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42岁_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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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42岁》

 我微微垂眼:“疯妇不会惹出是非的,你可放心。”。

  于是江欲晚决定强破东线,这本是冒险,却也是唯一的机会。营中人数不少,想要杀尽,太费时间精力,显然还有些困难。于是便只管策马前奔,力求能走,不求全歼。眼下已是人仰马翻之时,从后面冲出的人却越来越多,杀之不尽,江欲晚回头看我,冷声喊道:“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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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分兵三路,每路人数不多,于是绕过举着火把巡山的士兵并不算难,更何况士兵本就身着玄色盔甲,夜里想看个清楚,也着实困难。

  江欲晚松手,帘角垂落,掩住外面欢天喜地的热闹,也隔绝了些许吵闹。

  我撩眼,似笑非笑:“黄泉路上若是有将军陪着,也不枉我走这一回了。”

  “随军的箭手若是连这点都办不到,也就不用跟着我纵横沙场了。”灯影摇晃,落雨如泣,男子就那般安详如思棋局一般,微微垂眸,长指如蜻蜓点水般,轻划地图,似乎已经完全投入到无他冥想之中,已然无人可扰。
  他喜色于面,每日都对我讲着如何大肆操办江欲晚与无双的婚事,那样一双曾经温润无比的眼,也曾让我为之动容惦念,也曾让我心潮涌动,如今,蒙了一层灰色白雾,再发不出昔日的神采,却也精明的试图从我的面目眼色之中,发现些许容色变化来。

  沉香唤我,撩开帐子,一股熟悉的苦药味道飘来。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死一般的平静。大夫每日都来,说是我失血过度,身体孱弱,需卧床慢慢调养。可我无所谓,那人已经不再,我虽活着,可人却已经死了,吃不吃药,也不再重要。

  “副将,来报。”外面有人高喊。
  

  我只看到刀起刀落,一个个鲜活面孔,从惊异到恐惧,扭曲的面容,高溅的血液,只是白光一闪,地上便又多了一具尸体。有些已是尸首分家,淌血的头颅顺着刀落的方向,落在满地尘土之中,翻滚出很远,我仍可清晰看见他怒睁的双眼,不可置信,不甘不愿。新仇旧账,人若是走投无路,便可激发出惊人的潜力,已是饿了两日之久的士兵却仍旧精神饱满,骁勇善战,而带头的江欲晚更是勇猛威武。他挥着长剑,冲在最前面,丝毫看不出,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曾受过重伤。

  方愈点头:“有,今日一下午都在先生那里学着,如今掌握的差不多了,先生也炼制了不少,下次您跟去瞧一眼?”
  他心里的不是恨,也不是不甘,而是一种不屑,对于他人自以为百无一漏的算谋最终却竹篮打水,挫骨扬灰下场的嘲讽。

  “可现下状况,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东躲西藏显然不是办法,存粮已尽,再拖下去,我们会先被拖死,若是如此,不如翻山而过吧。”曹潜斩钉截铁,口气坚硬。

  “沉香,那你……”
  “夫人今日当真要去营地?”秦染带笑,表情一如寻常的自信满满。

  我捡起破瓷碗碎片走进蒿草丛,一把把将长势良好的半人高蒿草慢慢割断,瓷碎片不比刀子,再加上蒿草太过柔韧,割了几把之后,锋利面就钝了,把把割下去越来越慢,越来越费事。

  “无妨,西边有人引他,他应还照应不到这里来。”
  我恍惚一摇摇头:“不痛,一点不痛了,我再也不会痛了。”

  我回到船舱的时候,孔裔正在给江欲晚更衣,秦染等在一边,正小声跟他交谈什么。

  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样的神情,在向我挥剑的一霎,在命太监将我拖下的一霎,那张脸,今生今世,再忘不了,仿若刻进骨子里,融进骨髓里,比恨还要深刻。
  “我们士长说的啊,要跟大部队汇合呢。这栾城攻下了,将军抢在大火之前,方才保住那么一点点粮食,也全部都开仓济民了,不知道这剩下的百姓多感激他呢。定了这城池,我们也该继续向前出发了。”

  “小姐,你可知道,你这一走,身后有多少乱了多少事情吗?”曹潜轻声问我:“你可知道将军现在满天下的在找你吗?”

  我勉强抬了眼皮又看一眼,方才看的清楚些,似乎是四个猫爪子用东西缠在木棍上,而猫爪上的锋利尖爪已经不见,干硬的皮毛上沾满了血肉,很难辨认出原来样貌。

  “总要预备一些啊,等他满月,满周岁,一点点长大,总是要用的。走吧,我们回去吃饭了。”

  我猛地站起身,挑得头上步摇剧颤,身形战栗不止,喘息之间,只感到乾坤倒转,血液倒流,耳边只听到那一句“臣,谢恩。”如惊雷暴雨,回荡在大殿之中,声响巨大,似乎要撕裂我头颅一般,疼痛难忍。

  我抬头,并不懂他意思,兵符本是江欲晚留给孔裔发号施令之用,孔裔现下把它给我,作何意思?
  “曹潜自然是信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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