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望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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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迟疑片刻,道:“但冯高品说,是奉了九殿下之命前来的。”。
殿外的内侍宫人见潘太后出来,都敛声屏气地随侍一旁,她却挥手叫他们退下,只留了钱桦一人慢慢跟在后面。
她说话的时候还低着眼帘,小翅似的睫毛轻轻垂下,让九郎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钻在箱子里难道不会难受?”
本就不需要什么方向,只循着那不绝如缕的乐声往前奔跑。她从未像这样忐忑,满怀欣喜却又暗藏不安,只因不知这吹曲的人是否如她所想。
“你休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身虽在深宫,却对你的事已了如指掌。”潘太后扬起细眉,“上元节那夜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上莲花灯台的难道不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宣德楼前惊扰圣驾!官家以民为本不加追究,可你不知感激却更放肆,居然又使出诡诈手段哄骗九郎!他本是纯良子弟,哪里见过你这般诡计多端的江湖女子,定是三言两语就被你迷住了心窍,才将你带去了鹿邑!还不快从实交代,你缠着九郎到底有何企图?!”
他深深呼吸,尽力挺直上身,“臣幼时在太清宫待了三年多,那时便偶然认识了双澄,可惜欢聚甚短,她便匆匆离去……臣在此之后病重,才被嬢嬢派人接回了汴梁。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臣却又在邢州遇到了她。从听到她名字、见到她的第一面起,臣便知道她就是九年前飘然远去的双澄,故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于她……直至,将她又重新带回了鹿邑太清宫旧地……”
九郎好整以暇道:“既已来了,就不必急着回去了。”
“赵……令嘉?”她轻声念着,想着到底是怎样的字,他似是知晓她的心思,便让她过去。双澄静悄悄来到他身侧,阳光淡淡笼下,她的身影便映在了九郎脸侧。暗影之间,他的眉眼却别有一番深邃幽静的美。他却没好似没在意,顾自蘸了茶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九郎笑了笑,“怎会?开个玩笑罢了。”她小小地哼了声,抱着双膝往他身边挪近了些。他侧过脸,正好望到她露出衣领的一小截雪白颈子,影影绰绰的还有那朵朱色梅花。
“允姣不要这样说话。”九郎才一开口,却有人在他坐着的榻下伸手碰了碰他的脚。他一时尴尬,却又保持镇定地一动不动,可荆国公主却一眼发现了坐榻下有个影子在动,不由惊道:“那是什么?!”
冯勉跟在后面试探地解释道:“九殿下因为右腿伤了不能站立,故此未能亲自迎驾,还请官家恕罪。”
他淡然道:“是替我母后,她去世后宫中不甚太平,嬢嬢与爹爹便将我送了出来,说是到这宫观诵经打醮,可以早些让母后入登仙庭。”
祠堂内的烛火越发微弱,双澄跪坐在墙角,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众人互相对视,凌香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款款道:“你放心,到时候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在旁,九郎也不会出现。”
“然后呢?”
他说罢,见双澄沉默了下去,便放低视线,望着她道:“先前邢州通判在山里抓到两个男子,说除你之外还有一个同伙,莫非就是此人?”
四周厮杀不绝,九郎拄着长刀想要站起,可终是力不从心。双澄见状,咬牙抱住他的腰,将他拖了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后退数步,九郎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双澄脸侧,她不禁望着他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话音刚落,木门已大力闭上,只剩双澄孤零零站在门外。她忽而想起自己身上所有财物尽被取走,不禁扑上前用力拍门,可只听门内落锁,那两名衙役就像没听到似的飞快离去。她在那儿求了半晌也没人回应,冷风萧萧卷过,偶尔经过的行人便都朝她看来。
端王思忖一下,道:“听闻你先前曾放走一个参与盗抢丹参的少女,莫非就是她?”
“竟有此事?”淮南王脸上笼起寒霜,转而叱道,“孙寿明,你倒是跟本王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弄张假银票来欺骗九殿下?!”
其余捕快见禁卫出手,更是挥刀猛攻。丁述正与禁卫交战,眼见刀光纷杂而来,枪身一横飞旋如雪,但听得哀呼连连,已有四五人为枪尖所扫伤及手臂。
“……就是上元节那夜。”九郎悄悄瞥了一眼太后,她果然凝眉思忖,“上元节?那夜端王不是跟你一同去了宣德楼吗?我怎还记得当晚据说还有人纵身跃上宣德楼前的莲花灯台,引发一阵混乱?”
冯勉从早上忙到现在,听他问了才疑惑道:“好像是没见她过来,臣忙昏了头,竟没注意到。要不臣现在就去看看?”
端王回过头,看着她这很是认真的模样,不由笑道:“那如果是九哥送你鱼,你也会拒绝?”
但她却觉着这样也不碍,只要知道九郎就在殿内,而自己守护在外面,就不会怅然失落。
一想到三天后如能顺利赶到鹿邑便可能再见到他,心中便有了几分憧憬。于是尽管风寒夜深,她亦伏身于马背之上,跟着元昌马不停蹄地赶往亳州。
“好。”九郎撑着手杖站起身来,望着她那双雾蒙蒙的黑眼睛,道,“你要万事小心,待我替你找到师傅后,再派元昌来告诉你。”
九郎却不看那瓶子,只道:“过来。”
九郎接过药酒,问道:“你可知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殿外的内侍宫人见潘太后出来,都敛声屏气地随侍一旁,她却挥手叫他们退下,只留了钱桦一人慢慢跟在后面。
她说话的时候还低着眼帘,小翅似的睫毛轻轻垂下,让九郎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钻在箱子里难道不会难受?”
本就不需要什么方向,只循着那不绝如缕的乐声往前奔跑。她从未像这样忐忑,满怀欣喜却又暗藏不安,只因不知这吹曲的人是否如她所想。
“你休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身虽在深宫,却对你的事已了如指掌。”潘太后扬起细眉,“上元节那夜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上莲花灯台的难道不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宣德楼前惊扰圣驾!官家以民为本不加追究,可你不知感激却更放肆,居然又使出诡诈手段哄骗九郎!他本是纯良子弟,哪里见过你这般诡计多端的江湖女子,定是三言两语就被你迷住了心窍,才将你带去了鹿邑!还不快从实交代,你缠着九郎到底有何企图?!”
他深深呼吸,尽力挺直上身,“臣幼时在太清宫待了三年多,那时便偶然认识了双澄,可惜欢聚甚短,她便匆匆离去……臣在此之后病重,才被嬢嬢派人接回了汴梁。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臣却又在邢州遇到了她。从听到她名字、见到她的第一面起,臣便知道她就是九年前飘然远去的双澄,故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于她……直至,将她又重新带回了鹿邑太清宫旧地……”
九郎好整以暇道:“既已来了,就不必急着回去了。”
“赵……令嘉?”她轻声念着,想着到底是怎样的字,他似是知晓她的心思,便让她过去。双澄静悄悄来到他身侧,阳光淡淡笼下,她的身影便映在了九郎脸侧。暗影之间,他的眉眼却别有一番深邃幽静的美。他却没好似没在意,顾自蘸了茶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九郎笑了笑,“怎会?开个玩笑罢了。”她小小地哼了声,抱着双膝往他身边挪近了些。他侧过脸,正好望到她露出衣领的一小截雪白颈子,影影绰绰的还有那朵朱色梅花。
“允姣不要这样说话。”九郎才一开口,却有人在他坐着的榻下伸手碰了碰他的脚。他一时尴尬,却又保持镇定地一动不动,可荆国公主却一眼发现了坐榻下有个影子在动,不由惊道:“那是什么?!”
冯勉跟在后面试探地解释道:“九殿下因为右腿伤了不能站立,故此未能亲自迎驾,还请官家恕罪。”
他淡然道:“是替我母后,她去世后宫中不甚太平,嬢嬢与爹爹便将我送了出来,说是到这宫观诵经打醮,可以早些让母后入登仙庭。”
祠堂内的烛火越发微弱,双澄跪坐在墙角,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众人互相对视,凌香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款款道:“你放心,到时候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在旁,九郎也不会出现。”
“然后呢?”
他说罢,见双澄沉默了下去,便放低视线,望着她道:“先前邢州通判在山里抓到两个男子,说除你之外还有一个同伙,莫非就是此人?”
四周厮杀不绝,九郎拄着长刀想要站起,可终是力不从心。双澄见状,咬牙抱住他的腰,将他拖了起来。两人跌跌撞撞后退数步,九郎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双澄脸侧,她不禁望着他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话音刚落,木门已大力闭上,只剩双澄孤零零站在门外。她忽而想起自己身上所有财物尽被取走,不禁扑上前用力拍门,可只听门内落锁,那两名衙役就像没听到似的飞快离去。她在那儿求了半晌也没人回应,冷风萧萧卷过,偶尔经过的行人便都朝她看来。
端王思忖一下,道:“听闻你先前曾放走一个参与盗抢丹参的少女,莫非就是她?”
“竟有此事?”淮南王脸上笼起寒霜,转而叱道,“孙寿明,你倒是跟本王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弄张假银票来欺骗九殿下?!”
其余捕快见禁卫出手,更是挥刀猛攻。丁述正与禁卫交战,眼见刀光纷杂而来,枪身一横飞旋如雪,但听得哀呼连连,已有四五人为枪尖所扫伤及手臂。
“……就是上元节那夜。”九郎悄悄瞥了一眼太后,她果然凝眉思忖,“上元节?那夜端王不是跟你一同去了宣德楼吗?我怎还记得当晚据说还有人纵身跃上宣德楼前的莲花灯台,引发一阵混乱?”
冯勉从早上忙到现在,听他问了才疑惑道:“好像是没见她过来,臣忙昏了头,竟没注意到。要不臣现在就去看看?”
端王回过头,看着她这很是认真的模样,不由笑道:“那如果是九哥送你鱼,你也会拒绝?”
但她却觉着这样也不碍,只要知道九郎就在殿内,而自己守护在外面,就不会怅然失落。
一想到三天后如能顺利赶到鹿邑便可能再见到他,心中便有了几分憧憬。于是尽管风寒夜深,她亦伏身于马背之上,跟着元昌马不停蹄地赶往亳州。
“好。”九郎撑着手杖站起身来,望着她那双雾蒙蒙的黑眼睛,道,“你要万事小心,待我替你找到师傅后,再派元昌来告诉你。”
九郎却不看那瓶子,只道:“过来。”
九郎接过药酒,问道:“你可知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