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在上,蓝少走远点_灯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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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在上,蓝少走远点》

 棚子里星点站了几个人,看样子都是赶路躲雨的,这棚子简陋,貌似曾经作为酒棚用过,但后来许是因着世道乱而险就被主人弃了。。

  那中年人佯装被我诚意打动,摇了摇酒袋:“姑娘,二十两,一文不少。”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我猛地转过身,见船头站着一个青衣男子,他微垂着头,弯腰请船舱里的人出来。我怔怔地盯着船舱,只觉得浑身血液霎时聚集到头顶,一颗心大力地跳动,仿若下一瞬,便要跃出胸膛。

  到头来,机关算计,情与势,仍不在她股掌之间。她的敌人不是我,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就算他日李哲接她回去,也不过是仗着她身后的那点势力可依。

  “无妨,百人就可以了,只需铺上几丈长短既可,他们想回,必是要走上坡,雨大路滑,走起来,可就吃力太多了。”我伸手,在地图上点红一处指了指,轻声道:“将军赶紧遣人绕行后方。”我抬头看了看月空:“时间不多了。”

  我被丢入长门宫,披头散发,一身黑袍,右眼角下方有一处朱色伤疤,远远看去,像一滴血泪,悬在眼角之下。

  我动了动,头顶传来黯哑的声音:“疼吗?”
  我闻言不禁笑出声音:“你的仇恨该算在另一个人身上,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移开手,转头,看见佟迩站在门口,他走近,轻声道:“你身子不好,再不好生休息,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觥筹影落,灯光映着人的脸,仿佛面目染金,波光粼粼。酒杯还未碰到唇边,便从外面急匆匆跃进一人:“报告将军,原本北上的袁鹏浩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掉头折回,敌军先行部队已经入了城,已开战火,此地告急,望将军早下指令。”
  我轻轻摇头,娓娓而道:“公子聪明,可也不懂得怎么抓住机会,所以路才难走。”

  “可小姐您不能……”我扬手,止他下文,无谓道,”欠的人命,必要用人命来偿,这是公道。”

  “义兵虽乱,可也并不好收服,有些人骨子太硬。”
  “我……”

  我生怕他事头上再生出什么事端,只得咬着牙,扶着廊子站起身,用手按压住尖锐疼痛一肩头,缓缓走出阴影处。

  我直起腰,展目凝望晨光熹微之间似乎又亮了些许,方才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把脸,点了点头:“老李你还是要回去宫里的吧?要不,我跟小唐先走,你且先跟这师傅先去拖菜,然后早些回去,免得宫里的人起疑。”
  我展目,望向前方,这应是江欲晚前去之路,相信他所探必如所猜,便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以防不测,许是走下去,就可迎见他。可是……

  可不知道为何,越是如此,明明一颗心坠到无尽深渊,无止境,无着落;明明满溢着剜掉血肉那么疼痛;明明胸腔里弥漫着不可抑止的绝望,我却只想笑,不是狂声大笑,而是犹如蔓藤淹没一面斑驳的墙那样,从一点,延伸成一条线,最后开成一片,满脸的笑意,笑不可支,笑不可支。

  我扭头朝他笑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跟着江欲晚北归的军队一起出城。”
  乱世,沉浮,美人,江山,无关这山河如何破落,无关那血色如何可怖,在一些人眼里总是一幅美而卓绝的锦图。自问我确是没法体会那种心境,是谁站在九五自尊之位,是谁将江山如画踩在脚下,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泛泛之空,与我不干。

  江欲晚闻言笑不可支,脸上微有潮红,使得那张俊美的脸顿时光彩熠熠:“从前是暂时,可以后就未必了,话怎可说早?”

  信任何其艰难,可交托性命的托付又怎是何等的推心置腹的依赖,乱世之中,人人皆谋算,争夺,可依的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我摇摇头,不愿多说。

  唯见眼色已冷透,恩爱已断尽,那昔日将我捧在手心宠爱之人,扯去一张熟悉的面目,陌生的令人惊疑。他的嘴一启一合,一字一句,清楚而冷然,宣布着萧家的死期,赵家的惨烈,珍妃的万死,还有我的罪有应得。

  “重沄,你该喝药了。”

  我被曹潜大力扯上马,困在他身前,我拼命挣扎,肩膀的血流得更多,已经染红我胸前大片盔甲,那套软甲缝隙间满是莹莹艳红,可我已顾不得,几近歇斯底里地喊:“江欲晚,你答应过我,绝不离开,你不可失信。”

  沉香笑笑,把马匹上的另一件棉衣披到我身上:“小姐这般心思缜密不做将军真是浪费了,虽然苦了些,可毕竟是逃了出来,您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好日子就在后面呢。”

  “她?作为女子,无双自是高人一等,只不过,她与你不同,你是知多而甚准,她是好高而骛远,说白了,你摸透人心,她只途算计,到底还是你高一筹。”
  珍妃已经在皇上殿里了,这不,让奴才押着昀妃过去呢,皇上可是气的不轻,您不必担心,但看着她们姐妹两个的下场,瞧个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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