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游鱼+番外_寒潭魔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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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游鱼+番外》

 她这一声,声音并不太大,但也足够惊醒睡眠本来甚浅的风细细,懒懒抬手,揉了揉眼角,风细细打个呵欠,坐起身来,抬手揭开车帘。一线残阳自窗外斜斜探入,落在她那双晶莹剔透如美玉雕成一般的玉手上,却早没了暮春阳光该有的温度。。

  三人正说着话,迎面忽然便来了一阵冷风,倒吹得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个冷颤。瞿菀儿见状,不免笑道:“今儿外头乍看也不觉着冷,偏这风恼人,一阵阵吹来,竟是冷得彻骨!才刚我所以站在这处,也是因为相送四姐姐,又想着你们也快到了,便索性等一等你们的!如今人既到了,不若进去坐坐吧!到底还是屋里暖和!”

  抿嘴一笑,风细细道:“从前琳琅曾问过我,可曾见过大海!其实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应该是见过画上这一幕的。也许是梦。也许是别的什么吧!”

  风细细的想法与嫣红却是大不相同,说到底,她并不想嫁人,至少目前还不想,就是要嫁,她也没有攀附高门大户的想法。富贵人家,固然是穿金戴银,享用不尽,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数的拘束与烦恼。更何况人心多变,即或年轻时恩爱有加,日后年老色衰,谁又知道?

  因连国公府与靖安侯府的这段公案,京中几乎人尽皆知,对于风细细这位风家嫡出大小姐的处境,自然也多有好奇之人,连带着风细细的性情与处事在这衍都之中,也都算不上秘密。云飞虽非多事之人。却也略有耳闻,听问之后,斟酌一番,到底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她正默默想着,外头却忽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叫声:“呀!落雪了呢!”

  宇文琳琅既赞了她,她便也搁了笔,凑了过去仔细看宇文琳琅的字。宇文琳琅却写得一笔标准的簪花小楷,其字清婉灵动,秀逸雅润,颇具簪花临水之意态神韵。
  这一次,宇文珽之却并没有看风细细:“风子扬……性格太过果决,这种性情既是他的优点所在,如今却又成了他的缺点。这几年,我观他颇有些心灰意冷之心,想来隐退也快了!”

  陡然听了这话,厚婶不觉一惊,立时抬眼看了过来。风细细本已打算好了,是要将这事拿了出来,同她商量一番的,因此更是毫不迟疑,当即将碧莹先前所言一一说了。

  将将行到绣阁跟前,早有宫人过来拦阻,那宫人显是认得风细细的,眼见是她,面上便有几分犹疑,但仍行礼道:“风小姐,我们公主才刚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嫣翠笑道:“不然怎么说‘雪压寒梅分外香’呢!”

  脸上没来由的又一阵发热,风细细压下心中陡生的几分尴尬,白了宇文琳琅一眼道:“你可饶了我吧!皇室宗亲,亲王贵胄,莫说我高攀不上,就真攀上了,只怕也是苦多于乐!”

  一切的争执、指责从那一天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王不见王的两府。
  烟柳轻声道:“依我看,大小姐脸色虽有些白,但气色看着却也不难看!”

  只是若让她就此死心,她却又觉不甘,毕竟不死心的问道:“若我不要这个身份又如何?”即便没了风细细的这个身份,她会失去瞿厚手中所掌管的一应产业也无所谓。凭她自己,哪里寻不到一口饭吃,实在没必要盯着一份掌握在别人手中、并不完全属于她的产业。

  杜青荇虽不知其意,却也并不在意。便点了点头。严曼真素性柔和,更不是什么骄纵性子,更不说宇文琳琅其实一直都在与杜青荇说话,其实也没有她插嘴的余地,只是跟着点头。
  也不知宇文璟之是否还留着那张笺纸,她有些恍惚的想着,忽然便觉意兴索然。L

  不想听他多说这些,瞿菀儿干脆的一口打断了他:“细细说的没错,这世上谁没了谁还不能活了!这么多年,我不曾有负他风入松,如今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L

  那么……他这次回来,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风细细听得心中一震,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却笑了笑:“厚婶这是想要离开了?”对于瞿厚夫妇,她并无太深刻的印象,自然也并不指望对方会为她卖命。而厚婶现下的表现,非但不会让她觉得失望,却让她在意外之余,只觉惊喜。

  陡然见她出来时,嫣红便是一惊,再看她面色铁青、口气僵冷,心下更不由“咯噔”一下,勉强笑笑,她胡乱的答道:“才刚……我……走的急了些,不小心撞在柱子上了!”这话出口,却连她自己都觉不能取信于人,忍不住的抬眸偷觑了风细细一眼。没什么理由的,此刻的风细细令她陡然便觉压力倍生,而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在自家这位小姐身上感受到过。

  但是……风西西颇有些为难的看向那个名唤宇文?之的玄衣王爷,这家伙,按照自己那时代的标准,就是那传说中的高富帅,呃,貌似还得再加一个**的头衔。
  一想到瞿菀儿,风细细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平淡道:“她仍坚持要见风入松!”事实上,早在询问瞿菀儿前,风细细便已想到,瞿菀儿是断然不会放弃见风入松的。

  宇文琳琅听得大喜,少不得一把拉了风细细,直奔花厅而去。风细细一听宇文璟之来了,心中其实也觉有些怪怪的。自打从宇文琳琅口中听到了那些话后,对宇文璟之,她便一直存了几分避让之心。只是在有意避让之余,心中却又不免滋生出几分忐忑来。见不着时,心中只觉空落落的,但真要去见,却又不免尴尬。如此忐忐忑忑,倒弄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嫣红听得连连苦笑,不过因风细细素少出门,与外人也少有往来,故而她虽诧异,倒也并未疑心什么,只叹气道:“小姐这么说,原也没错!只是侯爷却是万万不会答应此事的!”

  那是一种明亮到近乎耀眼的黄色,如同黄金一般的色泽。秋风过处,落叶片片飘舞,彩蝶翻飞也似。熙和明亮的秋阳灿灿的落在树梢上,亮得刺眼。

  如此种种,岂不令人厌恶!这样的人,又凭什么能让她安心、放心?

  即便她不说,风细细也知道,是嫣红回来了,只因她面前的水银镜内,已清晰的显出了嫣红的身形。见风细细已坐在梳妆台前,嫣红便自然的走了过来,含笑的道:“小姐起了!今儿可觉得好些了没有?”不知怎么的,她的嗓音竟比昨夜带了些微的沙哑,显得有些不自然。
  一行人绕过公主府的影壁,走不多远,便分了男女各走一端。风细细一行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不过几十步远,前面游廊的拐角处便拐出一行人来,当前那个一见风细细。便已朗朗的叫了出来:“细细!”旋快步的走了来,竟是宇文琳琅欢欢喜喜的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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