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性_徐世绩雪夜突袭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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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

 李氏和萧靖北二人都是个性刚强之人,在哄小孩一事上均不是很擅长,往往都是王姨娘出面缓和气氛。本来十分欢喜的萧靖北被钰哥儿这么一闹,便很有些心烦,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钰哥儿紧紧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小胸脯也一起一伏的,便知他已经熟睡,便叹了一口气,示意王姨娘陪钰哥儿先行歇息,自己则和李氏一起去隔壁房里继续商量提亲一事。。

  萧靖北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空枕头,仍是坚持解释:“她没有在这儿……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让第二个女人躺在我身边……”

  萧靖北眼睛里泛着血丝,刚刚刮过的脸上又出现了胡渣,很有几分憔悴,他看到柳大夫垂眼沉思不语,便越发心急,忍不住问:“柳大夫,我母亲的病情如何?”

  萧靖北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芸娘,不觉心中一痛,他又急又慌,伸手在怀里胡乱掏了半天,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递到芸娘面前,柔声道:“宋娘子,不……不要哭,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帮得上忙?”

  “没……没什么,我们不如等靖娴出来,再细细问她。”芸娘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疑虑。

  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棕一白两匹马儿竞速驰骋。前面的红鬃马奔跑得愉悦,似乎要在这大草原上尽情的撒欢,后面追赶着的许安平却一身冷汗,眼看着再过去就是鞑子经常活动的范围了,他压低了身子,奋力追赶,一边在心中大骂: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蠢货,怎么这么不省事!

  春节过了又是元宵,转眼雪融冰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张家堡的军户们又赶着牛,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一路上高声说笑,谈论着今年的耕种。一切都回复惯常,仿佛并没有过战争,也没有过伤亡,只是,萧靖北却仍然音讯全无。
  王姨娘更是又急又慌,几乎快淌下泪来,“不知道啊,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怎么也不开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宋芸娘听得目瞪口呆,又急又气,忍不住坐起来道:“他这个傻子,他为何不让义母来认他。”

  萧靖娴神色软了几分,却仍然嘴硬:“我始终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看向萧靖北,面带哀求之色,“四哥,四嫂一定在京城等着你去接她。四哥,你知道吗,你以前在家里呆的时间少,四嫂一个人很可怜,常常找我聊心事……四嫂对你一片真心,她成日把你挂在嘴边,心心念念地都是你……”
  这段日子,因芸娘忙着准备嫁妆,田氏便承担了大量的家务事。她与柳大夫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对芸娘义母一职却是担了个货真价实。她与自己的儿子失散,便将满满的母爱倾注到芸娘身上。

  交完了税粮,宋芸娘便觉得卸下了一身的重担,可以好好歇一口气,谋划谋划过冬和明年的生活。

  宋芸娘紧张地看着萧靖北,见他虽然满身血迹,发丝凌乱,衣袍也割破了好几处,但神色如常,周身还多了一股勃发的意气,便彻底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只呆呆地望着高高坐于马上的萧靖北。
  宋思年怒目一瞪,“李夫人,不敢当。这声亲家叫早了些吧。”

  芸娘见多了父亲、萱哥、表哥这样容貌俊秀、气质温润的江南士子,接触过许安武、安平这样热情奔放、生机勃勃的北方少年,也见过郑仲宁这样高大威猛、英武不凡的军中好汉,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着复杂气质的男子,他初看上去既沧桑又颓废,但宋芸娘却仿佛可以感受到,在他平静无波的外表下,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和爆发力,就好像正在疗伤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奋起猛击。

  芸娘恭恭敬敬地道:“媳妇谨遵娘的教诲,一定尽好本分。”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响。这熟悉的马蹄声唤起了宋芸娘无数的记忆,一会儿,她好像身处张家堡外的那个边墩里,心惊胆战地听着门外的马蹄声,等待着萧靖北杀退鞑子,安然返回;一会儿,似乎回到了张家堡被鞑子围城的日子里,一听到城墙外的马蹄声响就浑身汗毛竖起;一会儿,又好像坐在花轿里,听着花轿前面哒哒的马蹄声,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刘大婶,不用辛苦了,”芸娘打断了刘媒婆的话。“方才我已经和张二郎说清楚了,我的夫婿是要入赘我家的,他和我不合适。”

  殷雪凝语气平淡,面上表情有如一池静水,平静无波。但芸娘可以感受得出,她内心的苦楚和怨言,他父母为了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竟然不惜让女儿为妾。宋芸娘静静看着殷雪凝,脑海中想起当年那个扎着双髻,一身粉嫩衣裙,玉雪可爱的小丫头,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丁大山脑子转了转,笑道:“二狗子,反正我也要去大当家那儿,不如我给你带去吧!”

  萧靖娴也忙说:“是的,是的,母亲,四哥武功高强,鞑子伤不了他的。”

  宋芸娘听得目瞪口呆,又急又气,忍不住坐起来道:“他这个傻子,他为何不让义母来认他。”
  昨天,随军出行的祭师惊慌失措地禀报阿鲁克,他供在帐篷里的,他们至高无上的地神——纳赤该的神像,居然流出了血泪。祭师坚持说,这是神的旨意,要他们放弃继续攻打张家堡,否则伤亡会更加惨重。

  一两个时辰之后,萧靖北从防守府回来了。他兴奋地大步走进房间,嘴里嚷道:“芸娘,好消息,你义兄找到了!”

  英挺修长的那个面容英俊,一双眼睛在灯火的衬托下熠熠生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清朗而有磁性,“许哨长,在下萧靖北,今日被许哨长在战场上的神勇无敌深深折服,特来敬你一杯。”停了一会儿,又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在靖边城见过?”

  李氏居然在外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训斥了萧靖娴,萧靖娴不禁又羞又气,眼泪也夺眶而出,她嘴唇颤抖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站起来,跺一跺脚,扭身回房痛哭去了。

  万总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侧头对一直呆立在一旁的徐文轩摆了摆头,徐文轩会意地走过来。万总旗又对萧靖北说:“这个徐文轩是和你一道充军过来的,好像还住在你家隔壁,你应该认识吧?”

  “柳大夫,请留步。”宋芸娘急忙轻移莲步,款款走到柳大夫身前,郑重地行了一礼。她方才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见这柳大夫虽然出言惊人,但神色中不见愧意,只有悲愤和不屑,且周身有着持才自傲之人才有的气势。心想只怕这柳大夫和自己爹爹一样,也是含冤受屈之人。
  芸娘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许安文看见有人走进来,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将桌子上的书藏到身后。荀哥儿见到来人是芸娘,脸也刷的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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