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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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章总觉得自己是女二
一日，母亲找到我说，方云笙祖母的寿日快到了，方家已经送来了请帖。母亲的意思是让我代表大哥走一趟。按理说，这些事本用不着女子出面，但于我家的情况，却是纠结——大哥不能去；德元年纪又小，且还是学生，很多世家老友都没有见过；若派底下人去，又显得不够重视。所以母亲思来想去，只能叫我出面。。
众人见了，哈哈大笑，评说，“可见茶质不是问题。”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昨天两个人还凶凶的吵了一架，今天却要陪他看衣服，真是——
王公馆也挂上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一方面，向党国表达一下忠贞之意，另一方面，也是沾沾喜庆之光。不久，德元、明曦远在国外的电报也已经发到，向家人问好保平安——合家团圆的日子终于有望来到了。
我回到家，把车停在楼下，叫小杨开到郊区去接他。小杨回来说，元存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舞月楼；元存劭也已经从警察局回来，也去了舞月楼，好像是去找他弟弟商量事去了。至于他们兄弟之间商量什么，我已无心多管，只想着筹钱的事。
明曦一心想要的、悉心收藏的竟然是元存勖的名片！
“你也不必生气。要想找办法还是有的——你把王氏的茶庄盘给我，我就在我母亲面前说几句话，给你和我兄弟搭个桥，如何？不然，山本可盯着你私藏逃犯的事呢！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
于是，我便起身，顺从的被他领进了一处雅间。外面鼎沸的人声被关到了门外，屋子里格外安静，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我独身跳进了蛇窟的世界。我使劲蹙了蹙眉头，想拜托这种幻象，但是不能。
感觉出他的烟气越来越近，我本能的别过头。
“曼芝，真的是你在这里？我不想醒，怕这是一场梦——”
“想喝什么？卡布奇诺？玛奇朵？”他友好的问道。
片时，茶已沏好。我把一只茶碗倒了七分满，递给他。
元存勖终于听明白我在讲什么，他的脸上显出惊讶而又沉重的神色——他一定吃惊，原来我是这样理解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的。
“我有那么小性吗？”我看着他，笑着问道。
我敲敲他的车窗，他冲我一笑，“上车？”
卡片的正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只有“王槿初”三个字，毫无修饰的简洁干净，简单衬着白毫银针的底印，由此便知是山西第一茶商王氏的名片。背面却有玄机，印的是英国剑桥大学的名胜风光康河，那图案若隐若现，曼妙灵动，让人忍不住想起著名诗人徐志摩多年前发表在《新月》上的那首诗：
我并不嫉妒他们——他们是相得益彰的一对夫妻，是天作之合。只是，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和威士忌一样浓烈的挫败感。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说到必要的时候动用，那么现在已经到了。
“去哪里好呢？”母亲感到烦难。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托人，送钱，打点，告求，谄媚……一双鞋底几乎把在市里议政厅所有认识的人的门槛踏破，幸好并不是没有效果。他们大部分人和元存勖的交情还不错，所以总算给他留下了性命，只是要在牢中关上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到底多长，却是由加藤一郎说了算。
“心机？”
我感到诧异，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曾听说过联手办银行的法子——清朝末年由江浙商人筹办的大清银行、民国七年设立的中国农工银行，等等，诸如此类，无一不是这个行当里历史性的大事件，也是票号改革的一条路子，而他却闻之却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真是——
既然说到必要的时候动用，那么现在已经到了。
“我不想听。”我冷冷的说。
我的火气忽的爆开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所站的那方地上狠狠的砸下去——那茶碗的瓷片和里面的水顿时溅得四处都是。元存勖下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
然而我终究忍住，不想与他解释。
“你不会在怪我上次见面没有和你多说话吧？当时我心里很不好受，是因为方云笙他——”
摁了门铃，一个女佣人出来开门。
众人见了，哈哈大笑，评说，“可见茶质不是问题。”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昨天两个人还凶凶的吵了一架，今天却要陪他看衣服，真是——
王公馆也挂上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一方面，向党国表达一下忠贞之意，另一方面，也是沾沾喜庆之光。不久，德元、明曦远在国外的电报也已经发到，向家人问好保平安——合家团圆的日子终于有望来到了。
我回到家，把车停在楼下，叫小杨开到郊区去接他。小杨回来说，元存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舞月楼；元存劭也已经从警察局回来，也去了舞月楼，好像是去找他弟弟商量事去了。至于他们兄弟之间商量什么，我已无心多管，只想着筹钱的事。
明曦一心想要的、悉心收藏的竟然是元存勖的名片！
“你也不必生气。要想找办法还是有的——你把王氏的茶庄盘给我，我就在我母亲面前说几句话，给你和我兄弟搭个桥，如何？不然，山本可盯着你私藏逃犯的事呢！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第二次！”
于是，我便起身，顺从的被他领进了一处雅间。外面鼎沸的人声被关到了门外，屋子里格外安静，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我独身跳进了蛇窟的世界。我使劲蹙了蹙眉头，想拜托这种幻象，但是不能。
感觉出他的烟气越来越近，我本能的别过头。
“曼芝，真的是你在这里？我不想醒，怕这是一场梦——”
“想喝什么？卡布奇诺？玛奇朵？”他友好的问道。
片时，茶已沏好。我把一只茶碗倒了七分满，递给他。
元存勖终于听明白我在讲什么，他的脸上显出惊讶而又沉重的神色——他一定吃惊，原来我是这样理解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的。
“我有那么小性吗？”我看着他，笑着问道。
我敲敲他的车窗，他冲我一笑，“上车？”
卡片的正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只有“王槿初”三个字，毫无修饰的简洁干净，简单衬着白毫银针的底印，由此便知是山西第一茶商王氏的名片。背面却有玄机，印的是英国剑桥大学的名胜风光康河，那图案若隐若现，曼妙灵动，让人忍不住想起著名诗人徐志摩多年前发表在《新月》上的那首诗：
我并不嫉妒他们——他们是相得益彰的一对夫妻，是天作之合。只是，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和威士忌一样浓烈的挫败感。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既然说到必要的时候动用，那么现在已经到了。
“去哪里好呢？”母亲感到烦难。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托人，送钱，打点，告求，谄媚……一双鞋底几乎把在市里议政厅所有认识的人的门槛踏破，幸好并不是没有效果。他们大部分人和元存勖的交情还不错，所以总算给他留下了性命，只是要在牢中关上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到底多长，却是由加藤一郎说了算。
“心机？”
我感到诧异，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曾听说过联手办银行的法子——清朝末年由江浙商人筹办的大清银行、民国七年设立的中国农工银行，等等，诸如此类，无一不是这个行当里历史性的大事件，也是票号改革的一条路子，而他却闻之却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真是——
既然说到必要的时候动用，那么现在已经到了。
“我不想听。”我冷冷的说。
我的火气忽的爆开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所站的那方地上狠狠的砸下去——那茶碗的瓷片和里面的水顿时溅得四处都是。元存勖下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
然而我终究忍住，不想与他解释。
“你不会在怪我上次见面没有和你多说话吧？当时我心里很不好受，是因为方云笙他——”
摁了门铃，一个女佣人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