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青的寻梦农场_鲁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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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青的寻梦农场》

 矮个子的八成是鱼丸,倒挂着的鸟是画眉精,那么那个高个子的男人是谁?她在桃花坞设了结界的,一般的神仙精怪根本进不来。。

  帝君还没找到,谣言传的更加离谱。帝君同方悦斗法那日,菩提洞的星月老祖碰巧路过,据他说,帝君原本是要赢了的,凉月剑将将刺到魔君方悦的胸膛,哪知方悦摇身一变,瞬间化作了桃华的模样,帝君本已生了杀意,却不知怎的生生止住了剑刃,整个人被凉月的反噬力重伤,瞬间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极速下落。

  帝君此生只生死不明过一次,便是同魔族八君中的方悦魔君打了一架,帝君从不主动同谁打架,但若谁下了战帖,他必定是要去赴的。

  她趁这个时间捅一捅初微,用眼神示意他跟着她看,小声问道:“那边的两位仙子是谁啊?”

  桃华吃惊的抬起头,眼角还挂有透明泪珠,“无妄,你……”

  他这场睡了半个月的午觉是被帝君手底下的仙官流封吵醒的。彼时流封抱着一根长条扣开他的门,立在大门正中,神色焦急道:“神尊快醒一醒,帝君有事请神尊出手相助。”

  无妄说季霖有可能入轮回台投胎,只是有可能。桃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帝君前几日隐晦的同我说,季霖有可能投生到了四海水君府上,我想在水君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过去看看,辨认一番。”顿了顿,又迟疑着道:“若是我将他的魂魄拘起来了,投胎后的季霖……是不是会变成个痴呆儿?”
  初微若有所思的抵着下巴,光洁的额上覆着一块碧色护额,衬得他面庞更为清逸俊朗,说不出的魅惑人心,懒散道:“那你觉得,罚你做何事比较合适?”

  她雄赳赳的提着鱼叉走出去数步远,专心的寻找有银鱼群的河面,没等她找到,耳边忽然传来帝君紧张的呼喊声:“小桃,快走!”

  布雨的仙官今日十分沮丧,沮丧的见了谁都不想打招呼。至于为何沮丧,这还要从头说起。
  无妄拨弄拨弄头顶的羽毛,慢条斯理道:“一,你是上神不是精灵,二,季霖是寿元枯尽而死不是横死,三,”掩在绣了竹纹的袖管下的手弹出一道光,转瞬即逝,“你们以为折腾我很有意思?”

  日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进室内,帝君同她躺了这些日子,头一次起个大早。婚期临近,凡事不能全交由流封打点,帝君终究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敲定流封不能拿主意的事。

  她等着毕阅的一个“好”字,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见毕阅回话。
  她蜷起身子,将脑袋搁在膝盖上,叹息一声道:“是你将我逼上了死路,那么,你助我复活,亦在情理之中罢,我们之间,真的两清了。”浮云掩了圆月的一角,她抬手揉揉眼睛,又道:“我总以为你欠我的,到最后才知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欠你最多。不周山上是你救的我,红莲业火下亦是你寻出我的尸骨,你给了我两条命,我却只还给你一条。”

  无妄教的同心结复杂异常,初微结了半天终于还是以失败告终。只得草草系了个解不开的死结,满意的抬头观望道:“你晓得它贵重就好,弄丢了或是弄坏了,你自己收拾行李从初云天境门出去。”

  譬如帝君,多少年如一日守在仙界,时间的洪流滚滚,他还是青年的模样,再譬如桃华,时间曾将她带走了,但估摸八成驾驭不了那个女流氓的性子,三万年后又送了回来。
  小胖子睡的正香,蚕宝宝似的扭扭身子,奶声奶气的呢喃了句梦话:“父君……”

  月色将房中照的恍如白昼,来人的素锦长袍纹丝不乱,墨色长发及腰,只用根玄色发带束了一半,另一半软软披在脑后,深邃的眸子幽幽,能反出璀璨的光线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黎里不缺金银不缺权利,或许对他来说,长寿是最好的馈与,她的无心之失恰好报完了一份叨扰的恩情。甚好甚好。
  无妄捧着暗暗抽搐的心口弯下腰,“其实你可以考虑换个称呼,毕竟如此大刺刺暴露我的性格于我日后的发展有碍。”瞥到初微斜过来的带着刀子的视线,咳嗽一声正色道:“只可惜你推理的错了。”伸手招一招桃华,示意她往他跟前靠靠,一副我有秘密要告诉你你快过来听啊来啊来啊的样子。

  愈靠愈近,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流封终于看清了帝君怀里抱着的人的脸,额间殷红如血的朱砂格外夺目,他惊了一惊,“桃华怎么了?”

  这一方强弱悬殊的战争没能持续多久,桃华合紧牙关咬的两侧腮帮子生疼,魔物上跳下窜着也没能将她甩下去,纵使坚持到最后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依旧没有任何有关毕阅的消息传来,桃华愈发坐立不安。帝君腾在半空中忙活着甚么,不断的朝她的结界上打术法光团,她踮脚飞到他身边,犹豫良久,担忧道:“毕阅方才难过得走了,到现在都没音讯传来,你说他会不会出甚么事啊?”

  她裹了裹衣服,御风雄赳赳气昂昂的奔着东南方飞,手里提着的簿子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似树梢顶的枯叶。

  眼见桃华还未睡醒,他撇了撇嘴,百无聊赖的窜进桃林里,撅着屁股刨坑去了。

  她动了动手。嗯,果然动了。她动了动脚。嗯,果然也动了。手脚并用的从棺材似的玄冰中爬出来,桃华护住腰间的玉佩踉跄着,险些摔一跤。

  然帝君已经来了,他也不好不让帝君见桃华,踌躇了片刻,他亲自领着帝君到桃华宿的厢房,阖上门在外侯着。

  她踩着桃树尖落到地面上,穿过透明的结界层,匆匆忙忙去寻鱼丸。
  虽知晓帝君眼下的近况,虽知晓真相并非如流封所说,因桃华悔婚帝君才离去的,她仍觉得很痛快。没甚么比看自个儿讨厌的人难过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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