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之月地址_恐怖的上古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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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之月地址》

 他低头看桃华懵懂的脸,语气不由得放缓放轻,神色亦有几分松动,“我亦知晓你怨了我三万年,我无法平息你的怨气,我只是想,若对我的怨气能让你有活下去的欲望,你再怎么怨我恨我,都是好的。”。

  嫁衣是按公主先前的三围做的,她想借公主试穿嫁衣的时候委婉的提醒她一下,当真不能再这样吃下去了。

  桃华灰飞烟灭后,他自作主张封了洪荒大地,又引了无生谷的万年雪水将红莲业火浇灭,如今算来,他总有三万年不曾到此地来过。

  “我昨儿听了件挺有意思的事儿,跟最近重生的桃华上神有关,妹妹可想听一听?”

  女孩暖暖一笑,抱着她蹭来蹭去,头挨着头,如同凡界的儿女依偎着母亲,发出声长长的鹿鸣。

  不等帝君答应,她卷起广袖,将袖口扎结实,随手变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鱼叉,迈开步子朝上游走。

  费尽心思将鹿蜀牵上初云天,她亲自训了半个月后送给了流封,算是补上了心里的亏欠。
  壁国君王小心观望桃华的一举一动,谨慎的提醒王后,“她的身份不明,夫人你离她远点。”

  直到瓷骨提到她当年重生之事,并将季霖的双眼双臂是如何没的也一道说了出来,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径直从藤蔓上摔落下来,右腿膝盖处插了两片碎石,刺骨生疼。

  这一日金乌飞的格外缓慢,沉入西天扶桑时不依不舍,重重叠叠的云暗示着明日会是个好天气。
  桃华有些黯然,拘着季霖的玉佩挂在腰间,被披风盖的严严实实,她怕季霖住在里面会觉得冷,所以入谷后一直用手捂着。

  无妄拨弄拨弄头顶的羽毛,慢条斯理道:“一,你是上神不是精灵,二,季霖是寿元枯尽而死不是横死,三,”掩在绣了竹纹的袖管下的手弹出一道光,转瞬即逝,“你们以为折腾我很有意思?”

  都说喝了酒之后会乱性,她没喝酒,怎的也乱了性?昨夜……昨夜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交代了出去,甚至连床都没用上,就这么直接在野外交代了。兴许,她醉的不是酒,是帝君深情的目光。
  而初微,他是仙界的帝君,决计不会让仙界为魔界嘲笑,所以回回魔族来了战帖皆是他出去应战。

  神尊无妄都如此说了,众仙不好再有疑意,有他辅佐,哪怕一根朽木亦可以雕琢成璞玉。

  花下的景色果然别有洞天,透过浓密的花朵间隙看海上生出的明月,被阴影遮住的部分也变得异常旖旎。鼻息间有帝君身上的青草香气,又有深色花淡淡的香气,就连海泽上蒸腾的水汽都仿佛有股特殊甜美的味道。
  但有一点值得庆幸,如今的她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下仙之力的小神仙了,一身上神之力充沛,她可以不眠不休的连连找上一个月。她用术法造了一个招魂灯,以帝君吐在绢布上的血做煤引,只消帝君出现在她周遭十里,招魂灯便会闪烁发亮。

  他有些奇怪,无人时还特意照了照镜子。嗯,他长得并非丑陋不堪,勉强能入眼,为何桃华一见他就浑身僵硬?

  阖上厚重的木质门扉,黄铜的门鼻子撞击木门咚咚作响。桃华伸手扶停摇晃的门鼻,“你摔死了我肯定也得摔死,有个人陪你一起死不是挺好的,我上次死的时候便觉得很孤独,跳入焚天之火中时难过的都流泪了。”庆幸似的一笑,“还好焚天业火温度够高,眼泪刚流出来便蒸发的杳无踪迹,要不然我会丢死的。”
  清晨的桃花坞烟雾缭绕,积攒了一夜的露水挂在桃花瓣上,僵持着不愿坠入泥土,桃树底冒出绿油油的新草,柔嫩细绒,倾吐着清冽芬芳。仙境大抵都如此,美好静淑,像幅画似的令人不忍踏足。

  怕失去什么似的,双臂攀附缠绕于带着淡淡青草香的男子身上,十指紧扣不愿松开,贪婪的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的地方埋头睡去。紧紧的,似捆在一起的连理枝,大火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初微满足的扬起唇角,握着凉月的手不再冰凉刺骨,脚尖点地腾空飞起,灿烂如一尾妖娆流星。

  桃华暗暗下了决心,日后不能再让无妄带鱼丸了。无妄信上说鱼丸昨儿个夜里带他去偷看姑娘洗澡,分明就是在胡咧咧,鱼丸才多大点儿,怎会想到去偷看姑娘洗澡,肯定是无妄提议要去的,回来之后就栽赃给了她们家鱼丸。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过劲来后,她咬唇看向桃华,只觉得怒火攻心。哪怕死,她也要骂完她再死。抬手指一指远方,她声嘶力竭道:“我胡说八道?呵,我胡说八道!你可以去问无妄,亦可以去问极尊神主,你去问他们,帝君到底是用甚么做交换,换回你一条贱命的!你当时魂魄俱灭,躯壳亦残损不全,极尊神主尽了全力撕开天道,才只找回你的躯壳而已,若再撕开天道去寻你的魂魄,只能用帝君全部的术法造诣或不灭元神来做助力,帝君的术法造诣要留着保护三界众生,他为了能让你活过来,不惜燃烧了自己的不灭元神!元神消散,帝君能活三万多年已经是造化眷顾了!”她抓起手边的一把青草扔向桃华,“你害死了帝君,害得他再也入不了轮回,你满意了么!你知足了么!”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皆付与这片土地,此生最安稳的时光也流淌在这片土地上,日夜欢歌,高唱着她回不去的那些岁月。

  某位半仙迟疑片刻,似是十分勉强的点点头,“唔,算是罢。”

  她撑着腮坐回圆桌旁,觉得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好像帝君下一刻就会过来,轻扣开她的柴门,满面不满同她道:“你为何要偷偷溜走?”

  瓷颜浅浅一笑,笑意直达眼底,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仿佛瞬间年轻了许多:“我成熟或不成熟,终究是帝君心尖尖上的人,有帝君护着,我宁愿一直幼稚下去。当年在初云天,每每同你争吵帝君总护着我,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帝君总留最好的一份给我,旁的师兄师妹羡慕的不得了,想来你也应该和他们一样,羡慕的很罢。你打小就没人关爱没人照顾,帝君乍一关心你,虽然只用了对我的十分之一好,你就迫不及待的交出了整颗少女心,别人眼中的你是痴情是单纯,而我眼中的你,是不识好歹。你可知当年帝君为何决意逐你出师门?”

  尚且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繁文缛节,桃华不敢再去想,只扶额跟在帝君身边,费力去翻桃花坞存下的上古典籍,力求将这场婚宴办的完美无缺。
  昨儿个月色甚好,他以手作枕头躺在月光下,就着潺潺水声想了整晚的桃华。他望着月亮想,若将流水声换成桃华讲话的声音,他估摸就不会觉得厌烦了,听再久也不会觉得厌烦。他们家桃华说话的声音好听,笑起来的声音也好听,就连打喷嚏的声音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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