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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原始人》

 见北堂晏走出书房,季子期冷峭的神色微微和缓,望窗外满月,手腕不自觉握紧。。

  “为何不愿,吃不得苦?”

  帝烬言坐在床边守成了熊猫眼。他望着榻上沉睡的女子,眉头皱成了川字。

  “她是先帝的贵妃,又是太子生母,况且……”睡了半个月,筋骨疲软得很,帝梓元手里拿着奏折在回廊上散步,不时接过帝烬言手中的药泯上一口,这派头,一醒来就摆得十足。

  崇阳楼上的崇阳阁为皇宫第一高处,帝梓元抱着韩云一路上了崇阳阁。

  “是。”右相在一旁摸了摸胡子,“老夫也曾听过,此次恩科有两人文采上不分伯仲,淮南士子梁以彬和汝阳士子江云修。当时老臣未曾阅到他试卷,在三甲之外也未有此人之名,还以为是世人称赞过誉。”

  几乎没有人看到坐于前位的韩云眼底悄悄升腾的焰火和郑重紧绷的小脸,而这一切帝烬言尽收眼底。
  洛铭西啧啧两声,摇了两下扇子,“你看的倒是透彻。”他朝帝梓元手中的长剑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开口:“就这么简单?八王虽权在外,可嘉宁帝不是个吃素的皇帝,这十几年诸王兵权一直势弱,五侯虽然根基深厚,却被富养在京,族兵早已懈怠,无征战之勇。不过花上数年,八王五侯之势可解。待嘉宁帝驾崩,放眼大靖,唯晋南帝家称雄。”

  很多年后恐怕帝梓元最懊悔的怕就是没早些回来在嘉宁帝身上吐些唾沫星子,为那个长眠在西北的挚友出一口气。

  那缩在墙角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站了起来,他满身是伤,行到叶府大门前,盯着那堆被烧掉的纸屑。他蹲下身将灰烬拨开,那封薄薄的信函只剩下一角,少年沉默半晌,将碎角拾起,捏在了手里。
  “韩烨在云景山上,待努昊的三千亲兵被剿灭两方松懈时你再出手,努昊想吞功,本帅就让他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看向达赤,沉声道:“达赤,你听着,清早本帅就会攻城,你带兵出城后无论云景和邺城之战谁胜谁败你都不能下山,你的任务就是活捉韩烨!只要韩烨归于本帅之手,这场仗就是本帅赢了,本帅给你三万铁军,只要你带回一个大靖太子!”

  “孤说是孤打破的,就是孤打破的。”韩烨的目光在御花园内众人脸上逡巡而过,加重了声音:“不过一块和田玉,打碎了又能如何,孤自会向父皇请罪。”

  看来这位才名远扬、让叶府破格低娶的叶诗澜不过是个弄虚作假玩弄心计的女子,流传出去的字画皆出自帝永宁手笔。叶诗澜的名声半年前于苍城鹊起,算起来正是帝永宁离开叶府的时间,或许帝永宁从一开始就只是这位叶家小姐嫁入庄家的一枚棋子。
  “他如今主意大着呢,我这个做姐姐的可管不住他。他一心担下罪名,我能有什么办法。”帝梓元叹了口气,摆摆手,“走吧,他这几日闲赋在府,我们出宫瞧瞧他。”

  不管家仇国恨,不论是非对错,你是我妻子,我护你,仅此而已。

  眼一点点睁大,季子期微微颤抖,猛然抬首朝回廊转口处望去。
  仁德殿宫门口,帝梓元一身绛红晋服,正踏步而来。她身后,跟着一身朝服的施诤言和帝烬言。

  吉利客客气气送了灵兆出宫,回上书房时看见韩烨正立在窗前远眺,他双手负于身后,手里拿着刚才灵兆呈上来的信函。吉利眼尖,把信函上的话飞快扫了一遍,然后默默出宫去了靖安侯府。

  辰非神情一滞,有些难办。作为东宫旧人,他自然知道当年太子最喜搜寻奇珍异宝上品孤本这些玩意每隔三月送上泰山,为被囚禁的帝小姐解闷。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沉默对峙的两人。

  见韩昭抬步就要越过自己去乾元殿告状,温朔心一急,直直挡在他面前,“九殿下,十三殿下尚还年幼,请九殿下三思。”

  吉利闻言行礼颔首,笑得意味深长,“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梧桐阁内,莫天神色冷沉地看着帝梓元,“西云焕,若是我皇兄在这,你也会如此大胆地拒绝?”见帝梓元就要摇头,他一拂袖摆,垂下身靠近她几分,“如不是以夫君言,而是天子令呢?”

  凝香一愣,瞪大眼看着帝梓元利落地朝茶房走去。

  这是韩烨活了三十来年听过的最动听也是最直白的情话。他想,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舍得再放弃。

  他话音还没落,已经有侍卫指着不远处的官道惊呼起来。

  如果到最后这是一场战败求和的战争,她如何面对在青南城下战到最后一口气的安宁,又怎么对得起惨死在军献城的施老将军?

  凝香一怔,韩烨的声音又响:“日后她来照顾我,我总要知道如何唤她。”
  小太子的行辕从宫内浩浩荡荡而出,停在了崇文阁学士府前。崇文阁院正周彦领了一众大学士出府迎接,队伍中唯独少了靖安侯世子帝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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