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宠妃1_居然是你
unsv文学网 > 法老的宠妃1 > 法老的宠妃1
字体:      护眼 关灯

《法老的宠妃1》

 京城里,名号叫得最响的昆曲班子当属庆梨班,庆梨班的当家花旦,从了师傅姓宝,单名一个荷字。。

  郑溶道:“你知道我不放心什么,有道是有凤来栖,自然栖的是梧桐,”他抬手一指,指了指院子当中的那一株柳树,“如今那凤凰栖在了柳树上,还是和旁人挤在一株树上,我自然是不放心的。”

  他的话说得极慢,话语中仿佛带着克制到极点的相思,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滚烫的唇一点点地在她的唇边颊上流连不止。

  他心中颇有些戚戚然,再转眼看了看郑溶,见他虽是面若寒冰,却与方才神情已是大不同了。

  说罢,轻轻地放开她,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阿萧,莫忘记了,本王一直在等着你。”

  却见郑溶终于抬眼去看那床榻上的人,目光中的怜惜之意几乎不可掩饰,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方道:“将那烙铁给我。”

  苏萧王旬两个选了个日子上门给马先生递了个名帖,封了三千银子递了进去,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了好消息,王旬选上了工部水部司的主事,从此两个人同出同进,在衙门中相互更为照应。
  话音未落,却被他冷冷打断:“怀清百姓?!现下江阳诸地,哪一处不是饥民流离,匪乱四起?你可知我调三万人马到昌安的用意?”他猛然回身,手往案几上的卷轴上一指,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怒气:“这上头堆着卷牍累累,只需粗看三行,我何须这个房门,便知各处纷乱不已!我倒知怀清近况,但我来问你,你可知,每日间有多少流民涌入昌安?今日里昌安又增设有多少处粥铺?前来排队领粥的饥民今日又有多少?明日又会增加多少?昌安的存粮还够几日?每日要动用多少牲畜去从外运粮回昌安?要动用多少人马去押运才能不半途中被流寇劫了去?”

  王旬本不会水,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撸了袖子跳下水去拉她。

  一语未了,池郁立时一张粉面含羞,不由嗔怪道:“你胡说些什么!”旋即偷眼看了长身立在窗前的那个清峻轩昂,风姿决然的身影,见那人并不曾听见她们姐妹间的谈话,方放下心来。
  皇帝沉默半晌,方开口缓缓道:“前两年朝廷费了多少银子,养了多少兵马,才平了北疆?莫说国库不留存粮,就连着后宫,太后她老人家的用度,都是捉襟见肘。眼看着北疆初定,朝廷几年下来的韬光养晦,轻赋税免劳役,国库才日渐充盈。河北水患,多少黎民流离失所,数万的百姓以何为生?水患乃是国之疮疡,一日不治,朕寝食难安。朝官们领着俸禄银子,成日里却专研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什么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朕看需得要发配他们重回太学院读个三五年!”他缓缓踱步,慢慢背起手来:“口口声声说朕的皇子蓄有私心不全大局,在朕眼皮子底下,居然就敢攀诬皇子!”口气已与方才大不一般了。

  皇帝看了一眼郑洺发红的手指,只微微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接过那一盏茶,浮了浮最上头飘然开放的桂花,一股清冽的香气传到了鼻尖,上次喝这品茶的时候仿佛还是丽妃在世罢,丽妃虽好炫丽夺目之妆,可在茶上头不知为何却偏好那清淡之味,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丽妃仓皇失神的表情,心中不知何故却沉了一沉。

  当年,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久远到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叩开邱家的铁环门,虽然道明了身份,可邱家门上通传的小厮从没见过这么落魄的少奶奶,只带了一个丫鬟,连马车都没有雇上一辆,就这么抛头露脸的走了来,于是很是给了些脸色给她瞧。银香见自家主子受气,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当下就和门上的小厮嚷嚷了起来。

  “出生之时,便是父皇和满朝文武用来祈求子嗣昌隆的工具,现在呢,仁孝长公主……”她讽刺地笑了一笑,那讽刺到极点的笑意却丝毫不减身为公主的端庄与优雅,“对民尽仁,对父尽孝,便是我的宿命罢了……”
  他低头道:“孙儿如何不管?孙儿未过门的媳妇乃是苏家之人。”

  “好嘞——”那小厮忙不迭着点头,转头给在墙角屋檐沿儿下蹲着的两个轿夫打了个手势,转眼见那两个轿夫抬了顶绿幨黑帷子的小轿过来,小厮打起轿帘儿请三喜坐了,两个轿夫健步如飞,大步流星往前赶去。

  听闻消息,她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食子儿通通翻倒进水中,引得池子里的一群锦里纷纷聚拢了来,争先恐后地鱼跃而出,霎时间那水面白浪翻滚,绿水荡漾,正好应了那句俗话——搅乱一池春水。
  这间宅子后院靠水,一墙之隔的后巷边有条十来丈宽的小河,名唤春波河,河水甚是清亮。平日间后巷僻静,鲜少有人走动,今夜由于是月圆节,不时有放河灯的小孩子踩着青石板,踏着月色,木屐踢在青石板上啪啦啪啦地跑过去,远处不时有嬉戏之声传过来。

  苏萧原本以为郑溶待她极好,此刻他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她生生地劈成两半,那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利刃一般在她的心上来回拉扯,割得她血肉模糊疼痛难忍,仿佛被人投入三九寒天的冰水之中,寒透心扉,五脏六腑直要冻成了一块冰。

  “京城迟早会发生饥民易子相食的惨剧。无论如何为着何人,为着何事,殿下都万万不可再等下去了!”
  话说第二日,王旬转醒过来,看着苏萧居然就倒在自己床前呼呼大睡,忍不住一脚将她蹬下床去,见她摸着脑袋,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大笑:“臭小子,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踢我!”话虽然这么说,脑海里却想起这臭小子在河边是如何抓住自己的肩膀死命地摇,又如何嚎啕大哭的,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也自觉那晚两个人十分好笑,心中却也是二十万个的温暖。

  自从她醒过来,郑溶便常捧了茶坐在她的床头,与她谈天论地,品诗鉴画,偶尔提起心中的经纬宏图,他也不十分避讳于她,他学识渊博,却不囿于方寸之间,哪怕是说到奇门遁甲八卦阴阳,却也不是落叶无根,浮萍无依,反而总是顺手拈来,闲闲谈开了去,又闲闲地讲回来,于是,这京城之中的人事物什在她的心中也渐渐地有了筋脉,眼界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她眼中滚泪而下,颤声喃喃:“原来……原来……却是我负了你……”

  “为了报家仇,隐名入京?居然还入仕了。”顾侧沉思片刻,悠然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苏家与邱家有何关系?邱远钦这两年,倒是一直暗中在查苏家的事儿。”

  郑溶与文九进了房内,下头早有小丫鬟送来几样精致的吃食,又为二人沏上上好的六安瓜片茶,方告退出去。

  郑溶冷冷道:“文九,过来给妙仁先生帮忙。”
  窗外正好是漫天晚霞,瑰丽至极。一切美梦都有结束的时候。她心中从来没有这样清楚的知晓,这别院中平静的十几日间,京城之中,朝堂之上早已波涛暗涌,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之景。

『点此报错』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