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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

 我越说越气,眼眶怎么酸涩难忍,我使劲揉了揉,更觉难受。。

  我哭了良久,他也没有动,我们就这么抱着,各自怀着心事,各自等对方先开口,最终,还是我妥协了,最先爱的那一方,总是最先退让,无条件的退让。

  张墨渠仍旧友好谦卑的应了一声,然后接过一侧的佣人递上来的新茶,打开茶盖喝了一口,“是好茶,顾首、长的茶叶,自然是千里挑一,就算是普通的西湖龙井,也有它独到的味道,那些顶级茗茶,都是暴发户喜欢的,为此彰显身份,目的并不纯洁,我倒是觉得,不及这茶味道醇厚。”

  经纪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我旁边转圈,程薇也赶了过来,一把搂住我,“没事吧?”

  良久,他“嗤”地一笑,“你觉得会么。”

  我说罢转身要走,他笑着拿身子一档,我这才发觉他也极其魁梧高大,只是比张墨渠那个常年打打杀杀的男子少了份逼人的戾气。

  他微微一怔,“你知道我吻过多少女人?”
  邵伟文揉着太阳穴,特别烦躁的样子,“够了,闹什么,我很累。”

  他摇头,“不,一切都没有定论,商场变化莫测,同样,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完全的是非对错,只是看谁更有本事,让对属于自己罢了。沈蓆婳,你说得对,暂时我顾不上你,我的庄园随时都有记者埋伏,我不可以再把你带回去,而我现下,也并没有可以藏匿你的住处。”

  即使当初与绍坤在一起时,我渴望把自己交给他的冲动也寥寥无几,很多时候我都是抱着“算了吧,既然他这么想,我何必不成全了他。”但每当他真的靠近了我,我想到自己要和他坦诚相对时,我都觉得脊背发凉,抗拒的火苗在心底滋生得越来越旺,到最后,我都难以演一场戏。
  我坐下来,和他平视,他的眼底有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扭动着削瘦而恶心的臀部在我眼前晃悠,嘴里像上了马达一样,我烦得头晕目眩,猛地站起身,将放在腿上的豆浆都折洒了。

  “那我这样荣幸,拿走了邵先生烂漫的第一次喽?”
  “你父亲,是不是很不喜欢她。”

  邵伟文闭着眼睛,笑了笑,“你懂得倒是很多,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

  “邵伟文,当你抱着覃念不管不顾我时,当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要带她走,当我亲眼看着张墨渠怎样为了救我拼尽性命,当他倒在我怀里对我说,爱一个人无需理由,所幸我没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么,你不知道,因为你眼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我不过只是你万千情人中的一个,你贪恋我的纯洁的身体给你的感觉,你贪恋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傻子依附于你,用我可笑的真心企图得到你一点点回应,覃念不过回来三天,仅仅三天,我用了全部的力气,我受尽了二十一年最大的委屈,她并非你想的那样纯洁,就像一朵不曾被世俗沾染的白百合,她并非爱你爱到了可以放弃一切,就像你愿意保住她救下她甘愿将邵氏拱手给他人的地步,女人演戏有多么逼真,男人入戏就有多么愚蠢。”
  “冯毅,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他按在我肩上的手缓缓松弛,最终留下,他垂在两侧,肩膀无助的垮了下来。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他的禁锢,他纹丝不动,将我钳制得死死的,我笑了笑,主动脱下外套,将里面的毛衫扣子解开,褪下,露出雪白的肩头,黑色的背心落映在他眼底,有一种绝望的风情,他的眉头微蹙,眨眼间,我上面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防御。

  “也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也不会进了这个圈子卖笑卖肉。”

  我抽泣着,抬起头看着他,“他不见我,我来过六次,都不见。”
  他揉着自己的眉骨,说话的语气格外低沉。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我下意识的圈起手臂护住了身子,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时候碰你,这是我留你在身边唯一能许的承诺,在我想清楚之前,我无法告诉你我要的是覃念还是你,我更不可能承诺有关婚姻之类,但我会尊重。”

  所幸曾经爱过他,这也不算被伤害得太彻底,总好过换了陌生人。

  我记住了,他忘记了。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为了邵氏为了所有员工为了父亲的心血和那些真正忠心耿耿的人,付出了最大的精力,我自认为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可将我赶尽杀绝的也是你们,别人眼中我至亲的人。”

  “我安插了助理进到邵臣白主管的市场部,发现他在两年前也就是和您还有六少共同争夺邵氏经营权没有定论最后的继承人的时候,他曾大范围的拉拢客户,而董事会中股份颇多的白总和宁总对他更是亦步亦趋的支持,而根据董事会的规定,是集齐股份为地位的重要筹码评断,站在您这边的,稍微逊色于站在他那边的。”
  我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疼痛中我又贪婪那偶尔被松开能大口吞食空气的自由,我在矛盾和激、情中求生,我不否认我爱邵伟文,我很爱他,甚至一度爱到了我愿意不要尊严,只求我能陪在他身边,至少每天看见他,能有一个盼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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