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别录_灵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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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别录》

 宋思年更加激动:“安平,你有心了,谢谢你啊……”。

  李氏担忧的看着芸娘,“官府的名单上也有了,芸娘,此事只怕……”

  那张大虎虽是土匪,却最讲义气,他和萧靖北在充军途中同行了一段路,双方互相有过关照,故此一看到此情形就立刻前来相助。

  王姨娘也是满脸的不解,“我也在纳闷啊,去的时候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出了许家门,就垮着一张脸。按说也不会是受了那张家姐姐的气啊,她不是一向很喜欢我们静娴吗?”

  一直和许安文一起寄住在许安文舅舅家的荀哥儿也搬了过来,和家人团聚在一起。作为已经成年了的男子,他自然也住了外院。

  白玉宁一时看得呆了,早忘了将手里的木板递给张大虎。见宋芸娘已来到自己家近前,他啪的一下扔掉了手里的木板,伸手潇洒的捋捋头发,整整衣衫,慢慢走到芸娘面前,摆出自以为最勾人的表情,弯身作了一个揖,“小娘子,在下白玉宁,不知小娘子到我家有何贵干?可有何事白某能效劳?”他弯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芸娘。

  萧靖北收敛了笑意,肃然挺立,“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定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绚丽的烟火在张家堡的上空绽放,和天上灿烂的星河遥相辉映。宋芸娘仰望天空,似乎看到萧靖北在对她深情凝望,那闪烁的星星就好像他明亮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宋芸娘突然淌下了两行清泪,喃喃道:“萧大哥,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我可就撑不下去了……”

  芸娘刚从厨房里出来,便不在意地说道:“什么辈分不辈分,又没有血缘关系。我看他们俩年岁差不多,叫哥哥也没有什么关系!”

  梁惠帝非常崇敬自己曾经南征北战的曾祖父和祖父,年轻时也十分重视马上功夫和拳脚武术,还时不时组织皇亲贵族们到郊外狩一狩猎、比一比武,自己也常常亲自上阵,但是除此之外,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实战经验。
  宋芸娘也是紧握住萧靖北的手,痴痴看着他消瘦憔悴的面容,默默流着眼泪,

  “送信的。”

  徐文轩倒是大吃了一惊,他本来从未插手家里的生意,对生意一事也是不甚了解,便说要回家同母亲商量。
  钱夫人又盯着婚书看了看,面露疑惑之色,“萧靖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想了想,眼神一亮,问道:“这萧靖北,我好像听老爷说过,是分到堡里不久的军户。听说,他武功高强,勇猛善战,一来就杀了上十个鞑子,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还被升为小旗。和你定亲的这个萧靖北,是不是就是他?”

  宋芸娘红了脸,便干脆将小米和面粉各提了两小袋去了隔壁,留下李氏和王姨娘在院子里抑制不住的笑。

  在许家自然是找不到许安平,反而让张氏好一阵子的担心。幸好没一会儿,芸娘来到许家小院,准备到厨房做早饭,看到急得团团转的三个人,便告诉他们许安平正好好地睡在自己家里。
  芸娘和萧靖北一人端起一只酒杯。谁知系着酒杯的丝带太短,两人不得不头并着头,肩并着肩,靠得极近,方能饮下杯中酒。

  萧靖北有些愕然,他心疼地看着眼泪汪汪的钰哥儿,觉得有些头痛,他思量了那么多,却偏偏没有想到钰哥儿,没有考虑过钰哥儿是否会接受芸娘。他轻声说:“钰哥儿,你娘现在在京城你外公家中,她还是你的娘亲,还像往日一样疼你。只是……只是你娘之所以没到张家堡来,有她的原因,是因为……因为她身子很弱,受不了这里的艰苦。”

  梁惠帝看着倔强的萧靖北,突然发现他和他同样倔强、不懂得低头的姑姑萧芜蘅是那般神似,他深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同意了萧靖北的请求。同时也明白,又要强打精神好好面对孟家那个磨人的老头子了。
  靖边城仍然紧闭城门,静静屹立在那儿。鞑子的军队并未驰骋到城下,也许他们正在别的地方肆虐,也许他们被梁国的大军阻在了途中。无论外面战事如何,城里的人都一无所知,高大的城墙阻碍了外界的一切消息。

  李氏的一番话彻底撕开了遮掩在萧家父子兄弟关系上的最后一层面纱,萧靖北一直感觉到父亲对自己不喜,几个哥哥对自己也只是表面有礼,实则冷淡,只有长公主十分疼爱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儿。小时候,自己一旦才华外露便会受到母亲的责骂,时间长了,便也慢慢变得沉默内敛。长大后,几个哥哥都在军中任要职,只有自己在京城的五军营任着闲散职务,平时便干脆和京城的几个侯门公子一道走鸡斗狗、声色犬马……因为他发现,自己越在外无所事事,家里就越平静,越相安无事。

  只是宋芸娘他们对做生意的人有些防备心理,总害怕会不小心被他们给坑了或者卖了,所以不敢轻易做决定。特别是芸娘现在嫁为人妇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冲在前面,自行做决定,而是对萧靖北有了几分依赖心理,总想着要和他商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他们的队伍本已快疾驰而过,看到这一群女子,忽又勒住了马。为首的那个一脸猥琐的男子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对身后的男子们笑道:“弟兄们,这次出来真的是有运气,不但洗劫了王家庄的那几个富户,收获了大量的财宝,回去的路上,还遇上了这些个标致的小娘子,真的是天助我等也!”他一边缓缓驱马过来,一边高声道:“弟兄们,爷爷们出来一趟就不要走空路,这样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咱们一人虏一个,回寨子里好好享用。”

  最后,连李氏也承受不了压力,私下里暗示宋芸娘劝导萧靖北,要懂得平衡之道。

  此时,屋内最温暖的是刘仲卿家,屋外咆哮的寒风令他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大嫂,不,现在已是他娘子的孙宜慧,他是新来的军户中,唯一庆幸来到张家堡的,在这里,他可以和孙宜慧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不惧他人的闲言碎语,更没有沉重的礼教压迫。室外的寒风拼命敲打着窗棱,却无法减弱室内的温暖和热情……

  宋芸娘也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说到这样的隐情,她看着宋思年激动的神色,心里却是想得清楚透彻。她明白,当时若只是殷望贤一人,怎会有能力将事态闹得那么大,总还是朝廷想借题发挥,将江南官场来个大清洗、大换血罢了,只怕那殷望贤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当时,即使没有殷望贤,也必会有李望贤、刘望贤之类的人。

  宋芸娘吓了一大跳,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万没有想到萧靖北居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萧靖北手指微凉,此刻还有些微微颤抖,他手上的薄茧轻触到芸娘柔软的肌肤,令芸娘产生一阵微微的战栗。

  荀哥一大早已在堡里的屠户那里买了牛骨头和一些猪膘、牛膘等物,此时遵照宋芸娘的安排,和宋思年一起清洗牛骨头、取牛髓,宋芸娘则在一旁熬制油脂。
  李氏已经了然地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你这样安排得很好。反正咱们现在人口不多,就都住在这边热闹一些。至于西边的院子……”她蹙起了眉头,“暂时还是让它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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