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维稳手札_皮箱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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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维稳手札》

 泰婶没有跟进来,一个小丫头捧着火盆,放在门口,喊了一声,“先生夫人,烤烤火,方才下了雨夹雪,这春寒还是很伤身的。”。

  她叹口气,手握成拳头轻轻捶着我的后背,极是爱怜的语气,“姑娘你这么瘦,身体要好好调养,女为悦己者容,可也要照顾自己,伟文不知道让你多吃点,天天扎进工作里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孩子一直都让人操心,他年纪最小,我们都宠他,他性子发闷,什么都不会表达,连讨好女孩子都不会,要是我才不会搭理他,也难为你了。要说那姑娘离开也要五年了,她走了之后,他就喜欢封闭自己,话也越来越少,脾气更是捉摸不透,我还想着莫非这辈子他都不肯再迈出去一步么,这么多年各种新闻我都看过了,他父亲也着急,回去就骂他,他也不解释,摔门就走,到底他也是心思太重。如果身边能有个他喜欢的女孩陪着他,我们也都放心了。”

  邵伟文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我的锁骨,他的眉眼含笑,可笑得让我不知所措。

  张墨渠扭头去看她,忽然伸出手,将她肩头沾着雨珠的樱桃叶掸下去,这么细微的动作,竟惹得她眼眶红了。

  我默了默,其实现在提起他来,还是有几分心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和张墨渠住在一间房里,他也并不要求什么,只是顺其自然,我想可能我误会了爱情本身,不该用身体作为介质去和男人交流沟通,感情还是必须的,我不愿再重蹈覆辙,即使我知道,张墨渠和邵伟文不是一样的人。

  “人为了逃避责任,有千百种理由和谎言,可商人不是只看结果不要过程么,那你现在推辞的便是过程,而别人看到的,仅仅是你这个当大伯的却无情的伤了自己的侄子,还险些害他有了生命危险!”

  我望着他,“这或许和邵先生没什么关系,我并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们离开了会场,外面的天早就彻底黑了,凉风袭来,不似盛冬那般寒彻,却也让人发抖,邵伟文格外细心的将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为我拢了拢前怀,然后抱紧了我,坐进了车里。

  “邵先生,我没别的想法,小模特混口饭吃,您赏个脸。”

  她仍旧浅笑着,“那里怪你了,不然也不会说了这么多,虽然才认识,但我就是喜欢你,乖乖巧巧的,也不聪明过分,傻人有傻福。”
  他的脸深埋在掌心,生意发闷,我望着他那么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我的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我抬起手臂,缓缓落在他背上,笑了笑,“无妨,是我不够好。不愿意说就算了,你说得对,过去了,何必提及让我们都难堪。”

  “哦?小伯又怎么知道,我找的都是下九流?”

  我松了口气,没认错人就好,我将她让进来,指了指沙发,“您随意坐吧,她去超市了,一会儿回来。”
  他说罢顿了顿,冷冷一笑,语气平复了许多,“放手吧,你是得不到的,邵氏是爷爷和父亲一生的心血,到了我手中,我怎么会让别有所图的人夺走?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失败,你恨父亲,我知道,恨我母亲我更看在眼里,但是你不该报复邵氏,你要知道,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倚仗邵氏,一旦邵氏毁了,你将一无所有!而邵氏轮到你手中,是不可能好的,你没有我的能力,你有的只是阴险,商人可以阴险,但一旦太过了,你将失去合作者,邵氏无法独立存活于商海。”

  “邵臣白绑架我,那天你本可以不去,在我遇到危险时,你放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我没有理由不陪着你,张墨渠,你不明白我是怎样的人,到底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时间久了你会明白,我是一个宁可不和你同甘,但务必要与你共苦的人。”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蓝琦已经从众人的拥簇中走了过来,她站在我面前,从身后紧随的男人手里接过一份和我刚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报纸,似乎很专注的浏览着什么,然后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和沈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了半天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邵臣白的脸色沉了沉,“送了茶,你去歇着吧。”

  我凑过去,捧住他的脑袋,像疯了一样去啃噬去吮吸,我并不会接吻,即使我也和绍坤在一起过,但我们接吻的次数并不多,最初他浅尝辄止似乎在尊重我也克制他自己,最后他不屑一顾连敷衍都是几秒钟,我有时候只感觉到嘴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觉,再想要去感受那悸动,他却已经松开了我。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张墨渠像是对待世界末日般的捧住了我的脸,深深的吻下来,狠狠地,我们都尝到了血腥和窒息的味道。

  “私事?难道宁总认为,邵氏都是邵副董一个人的么?他想要做什么,都只是私事范畴了,看来宁总对我这位大哥真是相当忠心。”

  他将我抱起来,紧紧扣在怀里,我的耳朵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的唇就在我头顶,他用那种平静到极致的语气对我说,“没关系,我已经失去了我不曾珍惜的,我愿意做一个最可悲的人来赎罪。沈蓆婳,你陪着我一起吧。如果不是你,张墨渠死不了,他可以隐姓埋名的,跑到天涯海角,做一个哑巴,就这么过下去,但他只想解决这一切,带着你和南木走,所以他必须留在这龙潭虎穴,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们都是最坏的人,所以我们应该一起煎熬,有你陪着我,我并不觉得难过。”
  张墨渠将烟蒂扔在脚下,狠狠踩灭,“是外面的人,有人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他还算有道义,并没打算将我送进去,也不想一锅端,只是想利用我和老苍的矛盾,激发战火,我们打起来,互相残杀两败俱伤,最后所有的东西,他据为己有,可能他也不在乎钱,他要得不过是滨城和澜城的地盘,我和老苍最近几年势头太猛了些,早被人在暗处觊觎了。我和老苍现在都在明面上,可那个人在暗处,正因为如此才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还是个相当厉害的城府之人。”

  我坐在车里,眯眼看着窗外一路倒退的风景,我忽然觉得特别想笑,张墨渠最后对我说的那番话,不久前绍坤也恰好刚对我说过,我不知他们为什么,非要对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如此青睐,难道我不该是这个城市最下、贱最让人瞧不起的一员么。

  这条长长的走廊落满了灰尘,随着脚步的带动,在半空中飘扬,漾起非常凌乱的弧度,她站在一扇门前,轻轻用脚尖顶开,她说完这番话,忽然很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奔了进去,巨大的惯力使我扑倒在墙根处,我跌坐在地上,第一时间扭头去看她,她也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把很长很亮的匕首,好不偏颇的指着我的喉咙位置。

  街上行人渐多,十几只停泊在岸边的小船都载着游客驶远了,唯剩下一只有些简陋的,船夫年纪也大了不少。

  “带我去哪里。”

  她的手微微顿了顿,旋即又揉捏着,我侧眸去看她,她眼中盛满了温柔,盈盈波光。
  我啊了一声,没明白过来,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到了一处墓碑前,青花石的碑身,正中有个照片,很久,黑白底,似乎是老相机拍出来的,我凑近了看,女子淡扫蛾眉,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古韵和婀娜,红唇轻抿,眼睛是凤眼,微微上挑着,虽然有说不尽的风情,却并不风骚轻佻,而是惹人怜爱的纯净,高挺娇小的鼻子又有几分北方女人的傲气,尤其是眼神,柔和而坚定,我觉得她生前一定是个极其勇敢的人,单看那神情就知道,而额前的几缕细发,亦是碎得恰到好处,遮在眉骨位置,隐隐约约的青眉一丝,将细窄白皙的脸蛋衬得愈发楚楚动人,看样子,拍的时候大约就在十七八岁,总之一定比我还小,我回首望着张墨渠,指了指相片里花容月貌的女子,“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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