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刹_赵开山
unsv文学网 > 夜之刹 > 夜之刹
字体:      护眼 关灯

《夜之刹》

 顾笙歌拉着他的手,和他依偎着一起往台上走,张墨渠终是没有再回绝,跟着她过去了,他们每走远一步,我的呼吸就窒了一些,到最后,几乎只能喘半口气了,其余的全都堵在胸口,压抑得我几乎晕厥。。

  “你知道什么!”

  他目光很深邃,不是我以往见过的男人那样的深邃,而是带着狠厉和精明,让人胆寒。

  张墨渠耐心的等待老苍和女孩调完情,然后说道,“苍老板在澜城的码头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我本不想分杯羹,可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尤其咱们这一行,要防备着条子突击,还要时刻盯着别被同行的人黑吃黑给吞了,我这两年越来越觉得疲惫,港口生意打算再做几年就撤出来,到时候都是苍老板的天下了,苍老板不必急于这一时,非要铲除我而后快。”

  偌大的包房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吸烟的嗞嗞声愈发清晰刺耳,我咬着嘴唇,脑海中不停回忆同行陪客户该说什么做什么,那些有点龌、龊香艳的画面在眼前浮现,我禁不住心里发烫,做不到,打死都做不到呢。

  “你只要去,哪怕看一眼,她自然就能好。”

  “邵伟文,我祝自私的你和蛇蝎的覃念白头偕老一生恩爱!”
  我亲口对他说,我回去一趟马上赶过来,我知道他不肯让我走,一个在危险面前选择了别的女人的男人,谁又知道会对我做出什么来,可我还是离开了,如果我知道我那样一走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一定不会离开他。

  他闷哼着,每一下都让我疯狂,他对我说,“以后不要再想任何男人,只有我。”

  张墨渠颇有些动容,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钵盂,里面是些鱼食,他走到亭子外面的长廊上,伏在廊边,女人也跟着过去,与他并肩而立,微风拂过他的衣摆,她的长发,其中几缕还不小心的缠在他的衣扣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绅士温润的为她解开,然后她笑了笑,眉目间都是娇羞,眼底波光潋滟,似是要哭,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没有!”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担心的就是他不喜欢,那天送到办公室去,他似乎忙着看文件,并没有细咂滋味就囫囵得咽了下去,而早晨人的味蕾刚刚苏醒,对待味道特别挑剔,我紧张得早就是掌心一片湿润,好在他喝光了,我眯着眼望着他擦拭的动作,忽然觉得很幸福。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很多时候,孩子是个筹码,尤其对待像邵家这样,很多规矩的世家。”
  我吓得脊背发凉,连忙摆手,“不必,误会了邵先生。”

  经理说完又拿着菜单走到了我旁边,双手递给我,我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接,“我不太习惯点餐,我属于既来之则安之,张先生做主吧,我相信以您对女人的绅士和了解,也一定能揣测我的口味。”

  我默了默,其实现在提起他来,还是有几分心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和张墨渠住在一间房里,他也并不要求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我想可能我误会了爱情本身,不该用身体作为介质去和男人交流沟通,感情还是必须的,我不愿再重蹈覆辙,即使我知道,张墨渠和邵伟文不是一样的人。
  张墨渠伸出双臂搂着墓碑,他的脸就贴在那相片上,眼眶猩红,蕴含着氤氲。

  邵伟文靠着沙发,手上仍旧握着那份报纸,似乎在看,又像是没看,目光处于放空的状态,如同专注的思考什么。

  邵臣白脸色再度一凛,“张总,不该插手的事,还是自己图个清闲罢了。”
  “绍坤对你那样好,你都不肯再回去,覃念与我,也许也是一样的。人的执念很可怕,就好像是邵臣白,执念的根源来源于仇恨,仇恨是冲垮世间一切情分的东西,人如果无情,也就无畏,无畏也就是一个疯魔。没人战胜得了。都说邪不压正,其实并非如此,如果世间的邪都可以被正压制下去,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法律存在了,到底人力还是渺小,不能做到的事太多。”

  肖松点了点头,挤进了一扇门,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白色西服的男人走了来。

  他怔了怔,没有说话。
  他笑了一声,“那你告诉我,明知没有未来,明知我不会爱你,你还愿意么。”

  我冷冷一笑,真觉得可悲,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一件萧郎误终身,我所爱的男子,他从未相信过我,那些甜蜜与风月,似乎都带着某种怀疑的试探,到底哪一分是真,还是全部都是假。

  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他辜负了我,何来对我处处压制?难道男人的占有欲就可以强烈到颠倒是非么。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我也没办法丢下她。”

  我撑着下巴摇头,“那也不了,我想睡觉。”

  我攥着拳,指甲嵌进掌心,竟然刺出了鲜血,邵伟文不知何时蹲下来,他用力掰开我的拳头,我不肯松,我们这样对峙着最终我仍旧不敌他的力气,他轻轻抚摸着我掌心的血渍,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他靠着椅子背,懒洋洋的松散语气,似乎格外放松,“想着将来破产了,至少还能勉为其难的开个小诊所或者解剖尸体的殡仪馆,能马马虎虎的度日。”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