人,她们可曾有所顾忌?平日里极近享乐挥霍的,可都是一条条穷人们的人命,好在有因果报应,现在时候到了,死活也由不得她们了。”

  我接过簪子,插进他发髻之中,抹了抹眼,把手伸进自己衣抱,扯落一块还算干净的里衣,围在江欲晚胸口伤处,再用破烂布条缠好,最后将软甲按在最外面。在徐庄,他亦是用这个办法帮我包扎伤口,现下想来,都是心酸。

  我双目紧盯前方动向,生怕被曹潜引路的火光落下,冷声道:“幸亏当初我没有走建安那一条路线。”

  我大惊,见他靠上来,又不能贸然往后退,冲出去一定会被百余名士兵逮个正着,可不出去,现下已经危险至极。我竖眉,伸了脖子往他手里的画像瞧去,大声问道:“官爷可别吓小的,这到底跟谁相似了。”

  仍旧疼痛欲裂,浑身发烫,我不愿再躺,于是悄悄起身,想到外面院子里透口气。甫刚一起身,小唐便醒了,他揉揉眼睛,大惊:“小姐可别起来,您还发烧呢,大夫说您积劳成疾,郁结难舒,需要要多休息,好好调理。”
  我闻言,不禁转眸看她,不入深宫,谁都不能理解,度日如年究竟是如何啃噬殆尽一颗曾经鲜活的心,漫漫红墙,翠色碧瓦,就连年年春来花仍艳都失之颜色,帝王之情,亦如曾经珍妃与我道,雨露均沾?天长地久?不过也只是以红颜不寿,色衰而爱弛做结,犹不可信,犹不可依。

  说着摊开布包,拿出两块枣糕,给我一块,有朝两个丫鬟走过去,讨好道:“两位姐姐也尝尝,好吃一很。”

  “小姐……”那人一身盔甲,看不出模样,却在张嘴的瞬间,撩动我神经最敏感的触点,电光火石般穿越了所有曾经混沌的记忆。
  营地里本就都是男人,身上的创口不比手臂,臂上的创口都由方愈给我清理过,可肩膀上的伤口因久不能治而始终未能痊愈,我只能趁夜晚无人之际,到河边清洗,然后将药粉洒在棉布上,倒扣在伤口之上。许是有些根本扣错了位置,伤口痊愈的极其慢,我日日熬着,伤口便有些流脓发炎,引了头疼脑热。

  “太医说,这毒还挺烈的,一时半会除不掉,得让小姐多喝几副汤药,才能慢慢排净。”小唐顿了顿:“小姐,您起来喝药吧。”

  曹潜猛地推我,我趔趄,转身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身后不远处,褐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阵营后方,仿若鬼魅临世一般,消无声息且来势汹汹。
  “断然不是将军命我,我只是自作主张罢了。”孔裔急急出口,像是生怕我侮辱了他家将军的举世无双。

  “回皇上,就是些清粥小菜,娘娘身子又愈发不爽,头昏恶心,所以吃的不多。”

  徐庄县城的大街不算太热闹,可比起沿路的饿殍荒民之景比来,已经好上许多。江欲晚走在我身侧,眉目润然,我虽然极少有机会走在大街上,可现下的状况,一点也不让我感到欣喜。若是如江欲晚之前所言,追赶夺命的人已然跟在我们身后,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散步街头。
  “公子,全破了,收腰窄道给破了,陈顼将军带的六千余人,全殁,现下还有四百余人仍在赴死抵抗,可终究不敌大军压境,公子,这里也难保了。”

  “曹恚带兵多年,亦是久经沙场,即便是马失前蹄,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而等到此时,仍旧一个人都不曾出现,只能说,曹恚许是已死。”

  “什么?还没到?曹恚资格最老,经验最多,岂能这般不堪一击。才几里地,走了这么久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李哲执拗一像个固执一孩子,站起身后,仍旧不愿离开,而是目光如炬,直直看我:“你若说没有,我便信。”

  我浅笑,缓缓起身:“我曾说过,我要亲眼看着这座皇宫分崩离析,看火烧连宅,看灰飞烟灭,如今终如我愿,不枉我这几年苟且偷生,不人不鬼。

  说着转身从帐门口拿出一个布包,那本应是白棉布质地,如今已成灰色,他摊开,里面有几个红色野果,是在过去从不曾见过。
  到底是实力相差甚远,山腰上的火光大亮,映亮了半边天空,那玄洪凶猛,锐不可敌,银甲似乎案上细沙漫滩,虽仍在负隅抵抗,可却大势不再,眼看被洪潮步步吞噬,剩余兵力一退再退,已经将身后可守的地域,越缩越小。

  “将军,这是往徐庄方向走,我们目前只能走这一条路,到了徐庄会有人接应,可暂作调整。”孔裔策马,跟进江欲晚的速度。

  我未答话,只是心里默念,如此一闹,恐怕李哲迁往北越陵安一时间又要往后推迟了,可若是他隐藏一那队轻骑不出,怕是就要马革裹尸于沙场了,应是给江欲晚逼急了,不然他断然不会走这一步。可江欲晚见李哲别有用心,又究竟会如何?造反还是宁服,许是后者吧。

  疼,要命的疼痛感把我从一片漆黑中唤醒过来,仿佛是周身关节皮肉都钉入铁钉一般,疼到骨子里去。

  一颗心翻覆难平,不知是因为见到旧人,还是唯恐自己又沦为那场灾难之中的殉祭。我阖目,长声叹息,原是我所求,上天从未有意成全过,我熬过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到最后,却似轮回了一圈,回到原点。

  我半跪起身,只觉得痛得根本站不直身体,而周遭的一切再度让我作呕不堪。不知是马匹还是人类的尸体,被炸成无数细碎的小块,散布在我们周遭,那股子血腥味被火堆熏烤出焦糊而恶心的味道,直冲我鼻尖。
  曹潜难为情,连连点头:“我答应小姐就是,曹潜发誓,一定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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