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的淘宝店主之路+番外_那些钱都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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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猫的淘宝店主之路+番外》

 从天光微黯到夜色如漆,等待就似一只无形大手卡住喉咙,并非大力将它勒断,而是一分一毫,一丝一扣,缓缓如潺潺流水一般,悄无声息的勒断喉,卡断骨,让人感受着越发深入而彻底的绝望。。

  我只是觉得仿如坠落深潭,比水更惹病痛一液体浸满了我一鼻,我一肺,我呼吸困难,只管是整个胸腔酸灼刺痛,连气都难喘。空旷一大殿里,处了一地碎霜般一光色,便是满地釉瓷碎片,李哲一暴怒,我一挣扎喘咳,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变得森然可怖。

  方愈摇摇头:“只闻是个重要人物,不知究竟何人。”

  “重沄多想了。”李哲淡声,微微阖眼,手松了松,却始终没有拿开。

  沉香摇摇头:“您临走之前让我仔细顾着,我便十分注意他,平日也没见有过什么异常行径,只是您走以后,他时常在您帐子外坐着发呆。那时候他脚伤未好,可他离开帐子之后,多半到处走来走去,却又似乎没什么事情要做,有一日我跟着他,手脚那么轻,却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很累,曹潜,让我靠一会儿。”

  那士兵不屑,耸了耸手里的画像,不欲让我看清楚,不耐道:“看什么看,朝廷的事关你们这些乡巴佬什么干系,再看就把你抓进去。”
  我抬起满是尘土的脸,大口喘息,再望向身后,亦是同样一幅场景,静了,再没有厮杀,没有嘶喊,仿佛在那朵死忙之花盛放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归于静止。我本以为,战场之上尚有多数袁军人马在,袁鹏浩总会顾忌再三,不会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惜,可我错了,袁鹏浩欲杀江欲晚,已是杀红了眼,那些耻辱和刻骨的仇恨,本是可以不计代价,不计后果也要一一报进的。江欲晚、孔裔不知身在何处,高昂、孙晋阳亦不知生死。本是惨若修罗的战场,此时却死一般寂静,阳光仍旧炙烈,将尘烟穿透,射出一道道蛛丝一般晶莹剔透的细密光束,仿佛沉淀了一遍又一遍,洗涤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干净了,看清楚了。

  子夜时分,小唐趁着月色推门而入,东张西望的站在床帐之外唤我:“小姐,小姐……”说着从外面塞进一套衣服进来,而后低声道:“我且先出去召唤小桂她们,让他们去招佟先生过来,小姐仔细准备着。”

  我深入简出,多半时间都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我看书,沉香绣花或是改衣。随着一日日过去,江欲晚的伤口基本好全,我给他换药的时候,结痂全部退去,留下一个圆形伤疤,泛着淡淡粉红色,挨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身侧传来轻微的呻/吟声响,僵硬而疼感的扭头看去,身侧的马匹已经停住了脚,有人正举着火把朝我这里寻来,我身不能动,却可在灯光的晃照之下,看见一出可怖的画面,那是被马匹践踏以致不可分辨面目的尸体,头颅半碎,面容塌陷进头颅里面去,眼珠外翻,垂挂在头侧。

  身后的骂声已近歇斯底里,我充耳不闻,垂眼站在墙根塌墙碎瓦半寸遮拦之处,任凭风鼓起我黑色的单衣,像张凌乱的薄脆灯笼纸,念着念着,声音渐小,念到最后连自己也再念不下去了,望着满眼的荒芜颓败之色,我扯扯嘴角,又笑了。

  “将军客气了,如此大事,程某能为将军走这一遭,实则荣幸。将军离开江北时久,又恰逢天下大乱之际,朝中之事,不好多说,也不能多说。”程东胥苦笑着摇摇头,撩摆而坐。
  方愈陪我坐在帐外,不敢多问,只是细细帮我包扎手臂上无数伤口,轻声道:“夫人,您的手臂上何时有如此之多的伤疤,旧伤才好,新伤未愈。”

  余妃出去之后,沉香跟着进了门,看见我端着木盆,她的表情很难看:“妹妹,那女子醒了。”

  佛龛右侧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即便是没有灯火的小小侧间也恍如白日,我伸手,扭动夜明珠,佛龛后面传来石砖摩擦沙粒地面的声响,灰尘四起,呛得我不能呼吸。
  汤药煎好,我送到方愈面前,伸手递碗,十指相碰,皮肤上传来淡淡冷意:“喝了吧,对止血消肿有好处。”

  秦染轻笑:“娘娘果然是豪爽之人,既然如此,秦某也无需多扰娘娘休息,只是有句话仍旧要说,我本是知道萧家与江家的过往,所以,对于娘娘从前与将军之事可谓知之甚详。

  我挑了挑嘴角,用袖子抹了抹脸,抬头看孔裔:“如何,还疼吗?”
  沉香的情况比我好不到哪去,队伍不再行进,我们便窝在轿子里昏昏欲睡,连饭也不想吃。

  “请将军先转身。”

  晃晃白日,旷然晴天,我坐在江欲晚旁边,欣赏台下舞女婀娜身姿。他面上染笑,嘴角微微上扬,修长手指轻敲檀木桌面,白肤,暗纹,相得益彰,而另外一只手,却是藏在桌下,紧紧握着我手掌。
  “既然如此,此处不宜久留。”

  我怔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香,走?走往何处?江欲晚可会放过我?而不走,我又该如何活在他与无双之间,熬过余生的岁月?

  这程东胥本是带着人秘密前来,得知袁鹏浩折回徐庄县围攻,也是吓得七魂少了六魂半,恐是逃过了江欲晚的不杀,也可能会死在袁鹏浩的乱刀之下。

  “回小姐,将军姓江,名欲晚,几年前跟老爷结识,后来几年一直来往密切,也是老爷暗中笼络的一股势力,本想着能借势,没想到,唉,被那狗皇帝早下手为先了。

  沉香是唯一接近我的人,是三年前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因是温良而势薄,又身处险地,也只有被当做廉价品,理所应当的牺牲掉。

  风呼呼而过,划在脸颊边刀割一样疼,我睁大双眼,风铺上眼珠,酸涩而疼痛。面前的景致从未变过,只有无穷无尽的参天树木不断往后闪去,面前依旧还是望不到头森然树影,夜色茫茫。可眼见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我们与那些人的差距越来越小。
  北越之地偏北,离京城较远,据说,冬时飞雪狂风,夏时雨急如泼,春干秋燥,并不是块风水宝地。可我眼前的这座北越王行宫的豪华与壮阔却丝毫不逊色与京城的皇宫,朱漆高柱,角瓦嶙峋,楼落起伏连绵,壮丽而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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