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衣裁缝_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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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衣裁缝》

 南阶沉吟。“或许。年少相遇。也是为了今后的缘定终生。”心境忽地洞开。一切了然于胸。“不过是短短的邂逅。又非命中人。我又何必执着。我若执著。今后只会伤了真正的命缘人。”。

  并非她有心将南泽的功劳据为己有,只是实在不愿提及他的名字,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也不敢相信,思慕了四万多年的男子,竟是一个卑鄙,心胸狭隘的小人……他竟然要杀了她,丝毫不留情面!

  四角莲托菱扇灯淡淡地照耀着仙台,仿佛为黑夜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薄衫,一切景致朦朦胧胧,三具尸体躺在仙台中央,隐约可见心口上染就的鲜血,惨然而冷清,已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楚赤暝的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沉痛,手覆到她的后脑上,她歪歪斜斜地倒在他的怀中,眉头还蹙着,额头上都是汗,他撩起袖子为她擦汗,“你若不能真正忘了他,克制不去想,拼命压抑,只会伤害了自己,真儿,我该如何拯救你?”

  两人凌空停在仙湖上方,南北西向是一望无垠的湖域,东向三里是渺渺千山,脚下的位置,已是湖泊的尽头。

  冷真郁郁地在白云上坐下,暂且不顾与南泽的口舌之争,为了不让他再次猜到她的心思,只好背对着他闷闷地想,这样晃悠悠下去,恐怕需要两天后才能回到瑾莱,要是冰焰海的龙族逼急了,或许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楚赤暝挑眉。轻拍她的手背。“你看你。越來越多疑了。有必要的联系么。”
  拿?济霖微抖,硬着头皮道,“五百年前,珞瑶仙子来过眉饮,当时我以为中蟹毒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却也开了最好最名贵的药,只是,冷真仙子服了一百多年,一直不见好,珞瑶仙子再也没有来过,据闻女仙君寻遍了天宫十八域,将能见的仙医都见了,仍然无济于事。”

  冷真见着楚赤暝那垂眉怅然浅笑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华焱圈中,那一袭红衣穿在她的身上,被大火焚毁殆尽,此刻是清晨,他着一件白色里衣,却掩不了眸中灼灼神光和与生俱来的妖冶气质,仿佛一朵开到极致的花,静静摇曳在昧旦时分,吸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光泽,令一切新鲜的景致黯然失色。

  动作忽然一滞,一个人影出现在半空,竟是……曾经的眉眼和身姿,她,转瞬之间,长这么大了?!
  南泽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移动,凝气于指,破石成砾,碎石又化作漫天雨石,纷纷击向迎来的冰焰海龙族儿女,沧问剑丝毫不放松地横扫竖斫,眨眼间已是千万道剑影,仿佛腾腾白雾中时隐时现,倏而闪过的光线。

  下面死死地抵住她。仿佛要穿透裤子入了进去。像一座活火山。濒临爆炸的境地。手。终于不可避免地移向她的腰带。“不要……”冷真在心底大喊。南泽辱她。她无法以清白之身嫁给楚赤暝。已觉十分对不住。为何她信任的知交也要这般对她。忽然间。不再想挣扎。心念如死。脸色惨白。眸子空洞。

  听到蛇影魅三个字。大家的脸上都不由得浮起一丝惧色。但很快又掩了个干净。尧弦督察将气氛往较轻松方向引。“可是两日前羽漱仙山楚赤暝上瑾莱提亲。且珞瑶与央胤都允了。这……太子又待如何。”
  楚赤暝眉头一蹙。加力。更多的鲜血涌出。剑刃抵住喉咙。再进一步便要切破。“冷真已与我订亲。身心也与我交合。你不过是一个施暴的恶徒而已。就算我受到惩罚。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得到她。”

  冰焰海是六色海中的蓝海,要不是与辰沐海之间有狭长且深达万丈的海带相连,两海可说相距了三千里,蜿蜒曲折的海带之间,矗立了几百座仙山,仿佛青蓝色的巨蟒遇山则绕,从山麓无所畏惧地穿过。

  冷真问,“那我的仙泽,当初母君取出一些没有。”
  “噢,是么?”玉帝恐是从龙王有些猥琐的神色上瞧出了端倪,一声令下,“使溯忆镜。”

  冷真惊讶地看他,却撞到那一双烈火灼灼的眸子,局促地移开视线,不解昨日从凌霄宝殿归向瑾莱仙山的途中,她是如何注视着他的眼睛,并将吻落到那温薄的唇上。

  是的,他知道娶她并非易事,她心肺重创五百多年,一直未痊愈,而辰沐海有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并被明文规定在条律中,即不得让身子不良的女子进门,免得带来不昌的衰运,违背的子孙后代将被永远驱逐出海。
  “走,自然是要走。”冷真转过身,正要招下一朵云来,黑影一闪,南泽已落到两人眼前,目光从楚赤暝脸上移到她的脸上,隐含着一丝讶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采。

  所有仙家怔在当场。忐忑不已。山珍海味也沒了**。

  被他温脉的目光注视着。脸不由得烫了。冷真低首。埋在玉白颈间。他修指轻挑。抬起她的下颌。垂睫。掩住一汪幽澈之水。带着冷温的薄唇覆在了两片粉瓣上。轻柔地吮了几下。舌头意犹未尽又带着强烈的侵占欲求探进去。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缱绻交织。缠引起一片滚烫的蚀情火海。沉沦。陷落。挣扎……
  院外的树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晃,透过枝叶,看到院中情景,两个悄然而至的人睁大眼睛,央胤别开尴尬的脸,压低声音道,“咳,我们来得真不及时。”

  “咳咳……”她捂住胸口,浅浅咳嗽了两声,降唇轻启,无声颤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南泽……”凝视着虚空的眸中,点点波光泛起,不知是泪,还是月华之泽,好半天又道,“你,可是真的嫌弃我?”

  楚赤暝道,“我现在确实没有能力,但是,也绝不会成为负担。”

  多了一个人。谈话似乎不能无拘无束了。冷真夹在两人中间。无聊又郁闷。然而。却不太看那一个背影。许多沉重压在心底。只一眼。便会源源不断地涌出來…他为她颓废十年。他一直执着不放。她曾经的苦恋。在“重生”归來之后如愿以偿。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不。”南泽握紧扶手,沉沉吐出一个字,“父王,冰漩的事,只是孩儿个人的事,这世间,除了她,再也没有真正关心孩儿的女子。”

  南泽,得不到你的心,能得到你的人,我也知足了。
  随着金轮佛光消失在西天天际,夜幕,彻底掩盖了一切,只剩下佛语悠远,余音不绝,越来越细微,半空中两个此起彼伏的心跳便明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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