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沌开始签到_简单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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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沌开始签到》

 我看着他,若有所思。许久,方道,“那么,我想问一句:你肯帮我,是因为我的父亲,还是因为我有那么几分像阿澜?”我不知何处来了一股勇气,冷静的看着他,问道。。

  元存勖看着我,“我答应过你,会离开上海,但不是一个人。”

  我听了,思忖半晌。也是,天下大乱,百姓连饭都没得吃,谁还有心思喝茶?

  元存勖看着我,我看着文沁,文沁则低头不语。我知道,她绝不是在等候发落,而是在等我自觉地撤退。

  果然,那人已经没有耐心,转身离去。

  转眼中秋将近。一九四二年的中秋月亮不比往年更圆,王家公馆却比往年格外冷清。家中主人只有我、母亲、大嫂三人,外加芸儿一个孩子,少有的一次人口凄凉;又给仆人们放了假,有回家过节的,有留守公馆的,也不齐全。我便提议去外面吃个饭,省得家里上下费事,可摆两三桌,母亲没有反对,只教小杨等人去准备。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血性!风尘女子之中,竟然有如此凛然无畏的巾帼女杰!我甚至不曾估量过她对元存勖的爱,到底有多深,才会促使她这样以身犯险,不惜身死!
  于是,我便让小杨接了我和方文氏,先到方家去。这样是绕了远,但我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只是不想动,甚至不愿下车。心里只是期盼着,这车尽量往远开,不要再回来,再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

  他们走后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说元存劭来访。他提了一杆新的紫玉烟袋,款款的走进来,一身华丽的衣着打扮和这简陋的狱室甚是不搭。

  这时,刚才挨巴掌的手下又靠近秃头老九,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因为距离近,已经随风飘出,入了我的耳朵。他的大意是说,他们今天身上没敢带家伙。
  此地,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我这次要是帮了你,你可要想好怎么谢我啊!”他一边解开绳子,一边对我说。

  我漫无目的走了几步,感到双脚发麻,似乎更累了。面前正好是一家装潢华丽的店,看到靠窗的一排还有很多位置,我便走了进去。
  是的,他已经实践了自己的承诺,如他当年离开时所说,他想去战场上锻炼出真正的男儿筋骨和气质,不要再做优柔的少爷,他做到了;他还答应我,赢得胜利之后,一定平安回来,他也做到了。他的意志已经到了不可淬灭的坚硬,坚硬得让我感到不安。

  方云笙忙把方文氏抱在怀里,文澍和文沁上前帮忙托着她的脚,几个人成担架状往外面走去。

  一直沉默的我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知道,无论我开不开口,恐怕今日都逃不过她的蓄意的惩罚。
  我笑道,“我没有在上海读书,甚至不在国内的大学毕业,有何资格去参加你们的毕业舞会?”

  这是多么超脱的一句话啊!人不就是在感情的相互折磨中蹉跎岁月吗?所谓爱,固然是已经今日却从苏曼芝口中说出,让我又奇怪,又惊诧。

  舞曲响起,人兽共舞——
  我见此形势,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能谈下去,便要起身离开。

  “哦?”许牧原像是吃了一惊,也许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陷入了恋爱之中。

  “喜欢,非常喜欢。”我开心的笑道。
  而我呢,每每遇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注定是一副窘迫的位势。这一次也不例外,仍旧是一个为自己的家族和家人焦头烂额、四处奔波的求助者,一个无助的女子。

  “没什么大事。就是兄弟几个最近手紧,跟王小姐要点儿过路费。”

  我不置可否,心里却想,这里不过和你的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什么好炫耀的?

  “哼!”元存劭晃了晃脑袋,道,“看不出来,二小姐的心胸可真宽广,连文家那个刁钻的小娘们都能包涵——你还不知道吧,那孩子将来是要给元家的!”

  “嗯,这几年确实出了不少游击队,虽然不在正规军之内,但听说也打了好几次响亮的仗,很为国人争气。”

  “元二少爷,请进屋喝杯茶。”方云筌和方文氏早已迎了出来,恭候在一旁。
  虽然英国对很多中国人来说已经非常遥远,但于我还是切近的。可是美国,作为一个新兴的、只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国家,对我来说,是比欧洲任何一个国家都要遥远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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