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之狼_地底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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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之狼》

 沈嘉玥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淡淡道:“妾身知道箐妹妹犯了大错,只是她到底是婷玉的娘亲,何况婷玉四岁了,也有些记忆,恳请太后娘娘看在公主的份上饶了箐妹妹罢。”随即又跪下求情。。

  孙氏早不是从前那个深居简出、恬静娴雅的模样了,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裳,一件草绿底暗花纹宫装,只是不再那样美丽与干净了,衣裳上沾满了一层灰,她不停地在掸尘,只是一直没有掸掉,头上的饰品全都没了,只一身黑发垂下来,低着头并没有瞧见沈嘉玥的到来。

  赵箐箐哪里不知她的意思,连忙接上,声音有些沙哑,“姐姐,你可千万别这样想啊,我们当然还有很长的年岁好活喽。”

  赵箐箐听见了,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见她点点头,又把手松开,附耳过去,“皇宫里就是这样的,这是皇室不成文的规定,要么两个都保,要么只保孩子,别一惊一乍的,往后这种事多了去了,慢慢的你就明白了,也就习惯了。”

  大家跪下,口称不敢。

  杜旭薇一出殿,眼眶便红红的,另两人哪会不知原由,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自己心里也难受着呢。沈嘉玥灵光突显,朝她一笑,拉过她的手,轻声问:“你重得圣宠也不少日子了,怎么还未有身孕?”又道:“若你有了身孕,孕至八月,你母亲也能入宫看你了,虽不能回家省亲,可也差不离,你母亲还能呆上几个月呢,与回家省亲匆匆见上一面,哪个更好?你不会不知吧?”

  沈嘉玥泪眼婆娑,没想到反而是这个后来的姐妹临死说了这样多的话,拉着她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话,不管她身上的脏衣裳,一把抱住了孙若芸,紧紧的抱住,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自己眼前,好半晌才道:“你何必这样,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我实在无以为报啊。”
  杜旭薇连忙挣脱沈嘉玥的手,急急起身,退至离沈嘉玥半丈远后才徐徐道:“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沈大人和懿国夫人的外孙喽,沈姐姐作为长女,出嫁也有几年了,沈大人和懿国夫人能不心急?再说,沈姐姐若有了孩子在婆家地位自然也稳了,沈大人和懿国夫人自然也放心不少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嘉玥觉出宁静的暖阳行宫中一丝不明的危险,众宫人急步匆匆,见着沈嘉玥只行了颔首礼,颔首礼在宫人间倒是常见,可对妃嫔行此礼不免有些奇怪,身边的锦织提醒,宫人对上只行此礼,宫中必有大事发生,这是皇室不成文的规定。沈嘉玥听后,有些害怕,便回了清荣堂,可还未到清荣堂,皇上身边的寒沣来请,沈嘉玥也只好坐了轿子赶至庆华殿。

  沈嘉玥脸上扬起一丝笑,却如冬日的寒雪,“杀人?不必如此麻烦,让她失了宠就是了,高氏与本宫同岁,也不年轻了,宫里有的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呢,皇上一时着迷,却不会一世着迷,看看前面风头兴起的何氏好了,一曲高歌得了帝宠,可如今又如何?还不是要给她让位么?”心中荡起一丝不快,面上淡淡的,语态却不好,有些沉不住气,“在这宫里死了还是一种解脱呢,无宠无位分无子女的活着比死还难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宫从前受过,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了。”不经意泪水盈满眼眶,浸失睫毛,挤出一丝苦笑,“你让染枫去传旨,就说雪停了,到底是过年不能太冷清了,让熙小仪和朱芬仪来嘉仪殿,一同说话,明儿本宫再去她们那儿,再让锦织进来,为本宫梳妆。”
  正值未时,赤日偏西,沈嘉玥拿着抄写的《女戒》,去寿康宫奉给太后,太后今儿心情不错,倒也没有为难她,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皆抬眸看向皇上,若愉贵姬能随行,那些留在宫中的妃嫔亦想着为自己求一求,毕竟难得有一次机会随帝南巡,下回不知道要何时了。

  帝妃撵,是皇上和妃嫔同坐的步撵。不轻易示人,很少使用,景华朝还未有妃嫔坐上帝妃撵,沈嘉玥是第一人。能坐上帝妃撵的妃嫔必然是极得帝心的妃嫔,即便从前盛宠的慕容箬含都未曾坐过此撵。
  如花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沈嘉玥见没有旭薇,心中猜得几分,又问:“旭薇呢?怎的没与你们一同来。”

  赵箐箐低着头不说话,沈嘉玥拉过她的手,关切道:“可是身子不适?怎么不去寿康宫?”
  “刺绣毫无心意,惠妃娘娘是来搪塞的么?搪塞的东西如何能拿来?莫不是没有准备罢?一向刺绣从不会拿出来表演的,不过是绣线一上一下的功夫罢了!”邵绘芬听罢不屑的说,语气上多有瞧不上沈嘉玥的意思。

  皇上连忙问:“母后,是谁所为?儿臣也查到了些眉目。”

  沈嘉玥弃了轿子,在宫道上慢慢走,双膝已经好了不少,朱红色的宫墙、明黄色的砖瓦,尽显皇家庄严、肃穆和尊贵之感,迎面走来恭贵姬杜旭薇,她一身锦衣华服,相比下沈嘉玥要素淡很多。如花向来大胆,什么话都敢说,看着走来的杜旭薇颇为不满,小声抱怨‘许是昨儿皇上去了她那里,今儿高兴走路都带风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嘉玥轻音素言,曼声道:“你这是怎的,火急火燎的,出了何事?”

  慕容箬含忍了她很久了,如今见她这样,哪里还忍得住,只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当我们的路,”沈嘉玥连忙拦住她的话,看着赵箐箐问:“清容华有何贵干?”

  沈嘉玥思索片刻,捻了宫道旁盛开的合欢,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蹙眉如一道鸿沟,问,“她不是和苏洛念相处不错嘛,苏洛念投靠了高徽音,如今高徽音降了选侍,苏洛念也失了宠,她这时想起依附来了,会不会不妥?”
  沈嘉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只微微一笑,问一声:“这是什么戏?本宫竟不知呢。”又望向跪着的女子竟然是熙嫔连梦瑾,而正在说话的是朱芬仪朱芳华,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与妍欢的死有关系?阿弥陀佛,千万别牵连到我才好。

  赵箐箐连忙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会做这样的事,姐姐别忘了我膝下还有宜欣,我总要为孩子考虑啊。”复,“之前她这样得宠,宫中多少人要弄死她,即便这次帮了她,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总有一天她会折在那些恨毒了她的妃嫔身上的。”

  “可是……”许妙玲顿时说不上话来,她不可否认恭妃说的在理,但这次是绝好的机会,必然要把握住,旋即换上笑脸,“恭妃娘娘,难道您希望一直被懿文夫人和庄贤妃压着吗?懿文夫人和庄贤妃不过生了女儿,何况恪慧公主已经去了,可皇上还是晋了傅氏位分,您生了两位皇子,却还是妃位,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么?”

  太后哪里会不知皇上的意思,必然是要称皇上的意思。说是皇太后,可到底皇上才是一国之君。遂道:“哀家老了,哪里能管这些个杂事,之前不是丽妃管着的吗?”

  “好,有志气,这才是咱庆朝的公主,皇嫂教导有方啊,”昭阳长公主会心一笑,“皇兄,妹妹以为侄女这番话应当写入史册,流传万世,让世世代代的公主牢记自己的责任,庆朝给予了公主尊贵的身份,公主也该为庆朝做点事,至少凭一己之力保一方安宁,庆朝多少兵力投身于此,一场战争毁了多少个小家才有如今的泱泱大国,那些伤亡的士兵及家属也没有任何怨言,如此身为公主又怎能有怨言,千方百计推脱不去和亲呢。”

  几月前庆朝与霸国边境动荡不安,多生叛乱,皇上派归德将军许浍,慎贵姬兄长前去平叛,九月初才平叛归来,前朝后宫紧密相连,慎贵姬的兄长平叛有功,除却上次外,皇上自然恩宠慎贵姬,以示褒奖。
  写文,注定是场孤独的旅行。路上只有文字、思维陪着自己,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因为放弃比坚持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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