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美女老总_傻丫头秦京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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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美女老总》

 这就是她想要问的,也是哈米德想要听的(否则他何须如此积极地诉说自己),他的双眼放出亮光,因为她的话由于漫不经心而格外真实——这对李竺来说的确不难,对傅展也无非举手之劳,而这亮光只一瞬又有些黯淡。。

  这样的人是不能谈恋爱的,他们也许能学着去接受,但可能一世都学不会回爱。

  意大利佛罗伦萨行动总部

  但很少有人知道,开罗的兴起也伴随着古埃及的消亡,公元元年,对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是开始,但对于古埃及而言却是终结。公元六世纪,开罗被定为首都,在之后的一千四百年中,全新的人种搬迁进来,全新的民族、全新的文化,古埃及散碎在时空的裂隙里,这文明本该如古巴比伦、特洛伊一样为人遗忘,之所以能幸存到现在,全因为干燥的沙漠气候,把一切脱水封存——诚然如此,整个古埃及文明就像是被松香包裹的一滴琥珀,在时空轴上成为一点奇怪的凝固,这里好像五千年来从未变过,从来都是这样黄沙漫天,这样肮脏又热闹,充斥着杂乱的喊叫,城外的金字塔群和城内混乱狭窄的道路各行其是,开罗不像是欧洲是以文艺复兴为拐点的乌比斯环,它更像是一座镜面之城,城内城外互成映像,金字塔群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在阳光下浮动扭曲,仿佛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投影,易碎,却是不可撼动的恒久锚点。在时间轴内旅行的外星人可以用它作为人类历史的灯塔,从城市文明存在起,金字塔一直就在这里。

  “啊?该怎么去?”

  人声越来越近,傅展举着双手又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催促,“人就要来了!”

  他对傅太太很好奇也很有好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中年夫妇组投来过几次戏谑的瞥视,也识趣地给他们让出空间。——太太的仰慕者,这好像是每本维多利亚时代小说必备的配角,就像是中国故事里的梅香红娘,这种仰慕之情无伤大雅,可以说是氛围的一种调剂。傅太太专心地听他说,不时发出“啊”、“噢”的单音,她打量施密特的眼神也含着笑意,很亲善的样子。
  “跑!去找U盘!”

  “不管怎么说,今晚能睡个好觉了是吗?”李竺多少松口气。

  “晚上一分钟,当他赶到的时候,他小女朋友漂亮的头就用一百种方式挂在旗杆顶端,和他说再见。”
  傅展二话不说,好像不认识她一样,随意地伸个懒腰,走向清真寺深处,男人的眼神被他吸引过去一瞬,又瞄回来,李竺掏出手机,按亮了开始操作,装作很有兴致自拍的样子,这让他略微踌躇了一下,肩膀渐渐放松,像是打消了少许怀疑。

  “我们可以留一些现金给他当定金,让他给我们一个帐号,余下的部分,等我们回国再支付。”傅展胸有成竹地说,他看出李竺有些许不安,“拜托,如果我们坐走私艇走,就得靠哈米德给我们找船夫,不留笔尾款,你能放心登上那艘小船吗?”

  但这技巧学会了就不会忘,生活真是最好的老师,太多丰富的细节一起烙进回忆里:血是第一条线索,傅展刚开始的布置此时反而增添了惊悚感,血浆顺着积水迅速地漫开,从地面的窄缝看出去还能发觉细碎的红色血肉,还有白生生的骨头渣子。鲜明的铁锈味儿盖过了厕所内常见的消毒水味道,叫人忍不住想抽抽鼻子,把它记得更深一点。红脖子在厕格翻找的声音很琐碎,又过分的响亮,和这些细节汇合成一股洪流冲击着理智,现实生活在这样超现实的五感冲击中片片碎裂,即使不理智,这依然让人发自内心地想喊想尖叫——人脑接受太多超出处理能力的信息,下意识地采取了对抗性策略。
  这就是她想要问的,也是哈米德想要听的(否则他何须如此积极地诉说自己),他的双眼放出亮光,因为她的话由于漫不经心而格外真实——这对李竺来说的确不难,对傅展也无非举手之劳,而这亮光只一瞬又有些黯淡。

  她顿住了,过了半天才说,“就是他杀了她。”

  转过身以后,借着身体的遮掩,他掏出一部小型手机查看了一下上头的信息,随后,傅展的脚步顿了一下,把手机送到李竺面前。“你看看。”
  在黑暗中跟人是什么感觉?也许这是门技术活,不过其实下水道是很理想的练习环境:这里很幽暗,目标们是唯一的光源,这里也很嘈杂,足以遮掩他们的脚步声,目标的情绪很兴奋,自动步枪被扛在肩上,他们正有说有笑,满载而归。谁也没想到在工人全部下班之后,还有人蹲在这里跟踪他们。李竺一开始还拉开一段距离,后来索性越走越近,她体重轻,穿着质量良好的运动鞋,跟到十步以内他们都没任何感觉。

  “没关系的,”她说,收紧了掌握,像是要给他一点数不清道不明的信心。“没有关系的,傅展,已经很好了。”

  李竺干裂的菱角嘴绽开一个微笑,她的表情依然毫无波澜,劳勃听出点味道,来回看着他们,K没理会她,而是聚精会神地望着李竺,审讯中气势至关重要,谁能压倒对面,谁就能掌控全局,而他正和李竺进行一场激烈的精神角斗。一进房间他就知道这活很棘手——她被抓了,可半点都不惧怕,这是最麻烦的一点,要么,就是她落网这整件事都是巨大阴谋的一部分,要么,就是她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取出来,太多问题一拥而上:这东西是什么他们还不知道,但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红脖子想从James手上得到的东西,一个人已经因此死去(轻易的),一旦被发现,李竺想不到红脖子他们不开第二枪的理由是什么。

  李竺也跟着笑起来,他们都没怎么把那男人当真:出入奢侈场合的什么人都有,很多人其实不是没经济实力,只是没有从小进入这个阶层,即使发了财也缺乏进入新阶层消费的动力。谁知道?也许他是个发了财的小业主,刚离了婚,决定开始一段新生活,乍着胆子订好票,上车后却又懵了圈,只能不断观察同行人,决定自己的行止,东看西看的惹人讨厌,想交点朋友,打破独处的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攀谈。

  “乔瓦尼会没事的。”她强行转了话题,自顾自地说,“施密特他们会遮掩好他的足迹的,只要藏到这事儿结束就行了——只要再藏一周就行了,他知道得不多,美国人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是吗?”
  “对,不过记得我说的,安全屋不多,所以他们可以轻松地筛过一遍,但这也多少给我们争取了一些休息的时间。你猜第二遍他们会筛什么?”

  但在这一刻,没有时间挣扎摇摆,你只有一秒钟时间下决定,李竺和傅展对视了一眼,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回去,匕首操在怀里刺破绑手的胶带,然后是腿上的胶带。

  “是的。”傅展温顺地说,他的眼神和她碰了一下,用口型说:‘Bambi?’,李竺耸耸肩作为回应,这是她冒上脑海的第一个化名,‘Bamboo’。

  他喊,“我会回来的,你挺住,等我!”

  “我在巴黎上学的时候唯独能入口的家常菜就是这个。”傅展摸着肚子,一口气喝大半杯水,“那时候中餐外卖还不多,除了来唐人街打牙祭,一般只能外食,学校食堂我什么都吃不惯,就喜欢学校旁边一个小馆子的油封鸭,肉焖得酥烂焦香,油而不腻,风味十足,油汁炖的土豆,沾着新鲜有嚼劲的法棍,比什么生蚝、羊腿落胃多了,来口热汤,你会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回到老北京了。”

  “我怎么就不能想家了,很奇怪?”
  李竺的手已经伸到帽衫口袋里去抓腰上别的枪了,乔瓦尼才像是终于和电话那头达成了什么共识似的,转过身说,“Bambi——这电话是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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