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沉溺_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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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沉溺》

 是夜,名动京城的邱二公子酩酊大醉。。

  杜士祯惊了一惊,失口道:“什么?你害了谁?”一时间四下张望,陡然却发觉对面那处酒肆的青瓦上伏着一个灰衣之人,他心下一惊,再不动声色地眺望而去,又见窗外侧方那棵槐树上头影影绰绰似乎也攀着一个人,只是那人亦是身着灰衣,又附在树上纹丝不动,故而若不仔细看来,竟然无法察觉那树上藏了个大活人。那槐树本是古树枯木,若不是那人身轻如燕,岂能在典礼之时站在上头一两个时辰而不被人发现?

  他俯下来,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颈间飘荡:“我定会护你周全。”

  赵妃没想到今儿皇帝又提起这桩话茬子来。今日她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却想起先帝驾崩当日的一件事儿来,那一日她虽然跪在后头,却听得前头一个清朗的声音清晰无比地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说话的正是左相顾侧。

  见她翻捡仔细,旁边的人眉头一皱:“苏大人您也不用查勘了,咱们内务府就算是认不得什么是凤凰什么是麻雀,可黄缎九龙和红罗五龙,咱家就算是化成灰了,也辨得一清二楚的。”

  若是说邱远钦不过是一段往事旧情,还能勉强应付的话,面前的这一位她却无异于避若蚊虫。今日在船上,邱远钦对她说的话又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无论是真是假,现下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他。

  苏萧爽声笑道:“罢罢罢,王兄为小弟的事情费心良多,又承蒙刘兄看得起小弟我,我自然愿意做东,”她沉吟片刻,心上暗暗生了一计,又道,“咱们自然是人多些,热闹一番才好,索性我来下个帖子治酒办席,再多请几个人如何?”
  周齐料不到她的话头冷不防地转到了邱远钦上头,不由疑道:“他是你的堂兄?”又上下打量了邱远钦一番,又道,“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口气可是大得很,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填词先生呢。”

  半年之后的京城,正是正月间,乃是京师中最冷的日子。

  杜士祯看着自己的手,继续泫然道:“苏苏,你这样无情,我对你的这一片痴心,只得交付给这头顶上的明月了,便叫它夜夜看着我的心意被你这样无情的践踏……”
  五兰。无男。蜀中苏家现已是无有男子,纸笔胡同的这个苏家偏院,也无有一个男子。

  左相顾侧不紧不慢,淡然道:“臣只有一语相问,另一份加盖宝玺之金花遗诏如今何在?”帝无言以对,左相环视朝堂百官,又道,“先帝沉疴半年有余,大渐弥留亦有三两日,山崩并非事出仓促,为何连金花遗诏都未曾有备?先帝圣明,臣并不以为此乃先帝有意为之!”

  八年前,他游历到疆北,与郑溶一见如故,从此他只要路过京师,总要来寻郑溶,非要拉着他一同在花间柳下大醉三日,方才称心如意。
  群臣纷纷侧目,却见方才讲话的却是承王世子,承王世子同荣亲王郑洺素来交好,只听他道,“恭亲王殿下少年英雄,自然是不畏辛苦的,可那西凉国到底山高路远,艰苦跋涉,恭王殿下刚及弱冠之年,难免有心力不相及之时,长公主下嫁西梁乃是两国联姻之大事,臣奏请派其他年长的皇子出行更为妥当。”

  郑溶的笑容透出一抹极嘲讽的意味:“他与公主确有手足之情,可他与皇上更有父子之情,如今父皇已是风中残烛,他难道不在榻前尽一尽做儿子的孝道么?”

  皇帝坐在上头,仿佛并未曾听出邱远钦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一般,只淡然道:“清儿确是年少,长公主郑淣毕竟年岁又略略年长于清儿,按我朝之惯例,历来是兄长送妹出嫁,郑淣上有长兄,却未曾派长兄出行,反倒让幼弟送亲,确有不妥,况且也有让他国欺我朝无人之嫌。”皇帝本来便是勉力支撑,这一句话一口气说来,咳嗽不止。
  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并不接着往下说,苏萧正听得专心,见他突然闭口不言,不由追问道:“那时候殿下已经知道答案了么?您又如何带兵走出沙漠来的呢?”

  正在此时,方才带路的人引了一个人在门外,随着门外响起三声短促敲门声,一人闪进了屋内,郑求一见来人,抬了眼睛问:“余大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那时候,春光正好,杨柳依依,秋千架上,她罗衫轻软,鬓间簪上一朵最最娇嫩的芙蓉花,那清脆的笑声随着荡起的秋千架直直飞到了天际。
  说罢,便一叠声唤人来,“将丽妃那贱人带进来!”

  苏萧连声道不敢不敢,连连谢过。

  这闲事由茶肆酒楼中说书老儿信口胡编了来,再由唱曲子的小娘子勾着一双媚眼缠绵悱恻地咿咿呀呀唱来,越发搅扰得京城纷纷扰扰流言纷纷,更有甚者,竟有青楼勾院中的小倌儿借着这一时的东风改了名号,向客人们呈上名帖的时候,唤作如苏、苏眉、苏春之流的便有四五人之多。
  郑溶今日里兴致格外的好,当即也不多说什么,只问道:“郑公既如此说,本王自然也是客随主便,但不知郑公要将场子设在哪里呢?”

  那人被苏萧一喝,脚下猛然一顿,也抬起头来左右四顾。

  那赶车人似乎被惊了一惊:“宵禁?”他低头想了一想,却并没有调转方向,反倒从马车上俯身下去,恳求道:“军爷,您看着现下刚宵禁不久,小的老丈人说不准今儿晚上就咽气了,您就放小的过去吧!”

  他两步赶了上去,劈手夺了那门房手上的那张拜帖,下头的落款果然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两个字——苏萧,手指微微颤抖,拆开来一目十行草草看来,却是她今日邀了他去纸笔胡同小聚。

  郑溶默不作声,半晌方淡然开口:“三年前……她与邱远钦已有婚配。”

  闻听此言,一旁的文九骤然抬头,惊骇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那云霞。
  徐嬷嬷一惊:“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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