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受到了惊吓+番外_藏污纳垢的佛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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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受到了惊吓+番外》

 他顿了一下,语速飞快地报出一串地址,“你想要的东西会在明早到达那里,由他们和一个俄罗斯人接头。想要的话,就去拿吧。——记住我的话,我没有背叛国家。”。

  他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手机,“事实上,多找找谷仓,托斯卡纳这一块地广人稀,这几年很多人搬走,废弃建筑物应该很多,想想,如果他们把车开进谷仓……”

  这话没说透,但在两人相逢的眼神里却心知肚明,他们正离这个‘正常’越来越远,李竺的不安表现在外,傅展呢?他看起来若无其事,心底也是一样无动于衷吗?她的心理活动,在他眼里是不是依然很怂?

  一阵细微的悉索声,铁丝互相碰撞,发出脆响,随后,伴随着咿呀声,一扇门被拉开了,日光灯唰地闪亮,两个旅人沉着脸在小屋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门合拢以后味道还行,不是不能忍受——这里是工人们休息的地方,这一段下水道当然疏浚得最用心。

  保安的英文不是太好,但足够交流,听得懂她描述的衣着,他让她快点进去,男朋友就在教堂里——但他没想到自己可能是害了她,她刚进去没一会儿,那个持枪疯子就闯了进来,冲进小礼拜堂,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枪声。当时没在游客里看到那个小姑娘,他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没想到她和男朋友真的在里面。

  他们都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乔瓦尼的话当回事,不过,两人眼神一撞,却又终究是迅速而又不约而同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的确是好吃的,开心果仁的馥郁芬芳萦绕在唇齿间,回味醇厚而并不过甜,还有饥饿光环加成,他们深夜从巴黎出来,开了七个小时到日内瓦,又在日内瓦换手开四小时到米兰,除了加油站里随便买的零食以外,粒米未落肚。零食提供不了碳水化合物的饱足感,冰淇淋堪堪合适。李竺吃得舔手指,靠在椅背上深深叹息,“我已经不想问你干嘛把我们拉来这里了——这冰淇淋已经值得了。”
  如果是以前,对这样的话题李竺并不感兴趣,但在这么多国家之后,刘工所谈的一切,她似乎都刻骨铭心的懂。李竺凭栏远眺,好像没听见刘工在说什么,而是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小黑点,它渐渐地靠近了——是一艘美国军舰,应该是执行完日常任务,驶回海军基地的。

  车灯、车顶的射灯,乱转的手电光,形形色色的光晕让沙漠变成了热闹的派对现场,怪叫声与欢笑声不绝于耳,还有人打开了音乐。达尔富尔所有的绿洲都在他们的鼓掌之中,中国人如果不想死于干渴,最终就一定会落入他们的掌握,对此,他们很有信心。

  他们损失了一段安全距离,后车把握时机,加速追得更近,车头几乎吻到了他们的屁股,但车里人没有别的动作,他们应该没打算开枪,只是单纯逼停——时速高于100的情况下,探出半个身子开枪最大的可能就是整个人被甩出去,或者枪被风速带飞,这是合理的选择,枪的事可以等停车后再说。
  新月如勾,这样的晚上夜色是最昏暗的,旷野上,星光与月光一样影影绰绰,达尔富尔村庄附近往往有些植被,想要看清前路,就得打开车灯,在黑暗中,雪亮的车灯让人远远就能看清他们的方向——往南去了。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锡凯尔火车站

  “准备一下吧,”看起来,他的心情也很不错,李竺更是开心得快飞上天了,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离开这国家的时机来了。”
  她知道唯一得体的回应是什么,李竺在心底无奈地叹口气,含着微笑,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着傅展,不情愿地调动起一丝欣赏:确实,傅展的外形也许不如明星出众,更没自带什么总裁气场,但,正如他刚才说的,他的魅力——并不在这上头,某角度来说,他确实危险地迷人,这取决于你从哪个角度去看待问题,当然,换个角度的话——

  他们在客厅又坐了一下,听老刘讲了一下隔街的故事就去睡了。这两个小年轻今天是累得够呛,因为恐袭,他们在第九区的旅馆临时关闭了,只能冲到唐人街看小广告上找房东,不敢再住旅馆,也吃腻了法餐,还是老刘这样唐人街里的公寓房好,还能借用厨房烧碗面吃。

  “中国大使馆的一切行动如常,他们已经下班了,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外出吃晚饭。”
  但这惊慌也只持续了一瞬间,K还是绷得住的,他冷冰冰地说,“因为不给我,她一定会死,给了我,你们也许还有一线可能,从你出现起,你就已经做了选择。”

  如果被抓的话,他们会怎么对她?是不是该在这里自我了断,或者更疯狂点,了断了对方?——但她也没把握在这么明确的追击中把对方打死,对面毕竟不是机器人,手里更可能持有枪械,真的把战役升级的话,最直接的后果可能是他掏出一把枪非常方便地从背后点射她。

  “但你就再也找不到U盘了。”K有些不耐烦。“别忘了我的话,程序很有用,但它们也会被人操控,留意它的盲区——我们永远不知道程序是否已经被入侵和修改了,明白吗,就像是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谁的道。这还有助于保住你的评分,毕竟,被一个黑客组织放倒,比被一个女人放倒还名誉一些。”
  “我知道你不想呆在巴黎,我也不想继续藏在这里。但我知道,我们的理由肯定截然不同。”她站起来浑身乱摸,摸到烟抖着含上,“明天就想办法走——出去抽根烟。”

  “我从没喝过酒,但他们说这里的Chianti不容错过——这是锡耶纳引以为傲的黑公鸡,也许你们——”安杰罗放弃了,“算了算了,还是气泡水就好。”

  疑问当然不止这些,这帮人是谁,他们到底在为谁干活,代表谁招降K——其实答案可以说是很明显的,但K最开始又为什么会被骗过?不过,干这行的都知道,问多了麻烦多,队长终究还是摇头叹了口气,他拍拍车门,“走吧!”
  上午十点多了,上班族都出门在外,但民宿房东大都已经把小孙子送到托儿所,也买好了今天的肉菜,还没到做午饭的时间,就在楼下的华人超市门口聚着,搬了塑料凳坐好,巴黎街头也坐出了成都龙门阵的感觉,就差没拿两把蒲扇了。老刘讲着自己前几天的房客奇遇,邻居们都当故事听,只有一个新到法国实习的ABC很当真,“真的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啊。”

  这是个轻松又有把握的想法,首先,李竺是个中国人,中国对枪支管控极为严格,她应该根本不会用枪,而对不会用枪的人来说,第一次试发(刨去没上膛、没开保险的情况),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没打死自己,其次,枪对运动目标的打击能力很有限,一个在十几米外跑动的目标——试着打打看,你会发现射空的几率比你想得更大,即使经过训练,在实战中也经常出现数发击空的现象,对于一个新手来说,他根本无——需——

  他们会一起活下来的,这坚信也许荒谬,但却是他们此时唯一能握住的稻草。

  “我不喜欢开罗。”她有些心慌意乱地随口说,“亚历山大还算干净——但开罗实在是太脏了。”

  劳勃微诧,转头看她,而李竺真诚地说,“别太介意,你今晚能到这里来,已经非常好了,我能理解,真的,我没有怪你,当然,不是说你会在意,但,还是谢谢你至少给了我一顿饱餐。我想说的是——你至少和那些美国人不一样。”

  他离去时,火车已经掠过了某个不知名的站点,他们刚才似乎经过了瑞士,现在车辆已经完全深入阿尔卑斯山脉里,黑乎乎的山头时不时一掠而过,在窗户上投下浓黑的影子。
  她默不作声地把枪重新塞进他手里,傅把吉姆的手弯过来,枪口顶上流血的下巴,他唇边始终都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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